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殿接口道:“另一种是为了掩人耳目,利用外放的机会将他拉离这次的争斗。”
“所以有可能代王才是太子的人选。”温雅尔也明白了,“这怎么会对我们有益?你疯啦?”代王懦弱,一向让强悍的成王摆弄着,要是他当上了太子,他和湛掩袖就倒大楣了。
“话是没错,但也要他能活着当上太子才行呀。”湛掩袖显得更高兴了。
“箭靶换人了。”上官殿低声道。
原本他的呼声最高因此所受的攻击最多,现在代王则成了最新的目标,大家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开了,难怪湛掩袖要大呼这是好事了。
他猛然站起身来,拉开门就出去。
“喂,你去哪?”温雅尔喊住了他。
上宫殿头也不回的说:“找四哥去。”
“找代王,要做什么?”温雅尔看了湛掩袖一眼,后者对他摇了摇头。
“随他去。”就像安和皇帝说的,上官殿是他所有的儿子当中,最像他的一个。
他绝对不可能坐视别人身处险境,而不加以提醒。
只是代王承不承他的情,就很难说了。
第四章
成王上官仪手拿着茶盏,轻轻拨开了浮在上面的茶叶,沉声道:“那老头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外放老四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为老四是最没有威胁,兄弟里面最没机会称王的,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似乎有点低估了他。
说不定老四是扮猪吃老虎哪。
“袁迟,老四那边的探子没有消息吗?”
“有,代王接了圣旨之后大发了一顿脾气。”袁迟恭谨的说:“相当气愤皇上将他外放到康川去,已经打算过来与王爷商量。”
上官仪一笑,“那是当然的了。”康川地广人稀放眼望去都是黄土和尘沙,哪有什么油水可捞什么清福可享。
跟他商量有什么用呢,不管他具不具威胁除掉最快,到康川去的路途遥远,难免会碰上一些意外什么的。
“康王有没有其他的行动?”这个王八蛋派人来行刺他,害他背上挨了一刀,这仇可还没报呢。
袁迟用大拇指比了一,低声道:“那人说了,康王没往其他地方想去,他以为代王被外放就是被摒弃在太子名单外面,高兴得很呢。”
康王野心很大,脑袋却太小,他会失败的原因就是太急躁了,他不该派人来行刺成王的。
他更不该派人去拦杀常相思,偏偏他的手下又是愚蠢的少女,让他确定了派人来行刺的便是康王,而成王当然不会放过他那个蠢到家的哥哥。
“蠢才。”上官仪哼道:“难怪成不了事。”他蠢到分不清楚安西王湛掩袖到底站哪一边的还不够笨吗?
良禽择木而栖,湛掩袖是有眼光的,知道他才是皇位的继承人,因此早早就投靠到他这边,替他出了不少主意。
为了取信于康王,也不便南王起疑,湛掩袖甚至安排了他成王手下的杀手去袭击自己。
最让他满意的是还是他不动声色的,就把纷雪安插到南王府去了,人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要除掉上官殿这样的安排是挺方便的。
呼声最高的南王一旦殒落,虽然可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前进,他只好不择手段的把他踢开了。
忠王虽然是长子,不过一场意外之后脑袋就不灵光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跟十几岁的小孩没两样,怎么说都不会成为皇太子的人选。
最奇怪的是老六世王,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挺令人纳闷的了。
“袁迟,纷雪这次不能再失手了,我没有很多耐心来包容她的失败。”
原本派她进去温府是要拉拢温雅尔,结果失败了。要她挑拨温和上官,她也没成功。
真不知道他养这个饭桶做什么,要不是袁迟百般呵护着,他早就叫她以死谢罪
“王爷请放心,纷雪这次一定能圆满达成任务,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袁迟不怕她不听他的命令,毕竟他手里握有一张很重要的王牌。
从他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救起奄奄一息的她之后,她就注定是他的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肯不肯,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听他的命令行事。
他训练她、传授她武功,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师徒之谊,随着她日渐成熟动人而转变成火热的男女之情。
只是他一向冷淡,就算心中爱极了,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他有多在乎常相思,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顾虑她的感受,他又何必宜着让她恨他的危险,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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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谬了!太荒谬了!”长得福福态态衣饰华丽的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频频往地上一顿。
其实她的年纪并不会很老,拐杖并不是用来帮助她行走,而是用来增加威势的。
个头不高,身躯又因为享福而发胖的她,需要一样东西来使人畏惧于她的威严。
“为什么人进了王府,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上官殿从小就是钟姥姥奶养大的,对她一向很尊敬,就连星上也对她礼遇有加,不但封她为诠国夫人,还特赐了宅邸和奴仆给她使唤好安养天年。
可是钟姥姥是个闲不住的人,也可以说她是关心极了南王,因此虽然迁出了南王府,但常常过来,掌握了所有的大小事情。
最近她积极的在为年届二十八的南王物色妻子人选,因此听到他自己弄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人府,事前毫不知情的她感到不被尊重,甚而勃然大怒。
“我才几天没过来而已,你们就给我造反了。”她一一的瞪着心虚垂头的婢女,厉声道:“还不说人在哪吗?”
“姥姥请别生气。”知秋说道:“我们想这不是大事,才没通知姥姥您老人家,怕麻烦您……”
话都还没说完,钟姥姥便骂道:“你这小蹄子懂得什么是大事!净会哄得主子开心,帮着来瞒我这个老太婆!眼里还有我吗?说不定背地里巴望我早点死,这才不会碍了你们的好事。”
“姥姥这话可真是冤枉人了。”她委屈的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大家看王爷的贴身婢女都挨了狠骂,更加没人敢开口了。
唯一敢开口的是钟姥姥的干女儿柳垂杨,她对上宫殿的爱慕之心可谓人尽皆知,一偷空就往王府跑,只是上官殿待她虽然客气,不见得有任何意思。
总之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娘,你别生这么大的气。谁能不把你的话放在心里,况且人家知秋也没有那种意思呀。”
她特意在这种时候替知秋说话,为的当然是希望她能记得她的好处,帮她在上宫殿面前美言几句,否则她才没有这么好心呢。
“没那个意思?我懂她们这些骚蹄子想些什么,成天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巴望着飞上枝头当凤凰。”钟姥姥用力的着拐杖,“有我在的一天,她们都别想。想过好日子,下辈子吧。”
这些丫头就是不认分,怎么都想勾引南王,自己好摇身一变当主子。
知秋知道多说一句多挨一顿骂,索性不说话了!这老匹妇仗着奶过王爷,王爷又对她客气就作威作福,没事就过来指东骂西、管南使北的,讨人厌到了极点。
“还不把那下贱的娼妇给我带来,要我亲自过去请她吗?”钟姥姥越想越火大,忍不住又大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