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妳爱上我时,我就告诉妳。」辛可钰微笑着,眸底似有千言万语幽幽的睇住她。
她被那幽深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悸,微怔须臾才道:「真是遗憾,看来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这件事了,还好我也没多大兴趣想知道。」
她把目光移向樱花,发觉他的眼神仍定在自己身上,心绪莫名的乱了起来:心跳怦咚怦咚的急遽擂动。
讨厌,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干么被他一看,胸口就莫名其妙的小鹿乱撞?!
不想承认他似乎对自己造成某种程度的影响,她赶紧再摇了摇樱花树,一副很专注的看着樱花飞舞。
但他还在看她,而且笑得很诡异。
「不准再以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被看得好心烦,她没好气的瞋他。
「妳不是也在看我吗?」他好整以暇的说。
「谁在看你了,你少自作多情。」送他两记白眼。
「妳若是没在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妳呢?」他俊秀的娃娃脸上笑咪咪的,很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却很想打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
「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瞪你,你会没发觉吗?」
「妳说我的眼神奇怪,是奇怪在哪?」他笑着问。
「很诡异就是了,」她努力的搜寻着形容词,「让人毛骨悚然,好象是大野狼盯上了小红帽的感觉。」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么妳一定是只母狼,不会是小红帽。」辛可钰戏谑的道。
「你错了,我跟你可不是同类,我是披着人皮的母夜叉,凡是招惹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最好三思,否则你连骨头都会被我吞下肚。」
「我倒想尝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是怎样。」他好心情的笑着,一手抵着樱树,轻轻一推,就落下了一阵粉嫩的花雨。
阎罗祯惊叹的看着缤纷落下的樱花,张开双臂,沐浴在花雨中。
「再来一次,快点。」
「可怜的樱花树,它的花会被我们摇光。」虽然这么说,他仍照着她的要求做,又是一阵花雨飘下。
「好浪漫哦!」她笑得极为开心,发上衣上都沾到不少花瓣。「辛可钰,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嘛,不是个只会威胁人的流氓法官。」
「以后妳会知道我的用处还多着呢。」他突如其来的环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在樱花树下跳起了华尔滋,嘴里轻哼了一首抒情的西洋歌曲,微跛的脚并没有妨碍到他轻盈的舞步。
他营造的浪漫情境,让她在这一刻松懈了高筑的心防,随着他的脚步翩翩起舞。
她的心也跟随着脚步旋动,觉得自己恍如初恋少女般,心儿怦咚怦咚的擂着,方才因为沉俊青而起的怒火全都消饮无踪。
有一股热气在她的胸口弥漫。
「想不到你这么会跳舞。」
「以前在美国读大学时,常受邀参加派对。」
被他带着旋转了一圈回来,她再问:「你既然在美国读大学,又怎么会回来当法官?我记得美国的法律是英美法系,台湾是采大陆法系,并不相同不是吗?」
辛可钰笑着解释,「我在美国花了两年半的时间读完大学后,就回国报考国内的法律研究所,研究所毕业后,再报考司法官的考试。」
「两年半?是哦,好强唷。」她语带揶揄。
他丝毫没有骄矜之意。
「因为腿伤的关系,我比别人迟了半年,所以才会想快点赶上,因此特别花心思在功课上,才能提早毕业。」
垂眸觑着他的脚,阎罗祯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残忍,刚才竟拿他的脚伤攻击他,她有点过意不去的静默下来。
他宛如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妳不用介意,我不会因为脚上的残疾而自怜自艾或是自卑,我的心理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而且经过这十年来的勤加锻炼,我的行动并不比别人迟缓,即使要我抱着六十公斤的妳走上一公里也不会有问题。」
她娇嗔着,「谁六十公斤了,你不要随便给我多加十公斤的肉。」不过他自信的话把她给逗笑了。
「以后妳怀孕时就可能有六十公斤了。」他说得很认真。
「辛可钰,你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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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祯并没有因为在樱花树下的那一首华尔滋,便原谅辛可钰对她的威胁。
她仍努力的搜集有关辛可钰的情报,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仅知辛可钰是位法官,父母均在国外,他和妹妹同住在一起,私生活尚算严谨,并没有什么可议之处。
坦白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满有趣的,他谈话诙谐,而且很会制造意外的惊喜,性情也算不错,倘若他没威胁过她,她说不定会真心交他这个朋友的。
可是他胆敢连续两次要胁她,她若不让他受点教训,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不会乖乖的等着电召,这阵子她一反常态,不时主动的打电话给他嘘寒问暖,不过这些还不够,要了解敌人,必须要深入虎穴才能有所收获。
所以此时她才会站在这栋大楼前,按下辛可钰所住那层楼的对讲机。
「妳要找谁?」女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请问辛可钰住在这里吗?」她客气的问。
「没错,有什么事吗?」冷漠的女音有点不客气。
「我有点事想找他。」
「我哥现在不在家。」
「这样呀,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八点半左右。」
阎罗祯看了一下腕表,「还要一个多小时,妳方便让我上去等他吗?」她善意的再说:「我叫阎罗祯,如果妳不放心,不妨打个电话给妳哥确定。」
静默了片刻,女声再响起,「妳上来吧。」
守卫室旁的大门开启,阎罗祯在守卫的指引下,来到C栋,坐电梯上六楼。
一个女孩为她开门,让她进屋。
明白眼前长相甜美的女孩一定就是辛可钰的妹妹辛可云,阎罗祯脸上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颔首。
「嗨,妳一定是辛可钰曾提过的妹妹可云吧,妳好,谢谢妳让我上来这里等他。」
辛可云双手环胸,一双黑亮的大眼防备的扫视着她。「妳找我哥有什么事吗?」幽冷的声调里明白的透着防备之意。
「我想请教他一个法律上的问题。」她察觉辛可云似乎对她略有敌意。
「如果妳没有认识的律师,我可以介绍一个给妳,我哥他是法官,妳跑到家里来问他法律问题,这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没有抑扬顿挫的平板音调,很明白的显示出辛可云不太欢迎她。
阎罗祯知道她在下逐客令,佯装不懂,脸上仍带着笑意,不想弄僵场面。
「那倒是不需要,我不是有什么官司要打,只是我们上次曾讨论过那个法律问题,这次想再请教他而已。
她早就已经知道今天辛可钰会在八点多才下班,所以才特意选这时候上辛家,原是打算从辛可云身上下手,看能不能套出辛可钰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过看来似乎有点困难,辛可云对她不太友善。
「是什么样的法律问题?」
「是关于以不当手法威胁恐吓被害人的司法问题。」亲切的看着她,阎罗祯微笑的问:「妳也是学法律的吗?」一边忖思着要怎么将她的敌意转为善意。
「不是,我学管理。妳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她话里有着盘问的意思。
「我们呀,说起来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了,我和他是读同一所高中的,妳哥是我的学长,他当时对我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