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不断在某些特定高处,也就是一般而言所谓狙击的好地点,发现一些尚未发射的空包弹头,更让所有的安全小组心惊胆战,显然敌人已经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另一方面,文森也有些暗自庆幸,这几天古汉泽一直待在古家大宅。但他同时也感到一种强烈的嫉妒,因为古汉泽会乖乖待在古家,是程用她的爱情留住古汉泽的。
假如,古汉泽能够一直如此,他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古家大宅已经算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汤了。问题是,人的行动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够限制古汉泽,而他更是一向不受拘束。
古汉泽不语,慢慢的坐了下来。古家管家连忙拿着一盘炒蛋和熏肉,为他准备刀又餐巾,他则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杯浓浓的咖啡。
小啜了一口,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桌前的两个人。
“文森,功宇,我有话要和你们商量!”他慎重的说着。
“什么事?”林功宇连忙接话。每次古汉泽用这种慎重的语气说话,代表事情可能非同小可。
“这个月底东绅集团要扩大举行理监事改选大会,不是吗?”
“没错。”两人都想不透古汉泽问起这件事情的用意,林功宇和文森满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我要出席。”
“什么?”林功宇几乎要跳了起来。即使古汉泽前阵子对古老的态度开始趋于和缓,不再如往日紧绷僵硬,但是要前往东绅的理监事大会,介入东绅复杂的权力斗争,实在是非常不智的。不要说古汉泽己身的安全,更要赔上新亚的良好商誉,假如古汉泽真的与会,那他趁着前段时间谣言四起时巨额买入大笔新亚的股票不就损失大了!
“古总!这不妥呀!明明知道现在所有对你的威胁都是针对东绅的权力斗争,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吗?”林功宇脸色惨白。
他一直以为古汉泽不可能释怀上一代的恩怨,所以才大胆和古老合作,故意聘任古老推荐的程愿水和文森,甚至不时对小道杂志放些不实谣言,让新亚股价因而为之下跌,他再趁机收购。但若古汉泽真的和古老合作,那么,以东绅一直积弱不振的营运结构,肯定会对新亚造成负面的影响。那样的话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投资者会不约而同的抛售新亚股票,而他算尽心机的成果竟是血本无归!林功宇在心中痛苦的哀号。
“……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林功宇尽全力想让古汉泽改变心意。“……那……文森,你不说些什么吗?你有信心在大会上确保古总的安全吗?”他转身向文森,哀求地看着至今无语沉默的文森。
文森不解地看着几乎是恐慌的林功宇,他不平静的表现令人起疑。
“古总,我只想知道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她赞成你去吗?”文森问。
“她当然是赞成我的。”古汉泽扬着浓眉,喝了一口咖啡,不急不徐的说。
“她赞成?”文森迷惑的问着,有些不了解的想,一般而言,这样的作法可能会激怒敌人,导致更大的灾难性危机,他实在不明白程怎可能会让古汉泽冒着这样的危险?这不像程一贯的作法。更何况,程对古汉泽还有不浅的情嗉!
“她可是当天的主角,那天是家族和解的时间,我总不能让我的爷爷不认识我的妻子吧!”古汉泽一边用餐一连说着,另一方面,他还吩咐管家也准备一份相同的餐点,待会儿他要亲自送到程愿水床前。
“是这样子吗?”文森更加迷惑了。古老早就知道程愿水的身份了,程还瞒着古汉泽这件事?还是,这一切都是古老的计画,包括程的倾心都是计画的一部分?
“文森,我希望愿水不要太劳累了,她昨个儿还大吐特吐,一定是因为保全的公务太多太杂。”古汉泽忧心的想起昨天程愿水的情形。她最近几乎不太吃的下东西,一吃东西又总会不舒服,想到她昨个儿眉心深锁,脸色蜡白直流冷汗的模样,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程生病了?她怎么了?”文森一听,立刻紧张地追问。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古汉泽戒备的看著文森。“我想,从此以后,包括大会那天,所有的保全事务就全权交给你,这样愿水就能安心的休息。”
“她真的没事?”文森还是不死心的执拗问着。
“所有你能为她做的,就是分担她的工作。”古汉泽严厉的审视文森,对于他还不能忘怀程愿水不禁有些担忧。
不管如何,文森毕竟参与过他不曾参与的、属于程愿水的过去,而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程愿水是否还保留当初对他的设限。事实上,古汉泽是不安的,他总感觉程愿水对他是一种分割的感情,纵使真实凝重,她仍不愿提起她的过去和亲人,而他也不愿强迫她,一切让她痛苦的事情同样会让他痛苦。所以,古汉泽对于文森有着复杂的情绪,这个人拥有他至今还不曾拥有的程愿水的过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帮程的。”文森生气的、用力的往桌上一拍,拉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古汉泽失神地看著文森的背影,心中百种情绪翻腾着,全是有关程愿水的思维。难道她有事瞒着他?否则文森知道的,他怎能不知道呢?文森和爷爷之间有何关系呢?婚礼时,究竟是不是文森泄漏讯息给爷爷的?这样做,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古汉泽不禁失笑,假如真的是文森,当然为了阻止婚礼!
……但若不是文森泄漏的,那又会是谁呢?又有什么意图?无论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身旁一定有来自爷爷那边的间谍,古汉泽愤怒的想。尽管有血缘关系,爷爷的行事风格,他还是不敢恭维。
对于必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法,一向是他最不屑的,尤其是用背叛来图利自己的人,简直令人作恶!
林功宇看着古汉泽脸上浮现的嫌恶表情,他试着探问:“汉泽,你真的决定了?要让文森处理这一切?你信任他吗?”
古汉泽思索着林功宇的问题。信任文森吗?该信任他吗?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是信任他的。
“我信任。”
“可是……汉泽,你难道不怀疑,假如不是有人和古老有所联络,为什么事情总是住对古老有利的方向发展呢?”林功宇闪烁的说。
“假如,你是指去大会的决定是不是任何人左右我的,那我可以告诉你,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你猜想的只是巧合罢了。”古汉泽不疑有他。
林功宇知道现在要让古汉泽改变主意,已经没有机会了,古汉泽一向是说一是一的铁铮铮汉子。但是,想到自己的损失,他整个瘦脸又挤成更瘦的一团。
也许……
“汉泽,我必须要向你说句你一定不想听的话。”他闪躲的避开古汉泽的眼光。
“有话快说,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伙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古汉泽微笑着,拍拍林功宇有些驼的背部,才发现林功宇出了一身冷汗,他诧异地看着自己湿透的手掌心。
“……是这样子的……”林功宇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不断地吞咽口水。
古汉泽这回可认真了,他从没看过林功宇现在这个样子,他紧盯着他,等着他说出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