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居然这么说,沉俊青连忙想澄清,「不是这样的,罗祯……」
「什么叫不是这样,这些话分明就是你跟我说的,」女子嗔道:「你说你跟她在一起压力很大,唯恐自己表现得不如她意,总是要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每次你想吻她,她总借故闪躲,你和她交往至今,甚至连一个象样的吻都没有过,不是吗?」
「我……」对她口没遮拦的多话,他恼羞成怒的斥道:「妳少胡说八道,给我闭嘴,这是我和罗祯之间的事,不用妳多事。」
「你居然当着她的面骂我?!沉俊青,你还有没有良心!」她拿起铲子便往他身上挥去,「这一年来我什么都给了你,你却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大声骂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妳别闹了!」他扯住她的手,阻止她再乱来。
「我在闹?」她委屈的泪水飙出,忿忿的开口,「你今天就当着我和她的面说清楚,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她?我受够了当你的二号情人了,如果你选她,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我……」沉俊青的眼光在阎罗祯和女子之间逡望,迟疑着无法作下任何决定。
阎罗祯冷笑一声。「用不着他选,这样的男人妳要就送妳吧,我不希罕。」语落旋身,掉头离开。
「罗祯。」他才迈开脚步要追上去,身后就传来嗔怒的嗓音。
「沉俊青,你如果敢去追她,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完蛋了。」
他犹疑的止住了脚步。
阎罗祯替他们带上大门,重重的。
砰!
走到车旁,她的手机响起。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火药味。「明天?好呀,不过我想到郊外走走。」
第四章
站在一株樱树下,阎罗祯摇着树干,粉色的樱花飘落,她伸掌接住了几枚花瓣。
「辛可钰,为什么你想跟我约会?」她望着手中的花瓣问。
辛可钰半真半假的笑说:「因为我目前刚好缺一个称头的女朋友。」
她白他一眼,吹掉花瓣。
「昨天我跟沉俊青分手了。」
他满意的点头。「那很好。」
「我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才跟他分手,是因为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再摇了摇樱树,想看樱花飞舞。
他没说什么的静静注视着仰头睇看樱花的她。
她语气有些激动起来,「他跟人说我像个圣女一样,碰都碰不得,跟我在一起他很压抑。」彷佛把辛可钰看成了沉俊青,她指着他的鼻子嗔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禁不起勾引,一旦出轨和别的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自己死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把错全都推到女人身上,简直没种、下贱、混蛋!
「说什么和我在一起无聊又无趣,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郁闷极了,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我当然不肯让他碰让他吻,不反省自己还有脸说别人,他怎么不去死了算了。」她肆无忌惮的骂着,愈说愈恼。
沉俊青劈腿的事若说她不生气是骗人的,与他交往一年多,最后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对待,当时她火得差点想动手将那对狗男女吊起来痛打一顿。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烂苹果配烂橘子,哼,简直就是绝配,那样的烂人她才不留恋,那个笨女人还傻傻的抢着要,蠢透了。
樱花树在她奋力的摇晃下,花瓣洒落一地。
辛可钰笑道:「所以妳一气之下便提出分手了。」很高兴她只是觉得生气而不是伤心。
昨日没宣泄出来的怒火,忍不住的向他发出来,阎罗祯怒瞪住他质问,「我不懂,辛可钰,你明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想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只因为我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以带得出去吗?」
她之所以至今除了沉俊青外没有结交其它的男友,就是因为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只是为了她的外表。
她是很感激父母给她生了张姣好的容貌,却也因此,男人往往看上的只是这副美丽的皮囊而已。
她总有色衰人老的一天,当青春不再,美丽逝去,那些爱慕的眼神也不会再停留在她身上,她很清楚这点,所以她才不想接受那些只是看上了她美貌的肤浅男人的追求。
千挑百选之下,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岂知沉俊青竟嫌她像个碰不得的圣女。
「就因为我知道真实的妳是怎样的人,所以我才希望跟妳交往。」其实,他在她国三那年就曾见过她了。
当时,三个约莫国小五、六年级的少年追打着一只流浪狗,她路过,看到了,脸上有着不平的忿忿之色。
他原以为她会上前制止那些少年的行为,岂知她并没有。
她悄悄的走向那些少年停在一旁的脚踏车,那上面挂着他们的书包,她伸手进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一只黑色的麦克笔,在那些书包上各画上一个大大的猪头,再若无其事的离开。
站在二楼阳台的他,将那一幕悉数看进眼底,她脸上的神情让他明白,她只是想藉此来惩罚那几个追打狗儿的少年,这是她表现自己正义感的方式。
之后,她进入了他就读的高中。
她的容貌让她一入校园就被封为校花,有意追求她的男学生多不胜数。
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曾主动亲近她,只是暗暗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更证实他先前的臆测,她其实是个好恶分明的女孩,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刻意的压抑住自己的本性,在人前装成柔顺的好学生和好孩子,背地里才表现出另一种个性。
对她的好奇就这样逐渐的加深,一直到那好奇不知从何时变了质,他开始很想亲近她,想让她知道他的存在,想让她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才会在那次她破坏了老师们的车子后,约她在后山见面。
那次,原本他是没打算吻她的,只是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情况下,他竟然抗拒不了她的诱惑,一股想吻她的欲望充斥他全部的思维,以至于他提出了令她错愕的要求。
话说出口后他自己也很意外,不过她甜美的唇瓣,即使过了多年,仍让他回味想念不已。
「辛可钰,该不会是法官的工作太枯燥无趣,所以你才想借着威胁我来寻求刺激吧?」她揣测的问,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想和她交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当心,」她阴森森一笑,「玩火自焚哦。」
他也笑吟吟回道:「我从不玩火。」
瞄向他的左脚,她带了点坏心的问:「你的脚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高三那年,见过妳之后没几天。」
「这么说来这是你罪有应得的报应了。」语气里没有半丝的怜悯,还透着浓浓的奚落。
「怎么说?」
「那时候你不是在后山以恶劣的手段威胁我吗?看吧,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惩罚。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做这种卑鄙无耻,威胁恐吓人家的缺德事比较好。」她说得快意。
他摇头,不同意她的看法。
「错了,就是因为当时吻了妳,带给我无比的幸运,所以才让我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当时他身受重伤,陷入重度昏迷,医生甚至宣告他成了植物人。为了治疗他,父亲将他送到美国就医,三个月后他清醒了,再经过三个月的复健,除了左脚之外,身体己完全康复。
阎罗祯好奇的又问:「你当时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