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正巧刺中容千君心里的伤口,她冷冷地回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说过了,我和柏枢的事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不用仰赖旁人的凑合,请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更不要再送什么花和礼物,我一概不收,你想救自己的工厂就用正大光明的方法,别再耍这种手段,这是我唯一能劝你的地方,自己好自为之吧。”话一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但挂掉电话后却更加心烦。
他们果然见面了,柏枢能告诉张致威两人快结婚的事,为什么在她面前却一句话都不提?他刻意躲避的心情令她不解,难道真是怕她问起,他是否受托来照顾她?他心虚吗?
容千君冲动地拿起电话,想问个清楚,但又放下,想再给柏枢一个机会,希望他今晚能将一切事情对她坦白。
在容千君烦恼时,被挂电话的张致威更是满肚子火气,从他回台湾后,已不知是第几次被挂电话了,他忍气吞声是为了要挽救他的工厂,但商人果然是最现实的,要从他们口袋里拿出钱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至今仍没有任何成绩,只好将希望放在容氏和扬名兴业上。容千君与他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她绝对忘不了他的,应该会多少给他点帮助,至于柏枢,他们除了是哥儿们,他更接收了自己的女人,以扬名兴业的财大势大,怎么说柏枢都要助他重新站起。
可是结果却不如他所想,容千君恨他入骨,丝毫不给他机会,柏枢也一样,找了他好几次才见到人,他对自己冷情冷面,没有一点笑容,一听到他是来请他纾困解难,竟以不同行为由直接拒绝,半点旧情都不顾,绝情绝义得叫他既心慌又愤恨。
为了挽救事业,他受尽嘲辱,岳父、岳母和妻子李倩都在怪他做不好事,李倩更言明,如果他无法筹到钱让工厂转危为安,她不但要和他离婚,还要将工厂收回,令他一无所有。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事业对男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只要有钱有势,还怕没有女人吗?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资金,不管用上什么手段。
女人总是比男人好利用,张致威阴沉的神情下隐含著不可告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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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客里,容千君倒了杯酒,坐在吧台角落独饮,她心情不好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她说了要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被打扰,想上前关切的孟蒹葭和乔琳都被男朋友拉住,情之一事,除了自己以外,别人想帮也帮不了的。
总算柏枢来了,刚应酬完的他身上带著些许酒气,一入门就得到暗示,他来到容千君身旁,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心烦到要藉酒浇愁?”柏枢关心地看著她。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她反问著他。
柏枢好笑,在她身旁坐下,“小东西,在查我的勤吗?你该明白我不会乱来的。”
“那你会担心我吗?有许多人在强力追求我呢。”
“这是我早知道的事,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不过我相信你,你不会辜负我的。”他宠爱地摸摸她的短发。
“你就这么信任我,甚至在……某些有心人士出现后,你还是这么轻松无忧吗?”容千君本想明白指出,但又赌气地按下,紧张的人应该是他啊。
“什么有心人士?千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柏枢目光坦然地直视著她。
容千君迎视他的目光,他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倒显出她是小人多疑了。她冷笑一声,“你没当一回事,我当然就没事了。”她仰头喝下酒,起身快步走向仓库。
关上门,面对一室的冷清,容千君苦笑,她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竟会为一个早已不重要的男人而跟柏枢闹别扭,也不过是一句“张致威来找我了”,有那么难吗?怎么会让她跟柏枢闹得不愉快,难道她还没走出过去情变的阴影吗?
门板上传来叩叩声响。
“千君,开门。”门外传来柏枢的声音。
她转身开门,柏枢走入后将门关上,伸手拥她入怀。
“你怎么了?心里有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别闷著。”
“为什么你不开口?”
他苦笑一声,“小东西,我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你这么了解我,一定明白我在烦什么,为何你不主动关心问起呢?”容千君执意要他先开口。
柏枢有些无奈,“千君,我不想猜测,你何不直接告诉我原因?”
够了,这个哑谜已经让她够烦、够累了,她不想再玩下去,于是便挑明说了,“张致威回台湾了,他来找过我。”
“我知道。”
他的答案让她挑起秀眉,“你知道?”
“张致威来找我时就对我说了,我也猜得到他会去找你。”
她沉下脸,“你却漠不关心。”
“千君,我没有不关心,但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你若询问我的意见,我可以给你建议,只是最终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
“以前我若有事,你向来是忙著出面帮忙,为什么遇上张致威,你却退却了,莫非你心里有愧?”容千君沉声质问。
闻言,柏枢突然严肃起来,“千君,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致威是不是托付过你,要你照顾我。”
他点点头,“他是这么说过。”
她揪心地再问:“那次我追到机场,你在我危急时帮了我,你为什么会到机场?也是受到张致威的委托吗?”
“我会出现的确与张致威有关,不过情形不完全像你所说的。”
“那是什么情形?”
柏枢拥紧怀里的宝贝,“千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再提起,我对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张致威说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容千君推开他,后退几步,“我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其实我也猜得到,是不是他怕我在机场闹得太难看,才要你跟来稳住场面,你却一直让我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跟来的,然后像英雄般救了我,得到我全心的感激,你应该对我说清楚,不该欺骗我。”
“千君,你并没问,所以我没回答,这不是欺骗,而且我是为什么理由出现很重要吗?我们在一起度过许多欢笑悲伤,你应该在意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不是那样的小事。”
“那对我来说不是小事,或许你就是因为受他的委托,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觉得欠他一份情,所以不好在我面前提起他,连与他见面的事也不告诉我。”她痛恨自己的感情都要和张致威有所牵扯。
柏枢蹙起浓眉,“为何你不会想我是因为信任呢?就如同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一样,我不欠张致威任何情,我不提是因为他不值得提,还有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我也在等,等你对我说起你要如何解决他的事,那绝对比我和张致威见面更重要,但你一直没提起,我以为你还在思考怎么做,却没想到你竟将我看成一个会害怕前情敌的没用男人。”
“我没这么说,只是任何男人对女友和以前情人见面都会万分关注,你却显得云淡风清,一副没事的样子,是你的态度导致我的想法,我也无法释怀你接近我的动机居然是因为受他的请托,那时我就觉得奇怪,向来被称为冷面少爷的你为何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你只是在照顾一个被朋友抛弃的麻烦女友。”为何真相总是这么丑陋?容千君伤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