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见到他,眼泪开始直泻而下,将梦中全部的恐惧完全倾泻而出。
“别怕!我在这里。”
她受恶梦纠缠,他的心受着更大的打击,舍不得她夜夜这般被折磨,却又无能为力。
“告诉我,你梦到什么?”藤纪司哄着她,让她更往身边靠,几乎与他整个人贴合。
她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个梦没有人,只有手,有双手一直抓住她不放。
“奴儿,想一下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她总是如此,梦过就忘得一干二净,怎么都想不出情节及内容。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藤纪司重叹口气,双手覆住脸,逼自己不要强迫她,这不是她的错。
“司,你生气了是不是?”
任奴儿知道最近自己的状态总是让他不能成眠,有时候她为了让他安心而假装睡着时,总发现,他的眼在漆黑中显得明亮。
他并没有人睡,只是拥着她,轻轻地、温柔地哄着她,为她的下一场恶梦而等待着。
他放开手,将床头灯打开,屋内顿时一片柔和的光亮,也让她更清楚发现他眼中的血丝。
她的纤手为他拨开垂落的发丝,轻抚着略有胡渣的脸颊。
“没有,我没有生气。”
他怎么可能气她呢?宝贝她、疼她都来不及了!他只是想要奴儿记起他,记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想娶她,一等她记忆恢复马上娶她。
“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滑落,浸湿他的上衣。
“傻瓜。”
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改而将她抱在身上,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
“你的心跳好快。”哭丧的脸因为发现这个事实再次垂泪,他确实在生气没有错。
“我的心是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生气。”他像耳语般在她耳边低诉,使她羞红了脸将脸埋进他颈项间,不依地轻咬他的肩头。
“你怎么咬我?”
他是实话实说啊,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贴近自己全然没有反应?
“人家那么伤心,你却在想那种事。”
“我并没有想。”
“还说没有,你……
感觉他下半身的变化及紧绷的身体,任奴儿想要翻离开他。
“我要你。”
听到这句话,放在他肩上的手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搂紧他?
不费吹灰之力地褪去她的底裤,将她的背抵在他胸膛;一手揽在她的纤腰阻止她远离,另一只手则探至她下腹轻佻地揉捏、旋转……
“别……”她总是无法抵抗他,全身已软弱无力。
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自背后挺身进入她,引来她一声呻吟,他满意的笑开,开始他的掠夺……
风云堂总是有忙不完的事等着扭纪司,使他常常会忽略了任奴儿。
不过也因为如此,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成了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奴奴,这真的是大哥送你的?”藤纪默子问。
她的口气是惊讶多于羡慕,从来大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他却为奴奴改变,而且是第二次的转变,从奴奴回来后,大哥再次为奴奴放下身段。
“嗯。”任奴儿非常努力的将今天买的衣服一件换过一件,甜美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很难想象这时的任奴儿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不肯待在日本的女孩。
当她换衣服的同时,藤纪由子及藤纪默子一同发现了一样东西。
“奴奴,你胸前的东西……”藤纪由子先开口。
任奴儿拿起那条项链,指了指。
“你说这个?”
她们两人点头,那该是……
“这是你们大哥拿还我的戒指啊。”
“真的是大哥?”藤纪默子小心地询问,难怪大家都发现大哥不再戴戒指,原来是已送人。
那是大哥一向不离身的戒指,如今被当成奴奴的项链坠子。
这很奇怪吗?
任奴儿不解,不过她还是点头。
“对啊。”
为何每个人见到这戒指都说是藤纪司的,它明明就是属于她的。
“那是大哥的戒指嘛。”
整个风云堂的人都晓得那只戒指的意义。
“现在是我的了。”
他也承认了。
任奴儿或许还不晓得,那戒指代表的涵义,当大哥将戒指给某个女人,就代表对方将是他的另一半,正确来说,就是他的妻子。
“奴奴,你很喜欢这戒指吗?”藤纪由子希望奴奴成为她的大嫂,起码她能让大哥开心。
大家都十分清楚大哥总是在半夜进奴奴的房间睡觉,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罢了。
“嗯”
藤纪司应该是最期盼任奴儿恢复记忆的人,但他却不够积极。
那些缠着她的恶梦还是夜夜找上门,她却是怎么都记不得,在梦里她都在哭,哭得好不伤心。
她伸手拉出项链,疑惑不已。这戒指真的是她的吗?
她为何会有这个图腾戒指,依父母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清楚,也就是说在炎居时,她根本没有这枚戒指。
若这么说的话,那这戒指不是本来就属于她,而是在一个偶然下让她拥有的。
那么又是何时呢?
每个人都说戒指是藤纪司的,若真如此,那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吗?
不行,她完全想不起来!
这日下午,任奴儿独自在风云堂的大门外散步。由子与默子开学了,白天不能陪她。
她小心又专注地回想,来来回回不下数十趟,还是在问题当中挣扎着,完全没个头绪。
“讨厌,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懊恼地跺跺脚,当她抬头想要走回大门里时,她看到藤纪司正步向她。
“司!我在这里。”
忙着与他招手,她没看见两旁的车便要往她的方向冲去。
“奴儿!小心!”
在她准备冲过马路时,一辆车直速而来,吓得她停住步伐。
这时,在她脑子里空白的记忆在这时全回来了,那个追她的人,还有抓她的手,以及哭得伤心不已的她……一时间,她全记起来了。
“啊……”尖叫声响起,是她口中仅能发出的单音。
短短的几秒钟,有个人将她连翻带滚地抱至路旁,闪过那辆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她苍白了脸,还不住地发颤。
“奴儿?”
幸好来得及,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
藤纪司的脸上是一片慌张,全身不住地摇晃。
“奴儿……奴儿……”
“你骗我!”
丢下这句话,任奴儿便跑回风云堂,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锁上房门,任藤纪司在外头怎么喊叫都没有用,她就是不开。
那天的事发生过后,任奴儿马上打电话回炎居。要她父母亲来接她回家,而对藤纪司则是全然不予理会。
只是在炎皇夫妇还未到达时,藤纪司已破门而入了。
“你出去!”
洗完澡,才刚走出浴室的任奴儿就发现藤纪司已在房里,想必是进来多时了。
那双眼写着愤怒,头一遭,他面对她时那眼睛失去了温柔。
“你不要进来,出去!”
不理会她的话,他像头恶狼般步步朝她逼近,那气势比起发怒的炎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吓得任奴儿直后退。
“你不要过来!”
“你真想要回美国?”
任奴儿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确实很吓人。
“你不要逼我。”
从她回忆起那天的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直嚷着戒指是属于她的,只因为那个秘密,那一夜埋在他们两人心中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扯出项链,将戒指取出,打算还给他。
“还你,我不要你的戒指了!”
这句话终于惊醒了藤纪司,冷峻的眼神闪过短暂的喜悦即被他扫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