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想就是不想,如果他还不走,叫侍卫拿火枪对准他的胸口,看他走是不走!”
小菁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生气?两人刚刚不是才出去的吗?
但小姐一脸怒火,她哪敢问,急忙下楼,走到大使门口,将小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杰恩听,“对不起,你还是走吧。”
看来不走也不成了,不过,她愈来愈神秘了,他对她的兴趣也愈来愈高了,感觉像在挖掘宝藏似的,时时都有惊喜!
杰恩朝她点点头,“我明白了,小菁,我先回去了,那你告诉你家小姐,要记得想我,还有今天的呃……很特别的事。”
小菁一脸困惑的看着他笑咪咪的转身离开,两名守门的侍卫也忍不住的交换了一下不解的眸光,不知道他指的“很特别的事”是什么?
小菁回到阁楼,将话转给小姐,没想到小姐居然恼羞成怒还凶了她呢!这可让她更好奇了,但能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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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黑夜,浓浓厚厚的云层笼罩天际,偶尔闪过一两个闪电,发出了轰隆隆的雷吼声,一场倾盆大雨即将降下。
周曜宗直视着躺在床上的林重智,却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即使站在他身后的魏蓉萱一直跟他示意要离开了。
这里是位于海牙滨海的一座古堡,也是他的世交好友林德保夫妇选择从官场退下终老的地方。
原本是个雅致古典的好地方,而今这儿让人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林德保夫妻的忧,其独子林重智的病,这里已是一个没有欢笑的地方了。
而他怎能让女儿嫁到这儿?
看着床上骨瘦如柴、不见血色的林重智,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如今看来像个老头子……
其实林重智还有感觉,他也听到父母跟周伯父的交谈,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因为他怕自己一睁开眼或说一句话,自己强撑着的那口气就断了,可是他还不可以死!
他还要等一个人,等一个人来看他……
“下个月十五,我会派一顶马车到你家,那就是我家的花轿,到时叫若楹上了轿子就可以了,一切就这么决定了,曜宗老弟,你可以回去了。”——个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在周曜宗的身后响起。
周曜宗沉痛的闭上眼睛,再张开眼睛,回过头看着也瘦得不成人形的林德保道:“德保兄,这事不能这样决定,我们已经谈了那么多了,你还要我女儿嫁过来?”
“这事早就说定了,何况重智已好了许多,再冲个喜,他肯定就好起来了。”
“冲喜明明是无稽之谈,你看重智连话都无法说了……”
“那是我家的事,你尽管在那一天让若楹上花轿就是了,重智累了,麻烦你们离开。”林德保的妻子蔡玉枫年仅四十,但看来已如五十多岁的老妇,独子卧病多年,他们已筋疲力尽。
周曜宗看着眼眸空洞冷漠的两人,明白如今的他们已不是那一对可以理智商量沟通的好友夫妻了。
而今,他们一切只以自己的儿子为考量,而这隐含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重智已经来日不多了!
“我会再过来请求你们改变心意的,我们先离开了。”他向面无表情的两人点点头,偕同魏蓉萱离开。
两人一上了轿子,魏蓉萱便不耐烦的道:“还要来吗?咱们浪费多少唇舌了,林德保夫妻不会放了若楹的,干脆让她嫁过来就好了,免得他们来个强押若楹上花轿,到时候,难看的还是我们!”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是我的女儿、你的继女,如果要你嫁给那个苟延残喘的重智,你愿意?”
她顿时语塞,她是绝对不嫁的,嫁给那种人跟嫁个死人有什么两样?!
不过,那个丫头嫁到这儿倒好,免得她一看到她就讨厌!
这几晚,她当起夜猫子暗暗监视若楹,却什么发现也没有,裸画也没消息,而上回她还特别为了杰恩送的有框无画的事去问画社,但他们见怪不怪,说有人就只送那个,随兴而已!
真是的,她还做了一些联想呢,结果竟是多想了!
看来她要踢走这讨厌的眼中钉还真难!
而且为了她,马车还得在滂沱大雨中赶回阿姆斯特丹,这路途可不近,连着赶路也得一天半呢。
但能怎么办?她是个不能有声音的人。
第五章
大使馆这几日像是被低气压笼罩了,杰恩天天吃闭门羹,而几场正式的官场宴会,也见不到周曜宗一家人的身影。
杰恩无聊死了,却又不得其门而人,拜托华特来打通关,没想到他的面子跟他一样大而已,两名侍卫不给进就是不给进。
既然如此,杰恩也只好化被动为主动,对外散播谣言,逢人就说周若楹将成为他的妻了。
没想到他这个举动居然惹毛了卡特!
华特告诉他,卡特是个土财主流氓,但偏偏爱装绅士,维持好风度想赢得周若楹的芳心,不过,尽管有个叔叔在皇宫当差,但因为他老是以拳头解决事情,所以也有“鬼见愁”的封号,因此,也一直被隔绝在大使馆及上流社交圈。
所以听说他前阵子可以自由进出大使馆时,卡特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又敲锣打鼓的宣布周若楹将成为他的妻子,卡特可是放出风声要他好看了。
“所以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别外出了。”华特好心的建议。
“别忘了我的拳头也很硬!”杰恩才不想将时间耗在屋子里,所以他朝好友眨眨眼,就往门口走。
华特拿起怀表看了一下,“都晚上十点了,你还要出去?”
“去酒吧喝一杯,借酒浇愁一下。”
话虽这么说,但杰恩的表情挺愉快的,因为他前两天才用拳头去赢得某个人的友情,还拜托那个人今晚演出一场戏,而他这个主角怎么能缺席?
华特看他还是要出去,受不了的仰头翻了翻白眼,也不得不从舒服的沙发床上起身,跟着他出门。
卡特的手下何其多,杰恩的拳头再硬,但没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以一敌十。
两人到酒吧去喝个小酒,才喝了半杯,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劲,有不少人神色仓皇的跑出去,有些人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
“肯定是‘鬼见愁’来了。”华特拿高酒杯,一口仰尽杯中的酒。
杰恩也将酒喝完,转过身看着那名高瘦精壮、长相小眼、小鼻、有点抱歉,褐发褐眼,穿着像个暴发户,全身金光闪闪的,一看就是个土财主的男子。
不过,他左脸颊有个瘀伤末退,右眼眶仍瘀青。
“奇怪,他脸上怎么有伤?”华特俊逸的脸上满是错愕,没听说他跟谁打架啊!
酒吧里的其他人也是一脸困惑,有谁能揍得了称为“鬼见愁”的卡特?!
“他就是卡特?!”杰恩上上下下的打量卡特,然后嗤之以鼻的道:“看来不过尔尔。”
“好小子,就是你对周小姐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你们!给我好好的教训他!”卡特横眉怒目的吆喝七、八名兄弟上场,却看到他们一个一个被手脚俐落的华特跟杰恩给打得满地找牙、哀鸿遍野的。
“饭桶!全是饭桶!”他气得咬牙切齿!
“喊别人饭桶,倒不如自己下场来打一场!”杰恩这话一出,不少人替他捏了把冷汗,卡特的拳头可也是阿姆斯特丹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