席非军的心思又被引回。“妳怎么了?为什么要上医院?”他心慌的拉过她的身子仔细检查。
\"不……不要乱摸啦!”制止他愈摸愈没有节制的大手,她脸红娇嗔。
\"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上医院?说!”该死,他居然都没发现她生病了!
\"我……我没事啦!只不过再过两天要动手术而已。”
邢善语很“心平气和”的说,但席非军却听得一震,下一刻吼出的声音差点没掀了这座大楼。
\"动、手、术?妳再过两天要动手术?妳要动什么手术?妳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没跟他说?
\"我不要再说了,你不是还要烦席伯伯的事吗?我不想雪上加霜,有什么事我自已可以处理。”
她这么深明大义,他是不是该掉两滴眼泪感动一下?
不!他想抡起拳头在她头上K个两下!明知他不可能放着她不理,居然敢这么玩他?!
\"什么叫做『妳自己可以处理』?动手术这不是小事耶!而我居然连妳身体怎么了?要动什么手术?何时动手术?统统都不知道!”席非军激动的按住她的双肩。“妳是故意气我,要让我愧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是吗?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咦?怎么会?你心烦不告诉我原因时,我都没有觉得『你是故意气我』、『要让我愧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啊?你怎么会这样以为?”没有焦距的双眸再次贬呀眨,“天真”二字直接刻在她的脸上。
席非军愕然,他总算知道她拿得是哪门子的乔了!
轻轻拥过她,他的叹息逸出唇边,滚落在她的发顶。
\"我的善语,抱歉,让妳忧心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邢善语堆积了连日的担忧化作心疼的泪水溢出眼匡。
\"没关系,我只是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她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里,放任自己偷偷地从他这里汲取些许温暖,好为接下来她必须面对的不安作储蓄。
\"妳能为我做的可多了,没有妳在身边,我绝对比现在还狼狈。”或许,他会参考府贞每每面对感情挫折时,所采取的战略——喝酒买醉。
\"真的吗?我也是喔!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哟!不许自己逃跑。”她的手又习惯的抚上他脸上的长疤,心中因着两天后即将进行的手术微微起了不安。
\"善语,告诉我,妳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动手术?”她的举止让他很慌。
\"也没什么。”她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应答。“是晁剡已经按照你先前交代的,帮我找到那位医学界的眼科权威,并且也有可以替换的眼角膜,我们决定在席伯伯出院的那天开刀动手术。”尽管已在心里做了好多次的心理建设,但还是无法侃侃而谈,她不小心抖落的几声不平稳,透露了她的慌张。
\"善语……喔,善语!”席非军怜惜的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妳一定很紧张、很害怕、很不安吧!妳却什么都不说,妳……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他是大混蛋一个!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异样?!
还有那个可恶该死的剡!居然帮着善语瞒着他?再过两天她都要动手术了,他居然放任她独自默默面对未知的恐惧?
该死!真的该死!
\"你有两种选择。”邢善语伸出食指和中指。“一是陪我一起到医院动完手术,我们再一起陪席伯伯回家;二是,当作我刚刚在跟一只猪说话,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个人强烈建议你选择前者。”
\"我可以选择后者,因为我以为刚刚是有只可爱的猪宝宝在我耳边嚷嚷,我什么都听不懂。”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猫捉到老鼠的奸笑。
呵!想占他便宜?门儿都没有!
\"哼!是吗?那现在这只猪要去睡觉了,不理你了!”
\"想回去了?好,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开车送妳。”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继续跟她说笑了。
既然知道她再过两天就要动手术了,最近就得好好休息,不能让她的眼睛太累。
\"不用了啦!我去睡客房。你不是还有事要忙?我今天不回去了。”反正她还放心不下他,怕他又自己钻牛角尖去了。
\"善语,”席非军喊住她转过去的身子。“今晚睡我房间吧!”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音调里有种惑人的频率!,在邢善语的耳里产生骚动。
睡、睡他房间?他的意思是……
\"不……不用了啦!我睡你房间那你怎么办?我看……我还是睡客房就好。”不能慌、不能慌,不能让他知道她听出什么了,那会很丢人的。
席非军走近她身边,瞧着她嫣然的两颊,心旌摇荡。
\"妳不会害怕吗?再过两天妳就要进行眼角膜的手术了,妳一点都不怕吗?”他的眼底泛出精光,那眼每当他计画并购一家企业或集团时,眼中所绽放的光芒如出一辙。
\"妳一定很害怕,所以,让我今晚陪妳睡好不好?”他微弯腰身,低首在她的耳廓旁轻轻呵出要求。
邢善语没预料他会怎么贴近她的耳朵说话,他的语调和说出口的内容,让她浑身一颤。这……这种情况还能不能再继续装下去?装作她什么都听不懂?
\"我……我现在怕的可不是动手术的事。”她小声嘀咕。
席非军当然有听见,他轻笑出声。“那是什么事?”
什……“什么事”能说吗?“我……先去洗澡了……”才刚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更暧昧的话,无疑是帮这种会令人脸红心跳的情形火上加油。
席非军终于忍俊不住,朗笑出声。
\"不准笑啦!”邢善语气恼的用小手捂上他正大笑着的嘴,没发现这样的举动,已让她想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心态露出马脚。
成串的笑声被推回嘴里,席非军干脆伸出舌头轻舐盖在他唇上的小掌。
邢善语一惊,赶忙抽回自己的手,心里七上八下,却又想掩饰,遂将被他温舌画过的掌贴在他的上衣猛擦。
\"你……你怎么这么脏啦!”
实在很杀风景,不过体谅她是因为极度羞怯,又是初犯,席非军决定不跟她计较。
\"要洗澡就去洗吧!我的工作还剩一点,还要忙一会儿。”不逗了,怕再逗下去她会直接给他一拳。
终于说出让她能喘口气的话了。她点了点头,准备洗澡去。
席非军看她彷佛获得大赦般的模样,玩心又起,出其不意再度贴近她的耳旁。“但今晚还是得睡我房间哟!”语毕,还吻了她的耳垂。
邢善语全身鸡皮疙瘩马上掉满地,跨出步伐的脚一软,险险往地上栽去。
\"小心!”席非军眼明手更快地扶稳她,却遭她狠狠推开。
\"讨厌啦!不理你了!”她捂着发红的耳根子,急急往浴室奔去。
\"小心……别跑那么快呀!危险!”席非军在后头无限担心的提醒着。
邢善语才不理他咧!早远远将他甩在后头躲入浴室里了。
当晚,邢善语洗了毕生最久最久的一次澡,直到席非军强行破门而入,才在什么都被看光光的情况下,进行这一生第一次的初体验……
第十章
虽然前两天,席非军与邢善语才初尝男女之间的禁果,对于两人来说,应当是“新婚燕尔”,甜蜜正浓,无心理会其它的杂事,但由于手术的进行近在眼前,当事人邢善语一想到自己即将躺在手术台上,让自己的眼睛像零件般任人拆卸装组,她就完全没有那种“由女孩蜕变为女人”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