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我只是跟我的爱徒闹着玩。”他拉着老脸,不停的鞠躬哈腰。
“给我小心点。”冯欣撂下狠话转身踱开。
见她走远了,严信国咒骂出声,“混小子,今天放你一马,改天再修理你。”
远远的,元振拿着报纸走向严信国、樊孝昀师徒两人,“好消息,事情总算尘埃落定。”他指着晚报头版的标题。
“我看看。”樊孝昀欣喜的拿过报纸。
“阿樊,真有你的,我们完全是按照你的计划去做,果然很快就摆平了。我决定了,事务所算你一份!”元振乐得直笑道。
“再说,等我度蜜月回来再说。”樊孝昀把报纸交给元振,整整领带,健步如飞的寻找他的新娘子去。
喜宴进行到一半,风尘仆仆的三个人直往主桌走来。
“嗨,好久不见了,老爸、老妈,儿子今天大喜
啊!”樊孝昀侧了下身,对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妹妹笑说:“小妹,你也来了。”他挥挥戴着白手套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人。
“儿子,你竟然连结婚都不说一声。”唐倩率先含泪指责。
“妈,儿深感母亲游山玩水,无暇分心,所以就先行结婚了,总不能因为你们老不回台湾,我就得一辈子打光棍吧!”
樊孝昀的妹妹不动声色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赞许他的说词。
“新娘子呢?”樊仁昌在四周梭巡着。
樊孝昀因骤起的喧哗声往后一看,想必是美丽的
新娘引起大家惊艳的赞叹,“不就来了。”他急忙上前迎向娇羞的新娘子。
所有的人莫不把视线投在在身着白纱的裴君右身上。
“老婆,这丫头怎么很像某个人?”樊仁昌看着远远而来的新娘子,狐疑的拉着老婆的手问。
唐倩仔细的打量着,“好像当年的‘千手观音’、‘千斤顶’——冯欣!”
刚从洗手间走来的冯欣开口问:“谁在叫我?”
樊家夫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是冯欣?新娘的妈?”
“怀疑啊!”冯欣豪气的入座。
“阿欣,我是小倩!”她一手拉过老公,“这是我老公樊仁昌——凡人。”
“男生班的樊仁昌?”冯欣惊讶的看着昔日同窗好友,拉过老公,“裴树竞,隔壁班的大树。”
“真的是你们,实在太高兴了!”四位亲家兜在一块不是为了儿女结为连理而高兴,而是好友的久别重逢。
拉着妻子走来的樊孝昀完全无法插入父母们的交谈,他不禁垮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们,看来这四个人俨然把他的婚礼当成同学会了。
“爸,妈——”他喊着。
“你听话,别吵。”冯欣制止了樊孝昀,转而对女儿交代说:“君右,你跟阿樊去招呼客人。”
“好。”
可是没走几步路,裴君右被拦截了,“大嫂,我是小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到旁边聊聊吧!”樊孝琪明目张胆霸占了大哥的妻子。
“君右、小妹——”他喊着手勾手的姑嫂两人。
裴君右回过头,“阿樊,妈妈说你要招呼客人,我跟小妹聊聊。听话喔——”
樊孝昀先前的得意已不复见,只能乖乖的听话,在宾客间周旋招呼着,谁叫他只有听话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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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两人沐浴后坐在床沿。
“幸好今天有妈妈帮你挡驾。”裴君右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嘲笑先前在喜宴上被逼酒的樊孝昀。
“是啊!否则你现在面对的就是昏迷的我了。”他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搞不好还是大哭大叫的我,抑或是抓兔子的我喽!”
“阿樊,妈妈说你以后不可以喝酒,对身体不好。”她照着母亲的命令要求着他。
“我知道。”说实在的,他也不喜欢喝酒,对那种强烈的酒精刺激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妈妈还说,我们要互相照顾,不可以吵架。”她的声音穿透过吹风机轰隆隆的声响,传进他的耳朵。
“是,我知道。”他已经习惯她口口声声的叮咛前面一定会加上妈妈说,因为她是个乖女儿。
裴君右关上吹风机,甩甩头发,用手指抓顺后说:“阿樊,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妈妈说头发没吹干容易头疼。”
“好。”他将毛巾甩上肩,爬过双人床在她前方停下,暂歇的吹风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结婚让他顺理成章的可以拥有君右的温柔,虽然岳母有点强势,但是爱上,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梭,他索性闭上眼静静享受,露出幸福开怀的笑容。
思忖间,仿佛打从他被扣住身份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是她的伴侣,必须全心全意的呵护她,为她达成所有的“妈妈说”的交代,因为她已经进驻他的心。
她的一切每天从邮件的只字片语开始渗透,逐渐完全充斥他的世界,让他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原来被扣住的身份证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合约,永远的签署,永远的受规范。
“咦,你笑什么?”裴君右关上吹风机,温柔的嗓音窜人他的耳膜。
他睁开眼,“想我被扣住身份证的阴谋。”
她起身收拾着吹风机的电线,然后放进了柜子里,“什么阴谋?”她回头问他。
“上来坐下。”他招手。
裴君右重新坐上床铺,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你方才说什么阴谋?”
他笑而不答,只是把她扳正面对着自己。
她睁着眼睛回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就像她单纯的性情一般。
而他的眼睛却是深邃难懂,一如他内敛的性情,不过,温柔是可以感觉到的。
樊孝昀将手掌心贴着她的颈子,轻抚她滑嫩的肌肤,始终不发一语,就是凝望。
“阿樊?”她一脸疑惑。
“嘘——”他的手指压住她的唇,随即又继续勾着她的颈子轻抚。
他一句话也不吭,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她,望得她都别扭死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手温温热热的,在她的颈项上磨蹭着,随着她身体线条抚上那光洁的锁骨。不一会儿大掌的虎口正对着她的颈子由下往上的滑去,直至完全扣住她的下颚,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扣在他掌下的她气息渐喘,紧张得不明就里……
她望着面前的他,不明白他眼中的意图,只是紧张的喘着气,他的手劲虽未加强,但她却感觉他的另一只手在拉着她的睡衣。
她不知所措,心想他定是在捉弄她,恼不过,抡起粉拳便要捶他一记。
挥出的拳头却在半空中,在触及他身体的前一刻被握住了。
“阿樊?”她拧着眉看他,被钳制的手腕轻轻试着要挣脱。
他却笑了,“君右。”
“嗯?”
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突然间,他却重重的啄了一下她的唇,随即又离开。
她可以感觉她的脸蛋火辣辣的,只能低头回避他揶揄的视线。
下一秒他的手松开对她的钳制,让她获得完全的自由,然而她一颗心却怅然若失。
樊孝昀起身下床,而裴君右不解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但见他脱去睡衣光着上身后,便转身走向自己。
她错愕的用双手死命的捂着眼睛喊着,“阿樊,你别害我长针眼啦!”
他闷笑出声,坐到她面前,顺道把她的手拉下,“这种情况只称得上是养眼,”他拨了她的眼睫毛一下,“至于会不会长针眼……目前科学研究、医学临床实验上并没有详细的研究报告证明这种可能性。”他又靠近了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