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被欺负了,却一副是自己错的模样。他不忘暗地里啐骂梅迎月,再度对梅迎喜说道:“那么,你要懂得捍卫自己啊。”
“捍卫自己?”她不懂。
“就是战斗、战斗!为真理而战斗!”他双掌握起她的手,将其握起成拳,在空中挥来挥去。“有时候,真的不是你的错,就要为自己辩解,不然谁知道是谁对谁错呢?你闷不吭声的,所有矛头绝对是指向你。”
“嗯?”她似懂非懂,“难道,要像爆先生一样‘先声夺人’吗?”
“先声夺人?”他怔忡。
“是啊,因为每次我看见那些model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爆先生都不听,直接用骂的把对方吼到哭、吼到道歉耶。”
呃……经她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咳、咳,小喜,我是我,你是你,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嘛!”他清了清嗓。
他站起身,将她抱至会议室的大圆桌上坐着,并开始模仿拳击手的模样,在原地跃动绕圈,并不断挥拳。“你要战斗,这样别人才不会认为你好欺负啊,”瞥见她掩嘴咯笑,他不由得低吼:“喂!我这么正经,你笑什么笑?”
她只是觉得,他挥拳跃动的样子好可爱。“嘻嘻!”
“还笑!”他轻轻挥去,将拳头落在她粉嫩的颊上蹭转。
“对不起。”她俏皮地吐了吐舌。
见她又是道歉,他双臂伸前,毫不费力地将身轻如燕的她高高举起,“还有,不要轻易说道歉,知道吗?”她真的很让他担心,真的。
望向他认真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给吸引了去。“知道了。”
将她放下,他嘴角的弧度迅速扩大、扩大成一抹极为灿烂耀眼的笑。“小喜,来,跟我一起——战斗!”他双膝一弯、双脚—弹、双拳一挥,又学着拳击手那般在场地里来回搏斗。
“好!战斗!”像是让他的活力给感染了,她深吸口气,学着他一同挥拳斥喝。
砰!
会议室的大门忽地让人踹开。
“嘿,二哥,时间都快不够用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跟小喜打拳击,真是服了你!快跟我走吧,大哥快捉狂了。”东方煦边说边将东方爆拖着走。
“放手啦,死小子!”被拖着,东方爆不忘回首朝梅迎喜绽露一记笑容。“小喜,别忘了,战斗喔!”
“嗯!”呵,爱操心的爆先生。她则回他一记非常绚丽的灿笑。
第四章
“爸爸,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梅迎喜面有难色地背抵门扉,贝齿紧咬下唇。
哦?难得他的宝贝小女儿会有事想与他商量。梅望夫喜出外望地搁下手中的书本.对呆杵于门边的梅迎喜招了招手。
“小喜,什么事说来听听?”
“嗯……我老板他……我要与我老板他……”梅迎喜支支吾吾,边思虑着如何启口,边迈步走向梅望夫身旁坐下。
梅望夫莞尔,“你老板?就是你口中常提起的那位爆先生?”
“是啊。”她搔了搔头,正在苦思话题的开端之际,却在随意的—瞥间撞见了父亲满漾笑意的眸。“爸爸,你……心情很好吗?”怎么净是瞧着她笑呢?她小手东摸摸、西扯扯,总觉自己身上像是长了怪东西似的。
“是呵,”梅望夫眉开眼笑,抬手拍了拍小女儿的背,鼓励并催促她:“你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吗?到底是什么事?别老吊爸爸胃口啊。”
“呃……”她重重地吁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爸爸,爆先生他、他最近有个工作需要到日本北海道去,他要我也跟去……”说毕,内心的确觉得轻松许多,但她仍是不安地双手紧绞,不知父亲究竟允不允许她此趟出门。
梅望夫但笑不语。
耳畔没传来父亲的答案,令梅迎喜本是安定下来的心开始忐忑,“如果、如果爸爸觉得不可以的话,那我可以去跟爆先生说我不去了——”
“小喜,”瞧她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梅望夫安抚着她一耸一耸的肩,减缓她有些激动也带着些许失望的情绪。“重点是,你想不想去?”
“我……”她……好想去哪。
“小喜,你该知道,爸爸一直很鼓励你出去走走,更何况爸爸听说北海道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你这次去,是要到北海道的哪啊?”
爸爸答应了!“我、我们要去札幌拍、拍摄广告!”她双颊通红,由于情绪太过喜悦,她甚至忽略了自己因亢奋而颤抖的双手。“爸爸,爆先生是个很专业的模特儿经纪人喔,他是煦先生,啊,煦先生就是爆先生的弟弟,他是东方模特儿经纪公司下专属的model,他出道很久了,爆先生一直很照顾他呢!”
瞧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梅望夫很满足、也很开心看见小女儿这般可爱又兴奋的神情。“小喜,你似乎很喜欢爆先生呢。”
她闻言,呆滞了半晌,尔后才徐缓绽笑。“嗯,爆先生对我很好,也很关心我。”她双眸闪烁着星芒,只因心坎正掠过那名粗霸却又细心的男人,心……好暖啊。“我从来没碰过像他那样的人……霸道、粗鲁又好关心人喔。”
“哦?”梅望夫扬眉。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爸爸给我的感觉一样温暖!”她童稚的娇软嗓音渗漏出丝缕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分别,那份极其细微难察的情愫……
“是吗?爸爸真嫉妒他,以前小喜只喜欢爸爸一个的。”梅望夫好伤心地捏着她的粉颊。
呵,他傻愣愣的小喜儿,那神情、那双眸、那透着粉泽的润颊,在在透露出她对那男人的欣赏与喜欢啊。
但愿啊,但愿那男人别伤了她的小喜儿才是;也但愿,小喜儿对那男人的,仅是纯粹的欣赏与喜欢,否则,依那男人的身分及家世,怕是小喜儿爱上了,也是徒增烦恼。
“爸爸,我最喜欢、最喜欢的,还是你啊!”她扑入父亲怀中,蹭着撒娇。
梅望夫开心地发噱:“好啦,我的小喜儿,你就安心的去北海道,你妈妈跟你姊姊那,有我挡着,别怕!”
“嗯!”无论此次她前去北海道,大姊与妈妈有任何挞伐,她也不愿再去多想。
此刻她的脑海里,只烙下东方爆嘱咐她所切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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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尽是皑皑白雪,渗透着冬阳所折射的金芒,缀出不可思议的大自然之美。
纵使此刻的气温已凛冽到令人畏缩、恨不得能蜷曲在暖被中好好蒙头大睡,但这景象,恐怕是台湾无法瞧见的吧。
梅迎喜赞叹一声,又举起相机,卡嚓、卡嚓,一张紧接着一张拍下。她吸了吸几乎冻红、僵麻的巧鼻,满心欢喜地莞尔,又专心于这份美景的拍摄工作。“回去一定要给爸爸看看,嘻!”喃喃自语着,手上按快门的动作倒没停。
可这端有人陶醉得很,那端却又有人拧眉皱鼻,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辞、全身乱抖乱颤,没片刻能安分或闲下。
东方爆啜了口保温瓶内的热咖啡,随着背脊里袭人一阵冷风,又是连串的咒骂。“该死!你他妈的该死、王八蛋、杀千刀……”是哪个不要命的提议在这冷到冻死人的季节到这足以冷僵全身的北国来?!
“哈啾!”冷不防打了阵哆嗦后又是成串喷嚏,他甩了甩头,几乎无法忍受,想掉头走人,但……碍于他有非常专业、敬业的精神,双脚仍杵在那儿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