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靠过来,我的初吻就这样被你夺走了。”他微眯起眼,语气里有几分抱怨,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热辣辣的脸颊。“你还伸出舌头舔得我满脸都是口水,无论我怎么挣扎,你都不放开……”
随着他越来越低的咕哝声,颢云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周遭的氧气都被倏地抽光似的。她目瞪口呆地对着奕麟逼近的俊脸,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脑子也空白了起来。
她拼命想像一个小女孩,像小狗一样,伸舌舔着小一号的奕麟,但无论她怎么想象,小一号的奕麟总会变成大一号的奕麟,无邪的亲吻成了法国式的缠绵热吻,让她全身火热。
她呼吸急促,心儿如小鹿乱撞,卡在胸房里跳上跳下。老天爷,谁来救她?从小腹处窜起的生理冲动,猛烈的程度令她更加惊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好像真的忘记了。不过这也难怪,你当时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奕麟为她辩解的话,教颢云感动得点头如捣蒜,没注意到他唇上扭曲的笑意。
对,她才六岁.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记不得!
“看来我得想办法唤起你的回忆。”
他认真思索的语气、火般的眼光,令颢云警戒了起来。她急着想摇头.告诉他不必这么麻烦,她一点都不介意想不起来。
奕麟却突然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灼热的呼吸不再轻佻地吹拂着她的唇,而是整个罩住她,融人她的呼吸中。
颇云如受电殛般僵住,温热的唇与唇接触令她目眩神迷。有一瞬间,她只是睁大眼,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一格一格地收入奕麟脸上充满性感张力的深情眷恋。看着他眼瞳中破冰而出的火焰燎烧向她;看着整个夏季怒放的缤纷花色都在她和他的凝眸对视里,浓缩成香醇四滋的美酒,醺醉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晕晕然地合上无力的眼睫,轻逸出一声像是满足的喟叹,全心迎接他更加灼热的索取。
她作梦也想不到,她的初吻——不管是懵懂无知的童年,还是情窦已开的现在——会发生在马上。
但她不在乎,两只手臂出于本能的揽住他的颈子,支撑她软弱无力的娇躯,承受他热烈如火、又徐缓温柔的轻怜蜜爱。
直到肺部像要炸开般的灼热生疼,四片贴紧的唇才略微分开。奕麟一手捉住她的肩,抵着她的额急促喘息。
颢云则仍处在心醉神迷中,一时之间无法回到现实。
“我们在这里下马。”
奕麟俐落地跳下马,举起手扶在她腰上.将她整个人从马上抱下,婀娜的娇躯贴着他强健、充满阳刚气息的男性身体滑下,颢云感受到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力贯穿全身,火热酥麻了起来。
奕麟炽热的眼光紧锁她的眸,急切的渴盼在两人对视间急遽地扩大.颢云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再度被搂进奕麟的怀抱,饥渴如焚的吻降临在她唇上,令她顿时忘了一切。
唇齿交欢,舌尖相缠,相濡以沫,耳鬓厮磨……种种情人间才会有的亲密举止,都经由奕麟的引导,教颢云深深领会。
怪不得世间男女会沉沦在情欲中,无法自拔。原来这感觉是如此震撼人心,像裹了糖衣的迷幻药般,引人沉迷、沉溺。
奕麟灼热的气息像焚风般,随着他吻向她的眉、眼、鼻、颊、耳朵,烧过她脸际。他的唇和舌肆虐着她贝壳形状的耳,在她圆润的耳垂上留下湿濡、火热的印记。
当他的唇转移到她修长、雪嫩的玉颈时,颢云只能伸直颈子在他恣意。难以言喻的生理快感像海浪般冲击向颢云,当奕麟逗弄着她颈肩的曲线,吻向她胸口时,亢奋霎时爆发,令她如受电殛般痉挛起来。
她的敏感旋即唤醒了奕麟的理智,正罩住她乳房的手掌虽然搔痒生疼,但仍在他一个深呼吸下撤开。他将脸埋在她散发着引人情欲勃动的幽香颈肩上,沙哑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咕哝:“颢云,颢云,我该拿你怎么办?”
正为刚才感受到的生理快感而羞赧得想钻地洞的颢云,乍听到他这番热情言语.心里又慌又躁,也有阵阵的甜蜜。但在发现某种怪异的肿胀物正抵住她下腹部时,脸上的红晕一路漫向发际,脚趾头羞得蜷曲起来,知道受到刚才的热吻影响的并不只有她一人,无力的双膝颤得更厉害。
然而女性的矜持却提醒她,不该让两人间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下去,她低声质问奕麟,“你……你下马就是要这样吗?”
浑厚的笑声自奕麟喉间冒出,宽厚的胸膛不住起伏。
在顺云不知所措之际,他却突然在她玫瑰红的嫩颊上啧的一吻。
“你总是有法子让我惊奇。”他爱宠地凝视她,沙哑的呢喃声里有一丝克制不住的热情。
颢云目眩神迷地对着他俊美、黝黑、魅力十足的男性脸孔,张着嘴久久无法言语。
“颢云,颢云……”他轻轻摇晃着她,笑意从他眼睫间射向她,颢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来,跟着我。”他将马留在这里,小心冀冀地牵着她的手往林间一条只容一人通行的小路而去。
不知道走了几分钟,水声越来越清晰,奕麟拨开半人高的草丛,露出一处周围满是花草的天然水池。颢云有一刹那的迷惑,觉得此刻的温馨分外熟悉,儿时的记忆她记不太清楚了,但恍惚中似乎真有过一个男孩,陪她度过一段十分特别有趣的日子。
奕麟牵着她走到池畔一块大石坐下。
午后的阳光穿过周围树林的枝叶隙缝,清浅、细碎的光影投射在两人身上,续续的微风吹来,拂得光影凌乱、摇曳。周边又有不知名的鸟鸣声传来,加上泉水声淙淙不停,池畔的风情顿时如一首田园交响曲般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我们小时候发现的神秘水潭,这里的水是温的,就是一般所谓的温泉,由于很少人来这里,还一直保持着原始风貌。”奕麟俊酷的方正下巴因陷人回忆而显得十分柔和。“我们常在这里游泳.因为水温不冷也不热,感觉起来很舒服。”
恍惚中,颢云好像真看到两个孩童在池里嬉戏,他们
没穿泳衣,而是赤裸裸的!
她的两颊倏地羞红。
“要不要去游泳?”奕麟黑潭似的深沉眼光罩向她。
颢云屏住气息,慌张地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感冒还未完全痊愈,别又受凉了。”
奕麟弓起俊眉,眼中有着一抹无法置信,像是不相信昔年还事事倚赖他、缠着他耍赖撒娇的小女孩,会长成如今这个充满自信的专业女医生,还告诫他不可以做什么。
“干嘛这样看我?”颢云心情忐忑地问。
“我没想过你会当医生。”
“那样是好还是不好?”她眼中有着期待。
奕麟低低笑了起来,爱恋的眼光梭巡着她娇美的脸庞。
“以前你连青蛙都不敢捉呢!”他摇摇头。“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小路上发现一只死青蛙,你坚持要我把它埋起来,还在它的小坟上插了一支你做的十字架。不过过程中,你碰也不敢碰那只青蛙一下。真不晓得你是如何熬过尸体解剖课的。”
“高中时我第一次上生物实验课时,同组负责操刀的男同学一看到青蛙便昏倒在我脚边,我硬着头皮上场,从那次后,我便不再那么害怕。上大学后,第一次看到尸体,也曾感到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起,但想到这是成为一名医生的必经之路,只好咬紧牙关。但我终究缺乏先母那种奉献热诚,教我每天面对手术刀和人体,实在太难为我,所以并没有选择当名外科医生,而挑了内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