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气什么呢?”她软语地问,温柔似水地偎在丈夫身旁。
“千菱,我不是气,我是急。”舒峥感慨不已。
想他闯荡商场半生,再棘手的敌人都能应付,偏偏独对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没辙,千菱有他做依靠,那彤彤呢?他总得为她找个一生的依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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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电音震耳欲聋的PUB里,半开放式包厢内三个女人围桌相对。
舒沂彤纤白双手撑在圆桌上,双峰汹涌可见乳沟,微弯的腰肢曲线玲珑,玫瑰色紧身窄裙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迷人长腿蹬着三寸紫色尖头高跟鞋交叠着。
美丽面容盛怒难休,长睫毛下的大眼熠熠发亮,抿紧的红唇别具风情。\"
“你说完啦?我还以为是多严重的事,十万火急地Call我来。”宋涟洁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鸡尾酒杯,凉凉地睐着怒气横生的好友。“小姐,上班族跷班可不比学生跷课,随时会丢饭碗哩!”
她提醒着舒大小姐,以免她以为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个富有的老爸养。
“你的饭碗有我的人生重要吗?”舒沂彤没好气地瞪着她,“为了自己的事业就把我随便嫁了,我爸真是自私。”
“那你就不自私啦?”宋涟洁撇撇嘴,“白吃白喝你爸二十五年,大学毕业继续养尊处优当米虫,现在不过要你嫁人,你就呱呱叫。”
“话不是这么说的,”舒沂彤拧起细眉,疾言厉色反驳道,“女性要有自主意识,我要是屈服为钱而嫁,那感觉不是很廉价吗?”
“拜托!小姐。”宋涟洁受不了地翻个白眼,“都几零年代了,你还当自己是肥皂剧女主角,非要有傲骨、不屈不挠?”
她眉梢轻挑地继续分析着,“韩家比你家还有钱,韩宙宇更是烟酒不沾的好男人,你嫁过去,吃亏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哼!你讲得轻松,我要是看韩宙宇不顺眼,成天吵架,或者我爱上别的男人搞外遇……”舒沂彤措词严重的辩驳。\"
“离婚啊!”宋涟洁不痛不痒地打断她,“离婚更好,跟韩宙宇狠敲一笔赡养费,以后你也甭靠你老爸,还可以继续当你快乐的米虫,这有何不好?”
“你……”她气炸了,你到底是谁的朋友,站在谁那边啊?”
宋涟洁轻啜口鸡尾酒,无动于衷地睨了好友一眼,“听不惯就别来问我啊!”
她简直快气昏了!涟洁是她大学同学,可那副一枝独秀的冷漠与冷静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听她那种唯我独尊的分析只会让人生气。
“你们别吵嘛!”舒沂彤另一位大学同学,脾气好到没存在感的香奈奈,颓丧伤感地说:“大学毕业后难得一聚,我们是好朋友,不该吵架的。”
“你在传教啊?”宋涟洁不屑地瞥她一眼,“什么难得一聚?前几天才碰面吃过饭,敢情你罹患失忆症?”
扫到台风尾的香奈奈摸摸鼻子,自认倒楣地闭上嘴,反正她从没说嬴过。
“你说呢?奈奈,你也觉得我该嫁吗?”舒沂彤的眼神像在告诉她,要是她敢点头,她就一脚把她踹到外太空去。
香奈奈认真思索片刻,毅然坚决地握住她双手。
“我觉得你最好跟我一样去找工作,宣示独立决心,开创自己的人生,脱离父权的掌控。”她讲得慷慨激昂,舒沂彤却越听越心虚。
工、工作?她干笑几声,唇角不住抽搐。
宋涟洁扫了香奈奈一眼,冷冷地讥诮道:“你是还没睡醒吗?她那德行有可能去找工作吗?哪个老板面试她,都会被她那一手精彩的指甲彩绘骇死。”
舒沂彤从不掩饰她千金大小姐的身分,从一身贵死人的名牌服饰,到骄纵自我的脾气,我行我素的程度与宋涟洁如出一辙,这也是两人会成为朋友的原因。
“哼!那都是你在讲,本小姐只是懒得去做,要是我认真起来啊!什么殷琪、陈敏薰通通都得闪边站。”她自信满满地傲视两人。
“很好,你认真啊,哪间公司不怕倒闭就尽管录用。”对于她莫名其妙的过人信心,宋涟洁一向以冷嘲热讽来应对。
“哼!我才没尽到去帮别人卖命。”舒沂彤双手叉腰,女皇般高姿态的傲慢。\"
“那你要创业当老板喽?”香奈奈兴奋又期待,赶紧指着自己毛遂自荐,“找我当你秘书怎样?”她从大学毕业失业至今,找工作找得信心都快没了。
“笨!”舒沂彤赏了她一记爆栗,“应付我老爸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他要女婿接班,我训练一个给他不就行了。”
“嗄?”训练?香奈奈傻眼。什么意思啊?
她得意地笑着,“本小姐亲自物色调教,打造一个绝顶聪明又听话的男人当我丈夫,接我老爸的事业,终生当我饭票,任我刷卡开支票,这不更快?”
这简直前所未闻呐!香奈奈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宋涟洁哼了声,泼她冷水,“你以为是训练一条狗啊!那么轻松简单?”
舒沂彤仰天大笑,“呵呵!天底下没什么东西难得倒我舒沂彤,我可是天之骄女,男人见到我只有俯首称臣的份,谁能跟我比啊!”
宋涟洁冷笑地摇摇头。瞧她那副自以为是的自大模样,要说她被男人惯坏,绝对毋庸置疑。
她美得空前绝后,无懈可击的身段不输给模特儿,鬼斧神工雕琢的脸蛋轮廓完美得羞花闭月,再加上极具时尚感的打扮与立闳建设总裁独生女的身分,让追她的男人前仆后继,而惨败在她石榴裙下的,却也不计其数。
在爱情的领域中,她是永远的常胜军,应付男人家吃饭一样容易,所以啦,不过是训练一个男人、这有何难呢?顶多比训练一条狗难上一点点吧!舒沂彤天真的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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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香榭丽舍大道上的著名歌剧院,女高音正引吭高歌咏叹调,普契尼的波西米亚人如泣如诉地上演,偌大歌剧院唯一的一位听众却无聊地打起哈欠。
晚餐时的香醇红酒仍暖熨着胃袋,陶德却丝毫没有陶醉的感觉,他颓废糜烂地抽着烟,在打了第十个哈欠后,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这是近日来他最常说的一句话。
陶德虽是中法混血,发色、瞳色却近似东方的黑,五官深邃却不沾洋味,单眼皮的细长双眼,加上直挺的鼻、微薄唇瓣,感觉有一些邪气,却尔雅非凡。
转头望了望他最忠心的私人助理特洛伊,他慵懒地问:“就在你的主子即将因无聊过度而濒临死亡之际,你难道没有什么好建议拯救我吗?”
特洛伊面不改色,一板一眼地摇了摇头回答,“少爷,无聊是不会致死的。”
他勾唇轻笑,“特洛伊,你可不可以试着一分钟别这么正经?”
“少爷,你能不能试着正经一分钟?”特洛伊口吻平淡地反问,肃穆表情未有改变。
陶德愣了愣,“是不能。”遂朗声放肆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