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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李岩感同身受的说。

  他的师妹吕锻金近五年来一心练武要替父报仇,堡中的大小事全丢给他打理,他虽然有心要师妹接管,可那妮子总是找尽借口推却。

  「对了,你跟谢家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认谢师伯为义父,还隐瞒了自己的女性身分?」

  最后一项,是李岩最在意的。要不是她有意隐瞒,他也不会以为自己爱上男子,白白受了这些年的苦了。

  「说来话长!」她深深看他一眼后道。

  第七章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

  姚静跟着父亲连夜赶到擎天庄,为了方便行事,她改扮男装。

  那年她芳龄十三,由于发育得晚,还没有明显的女性特质,抽长的身形、俊秀可爱的脸庞,有如仙界童子,活脱脱的金童下凡。

  在诊完谢擎天的伤势后,姚静立刻针药并施。这次她是下足本钱,只要对谢擎天的伤有疗效的药,不管如何珍贵,都不吝惜的施予。

  谢擎天是非救活不可,这样她才有本钱跟父亲谈判呀。

  使出药王谷的家传绝活忙了一天一夜,总算将谢擎天的伤势给稳住,姚静顾不得一身疲累,将父亲拉到厅上,摆出一副债主的模样,开始要起债来。

  「爹,人我是给你救活了,诊金您要怎么付?」

  夏孟哲揉着几夜未眠的眼睛,瘫坐在一张扶手靠背椅上,迷迷糊糊的应声,「什么?」

  姚静食指与中指一搭,发出响亮的摩擦声,秋风立即端来一碗提神茶,恭敬的奉上。

  「爹,您先喝下提神茶,我们再来谈。」

  女儿温柔的声音,还有秋风将碗盖一掀,从碗里散发出的醒脑清香,让夏孟哲精神一振。

  他边喝,心里还边很感动的想,他的静儿真是贴心呀,知道他忙昏头了,特别调配了一碗提神茶给他。有女如此,他该满足了。

  见父亲将一碗茶喝到碗底朝天,姚静满意的微一颔首,轻声细语的问:「爹的精神可好多了?」

  「好多了。」夏孟哲伸了伸腰身,委靡的精神全都活了过来。

  「不会再打瞌睡,不懂静儿的话了吧?」她笑咪咪的问。

  「不会。喝完提神茶后,我觉得神清气爽,几夜未合合眼的疲累一扫而光。」

  「这提神茶只能提一时之神,等会儿我再奉上一枚灵芝花露丹,爹爹服用之后,运功一周,那才真正能扫除疲累,精神百倍呢。」她的声调更柔了。

  「静儿,你对为父的真是体贴呀。」

  夏孟哲感激的道,全然没想到她接下来会说--

  「这提神茶及灵芝花露丹,就当是静儿对您的孝心,全都免费奉赠。可治疗谢伯伯的诊金,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就不能不跟您收了。」

  客气有礼的调调听起来虽有点刺耳,可这既然是事前讲好,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同意,断然没有赖的道理。于是夏孟哲问道:「静儿,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爹爹回家,从此与娘形影不离,让我们一家团聚,共叙天伦。」

  夏孟哲万万料想不到女儿会提出这个条件,心中虽是千肯万肯,可是……

  看到父亲的慈颜上出现一抹为难,虽早在姚静的计算之内,心中仍有气,冷冷的道:「药王谷可从来没遇过赖帐的人。」

  「我没有赖帐的意思。」夏孟哲心虚的回答。「只是……」

  「爹的『只是』令静儿心寒。」姚静明亮的眼瞳浮起一层晶莹的水气。「难道静儿要爹回家,对您有这么困难吗?难道静儿要一个有爹有娘的家,是奢想吗?难道静儿不想再见娘因思念爹的閞系,神情惆怅,以泪洗脸,是过分的吗?」

  「静儿……」女儿声声带着哽咽的质问令夏孟哲难以招架。

  「这些年来,爹待在擎天庄的日子,比在自己家里还多好几倍。当擎天庄二庄主比当娘的丈夫、静儿的爹的时日还长。这次爹要静儿出谷救治谢伯伯,静儿在事前就跟您讲好诊金的事,您也一口答应说,只要静儿能救得了谢伯伯,爹爹什么都肯答应。现在谢伯伯救活了,爹就想赖静儿的帐吗?呜呜呜……爹爹是大骗子,骗了娘的感情,现在连静儿也要骗……呜呜呜……」

  见女儿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一颗一颗的落下,夏孟哲的心也像被利刃切割般一寸寸的生疼。他手忙脚乱的上前抱住爱女,胡乱的拍抚着她的肩。

  「别哭呀……宝贝乖喔,爹不会骗静儿,也没有要赖帐呀!」什么叫做他骗了她娘的感情,又骗了她?他有吗?夏孟哲一阵心虚,在女儿眼里,他是个差劲的父亲吧。

  「可是……可是……」姚静偷偷在他怀里扮鬼脸,心里想道:你有只是,我就没有可是吗?你为难,我也有委屈呀,看谁厉害!

  「乖喔。」夏孟哲就怕她眼泪掉个没完,还有那哀婉娇柔的哭声简直是唐三藏用来制孙悟空的金箍咒,听得他头疼不已。

  「爹不会再用『只是』来搪塞静儿了吗?」

  「这个……」夏孟哲犹豫着。

  「呜……我就知道爹只是在哄我……」

  「我的好静儿,你快别哭了!你一向都很乖的,这次就不能体谅爹的苦处吗?」夏孟哲语气无奈的道。

  「爹也一向讲道理,为什么这次不讲道理呢?」好呀,您嫌我不体谅,我就说您不讲道理!姚静气恼的想。

  「我没有不讲道理。」夏孟哲搔着头。「只是谢大哥虽然被你救醒了,伤势仍然很沉重,要我放下他不管,实在是……」

  「哼!怎么娘生我时,爹就可以放着她不管,姗姗归来呢?」

  见女儿背转过身,提起这笔陈年旧帐,夏孟哲心中遂被一股歉疚给充满,好脾气的解释,「那时,锋鎏那孩子病得厉害,大哥闭关练功正在紧要关头,我没办法走开呀……」

  「总之,在您心里,谢氏父子远比我们母女重要……」这下说到心中最悲痛处,姚静反而咬住唇,忍着不哭,只是泪水如河水决堤,再也禁不住。

  「不是这样的!爹知道你跟你娘有你外公、外婆照料,会过得很好,可是谢大哥和锋鎏……谢大嫂临终前把他们父子托付给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谢大哥夫妇于我有恩,我怎么可以不管他们……」夏孟哲也是声泪俱下。不能跟妻女团聚,他是有苦难诉呀。若不是妻子不肯与他住在擎天庄,他也不用忍受夫妻分散、骨肉不能团聚之苦呀。

  「就算是天大的恩惠,这个恩也报了快二十年。我救了谢伯伯一命,加上这些年来您对擎天庄的贡献,还不能抵掉吗?」姚静霍地转身面对父亲,脸上的湿濡看得夏孟哲心一阵一阵的抽紧,但他仍紧紧咬着牙,没有点头。

  见父亲这么顽固,姚静眼神一冷,清脆的嗓音泠泠作响,「好,就算您一定要涌泉以报,可谢伯伯虽然被我救醒,一时之间无性命之忧,但孩儿可以老实告诉您,如果没有后续的治疗,他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废人。最好的方法是将他送进药王谷,在外公的妙手回春下,或可以三、五年的时间修复他枯损的经脉,让他恢复功力。」

  「什么?」夏孟哲虽知义兄伤得极重,却没料到他刚从鬼门关转回一圈,就要面对成为废人的威胁。他要是知道自己会成了废人,还能活下去吗?

  一股冰冷的寒意流遍他全身,接着又听见女儿道:「我句句实话,没有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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