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众人物,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让人撞见会被传得很难听,少爷,你还是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就成。”
“我的事由我自己来担心,好吗?”他淡然一笑,电梯门打开,他抱她来到上次的房间门口,才把她放下。
“这样可以了,少爷,我自己进去……”
“钥匙。”他不依,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小手一紧,咬咬唇,探进皮包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他。
开了门,亚瑟安再一次不经她同意的抱起她,笔直的走向房内那张水蓝色大床,将她轻轻放在上头。
“转过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
那怎么成?他是要她拉开衣服给他验伤吗?
不行,这太亲昵了,也太令人难为情……
想著,席朵的脸一热,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却是闷不吭声。
“怎么了?你伤得很厉害,连转个身也动不了吗?”亚瑟安关心的坐在她旁边,“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她忙不迭坐起身,慌乱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亚瑟安见状,微侧著脸浅浅的笑开,仿佛,在笑她的举动像是个自作多情的孩子。
“我不会把你吃了,别紧张。”
那笑容,如春天里温柔的风,柔柔的吹进席朵的心窝里。
那话语,却像是一支神准的箭,直指核心,让她尴尬的想立刻用棉被把自己盖起,不给他瞧见。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故作镇定的结果只能让她硬著头皮迎战,顾不得挑衅的危险。
“我当然知道少爷不会把我吃了,少爷吃惯了那些山珍海味,怎么可能还会想要吃路边的野草,我只是不想麻烦少爷罢了,刚刚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这个人有武底子,那一摔怎么摔得伤我?少爷就不必担这多余的心,快快回去吧,刚刚你出现在乔菲亚训练班,又管了我的闲事,这事一定会把范晰气得跳脚。”
亚瑟安凝视著她冷冷的容颜,探索著、审视著,一会,他再次缓缓地笑开,低眸含笑间却出其不意的将脸凑近她。
席朵被他突然凑近的脸一骇,心跳一百,身子一退,不小心又躺平回床上,料不到的是亚瑟安索性欺身过来,把她困在他的胸怀和柔软的大床间,连呼出的气息都近得仿佛可以吹进他嘴里……
“少爷……”她惊慌的看著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少爷?”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越靠越近,然後不小心把她压死……不,是让她窒息而已。
他这样压著她,真的快要让她不能呼吸了……
“你说呢?”勾勾唇角,亚瑟安还是笑得十分温柔而无害。
他是怎么办到的?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他欺负的人,为什么他还可以笑得那么无辜?好像她误会他似的!
“我……不知道……”
“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不太像你呢,朵儿,方才,你明明还伶牙俐齿的说了一大串话,告诉我该吃什么,又该做什么的,不是吗?”
该吃什么?又该做什么?
席朵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少爷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这样一直压在她身上而不栘开。
“少爷,请你别这样压著我好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他是别人,她早将他踢飞出去,不然就秀出拳头把对方打个头破血流。
偏偏,他是少爷,一个她不可能动的人。
偏偏,他的靠近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活蹦乱跳起来,起了许多莫名其妙又大大小小的化学反应,搞得她五脏六腑全都不对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爷……”
“不知道也好,那就乖乖的闭上你的眼睛,思?”他轻笑著低哄,俊挺的鼻尖已近到拂上她酡红的面颊。
闭眼睛?“为什么?”
还有,他吹在她脸上的气热呼呼的,像水蒸气一样……
“你太多话了,朵儿。”低笑一声,亚瑟安用唇封住她的檀口,轻柔的吸吮著她的芬芳。
时间,静止了。
心跳,停了。
手脚,乱了。
她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又吻了她,此刻,她的脑袋瓜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装不下,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呆呆的感受著他烙印在她唇上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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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亚瑟安不语,轻轻拉扯著领带,高大的身影依然笔直的往前走,丝毫不为身後人的怒气冲冲所影响,而稍稍收敛起唇边的笑痕。
“亚瑟安!”范晰气得快步跟上,却只敢大声叫嚣,而不敢直接扳过他的肩给他一拳。
他该这么做的!如果走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是乔恩斯或是于怀理,抑或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他都会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在这个人的房门口等了足足八小时,打了足足一百通电话,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乾脆打电话通知秘密保安人员时,他却含笑而悠闲自在的出现在他面前。
是含笑喔,该死的!
最气人的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竟然还无视於他的存在,好像他是个雕像般,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开门,进房,亚瑟安拉掉领带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後,端著酒杯坐进了柔软的沙发,优雅的交叉起双腿,这才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也跟著落坐的范晰。
“说吧,为什么找我找得那么急?”
“为什么?”他还敢问?真想拿个大榔头敲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都犯胃病了?整整八个小时没音讯,要是你被枪杀了怎么办?还是被绑架了呢?好歹你都该跟我说一声,对吧?”
“是我不对,我只是想静一静,没想太多。”
范晰眉挑得老高,“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过去八个小时都是一个人,我不会相信的,因为那些媒体记者的电话多得已经快要把你竞选总部里的电话线给烧了!没想到我摆平了他们,还得像疯子一样的四处找你,不管怎么说,你好像都欠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想听什么?”
“实话。”
“我怕你的心脏会受不了,明天除了要照胃镜还得去照X光片。”
“你也会担心我?”范晰冷冷一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受,毕竟,你一直是我最关心的朋友,也是最照顾我政治生涯的军师,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说得好,只可惜‘有口无心’。”
“意思就是说我虚伪喽?”亚瑟安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认真的凝视著他,“我还以为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呢,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范晰诡谲的看著他,“你最近怪怪的喔,亚瑟安先生。”
“有吗?”
“话变多,笑容也变多,看起来该因为竞选的事而疲惫的眼神也变得闪闪发亮,就像是……哎呀!”范晰突然低吟一声,一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该死的!不可能!”
亚瑟安好笑的看著他,“你再这样语焉不详,我要先去洗澡了。”
说著,亚瑟安起身离开。
“等等!”
“说吧,给你最後一次机会。”
“艾玛,就是那个黑人领袖的独生女,我替你约她了,明天中午星光饭店午餐,没问题吧?”范晰一脸公事公办的看著他。
哼,要玩心理战术吗?他还会玩输他?
装蒜大家都会,既然亚瑟安不能对他这个死党兼军师开诚布公的谈,那么,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