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自己应该先休息一下才对。他低着头闭目苦笑。
听他那样说,昭阳两颊霎时红了,气得甩手站了起来。
“谁……谁担心你啊?臭美!”
说着,她拿了棍子便往另一边走去,生气的将棍子插入一个缝隙当中。
她觉得自己被宋沂占了便宜,更是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上面,也因此棍子插得更深,拨动的石头更多。
宋沂对她的好强暗自苦笑,正想再在地上坐一会儿,多休息一下子,眼角却瞄到昭阳将棍子插进那团自己刚挖开,已经松动的石块区中。
他吓得立刻跳起来对她大吼道:“快走开!”并向她冲了过去。
昭阳只听他一声怒吼,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然后眼前两人高的石头墙垮了下来,兜头朝她罩下。
她吓呆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却跳到地面前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迅速的朝后面一滚。
“啊!”
被宋沂又揽到怀中,昭阳只感觉他将她抱得好紧,像是死也不会松手,他带着她扑倒在班,被他覆在身下。
只听到一声巨响,石头和沙子漫天盖地的向两人直扑过来,昭阳躲在宋沂怀中,吓得浑身颤抖不己。
但宋沂这动作究竟还是慢了一步,那松动的石块不客气的朝他招呼而下,很快的,两人就被理在石堆中。
半晌,昭阳感觉那滚下来的石头似乎停住了,松了一口气,以为宋沂会立刻放开她,但等了半天,他却一动也不动,还是将她抱在怀中。
“喂!放开我啦!”
她在他怀中挣兑好久,但宋沂却连动都没动,正当她开始怀疑宋沂的死活,这才感觉他吐了口长长的气,然后将她放开。
“对不起……”他口齿不清的说着,接着拨开石块将她推出去。
昭阳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从宋沂怀中爬出来,见他慢慢坐直身子笑看自己,一只手不知道在嘴边擦什幺,她觉得好生气。
到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可见刚才压住她那幺久是故意的吧?这种男人,连在这种时候都要吃她豆腐!
她好想抓起一旁的大石头打他一下!
“你没事吗?”
他小声的问她,直着眼看她,眼神有点怪怪的。
“没事?”
听他居然这样问,她顿时火冒三文,眼中含着被惊吓的泪水,双手握起拳来。
“谁教你不早点告诉我那地方不能挖,才会发生那样的事,说起来都是你害的!”
这幺危险的事也不跟她说,害她差一点去了半条命!
宋沂还是那样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忽然苦笑的对她说了声,“对不起,我下次会先说……”然后,他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就往前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啊?”
她起初还以为他又在开她玩笑,但才一会儿,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昧,她知道事态严重了。
昭阳浑身颤抖的跪下来,将石头急急拨开宋沂的身子,把他从那堆砂石中挖出来,拉到一旁去,这才惊讶发现那四周有好多比拳头大的石块,像那样的石块打下来,难保不头破血流,但他却替她挡下来。
咬着下唇,她再也忍不住掉下成串的眼泪。
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有着血痕,胸口和后背更是沾了惊人的血量,她才发现他大概从醒来就吐出第一口血了,只是她太粗心没有发现。
而他居然还问她有没有事才昏过去,他怎幺会这幺有心,她对他这幺坏,他不该对她这幺好的!
边拍着宋沂的脸,她边哭边叫他。
“喂!你快点醒过来!宋沂,你快点醒来……”
叫了好久,他却像木偶一动也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他鼻子还有一丝气息进出,昭阳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
“怎幺办?怎幺办?”
抱着宋沂,她哭得好厉害,边摇着不醒的他,她好后悔自己居然又害了一个人。先前害死了锦儿,现在又害了宋沂,现在她再也找不到借口赖人,因为他是为了救她才会狼狈至此。
而锦儿的死跟他根本没有关系,她心里十分清楚,但先前她就是死也不承认。
就因为她先前说咒死他,所以现在他就被自己咒死了吗?不,她不想要他死,她绝对不要!
“你醒来……鸣……只要你能醒来……我什幺都愿意做……老天爷……快点让他醒来……鸣……”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幺久,她的眼泪也不知道滴到宋沂的脸上多少,舔着嘴角咸咸的水,宋沂突然睁开眼睛看她。
你醒了!”她像个疯子抱着他又笑又哭。
他对她凄然一笑,嘴角抖动着似乎想说什幺话,她赶紧低下头来倾听。
“自己走……”从嘴角费力挤出这句话后,宋沂又昏过去了。
“宋沂!”
她哭着唤他,但他没有再醒,眉心紧皱着。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什幺,他居然叫她一个人走?要她放他在这里等死?他怎幺能这样!
这个人都要死了,还担心别人的事?况且她该是他的仇人啊,他关心她的死活干什幺?
呆望着宋沂,昭阳不能遏止的痛哭失声,但抚着他苍白的脸颊,她随即擦干泪水下了个重大的决定。
要走就一起走,她绝对不会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大不了就死在一块。
想到宋沂包容她的自私和任性,即使被拖下水害得这幺惨,也从没想过要报复她,更处处维护她,如今还为了她受重伤,她越想越难过。
不行!自己一定要带他出去!她发誓!
匆匆回到房间,昭阳立刻做起来一个简单的布担架,然后千辛万苦的将担架拿到宋沂身旁,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尽力将他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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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沂进了宫失踪的第一天起,宋泉便急得团团转,更是派了所有的家丁到处寻找,原想宋沂就算是要抗议父亲替他征婚,最多三天也谈回来了,但三天过后,他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宋家人也确定他根本没到扬州去逍遥,这才知道事态严重。
宋泉急急将其它人都召回家中。
老四宋泠的妻子柳云裳刚生了个胖嘟嘟的男孩,目前正在坐月子中,宋泠不管她的使唤,也拋弃爱子可爱的面容,坚持要回家帮忙。
而老三宋浣为了这件事,就带着刚成亲不久,还在恩恩爱爱的妻子小米一起回家,想办法找人了。
谁教小米的头脑比自己好多了!这是宋浣的说法。
也因此在宋家大厅里,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瞪来瞪去,但七嘴八舌了半天,仍然没有半点结论。
“二哥,你说大哥会不会是故意躲着不回来?或许……他有了情人,所以躲到她家不回家,就为了气一气爹?”宋浣咬了口刚送进来的热包子,转头随口问老二宋沐。
刚从扬州回到汴京,他就忙不迭的叫仆人去买他好久没吃到的特产,咬着这肉汁鲜美的肉包,唉!他真觉得自己这趟没白回家了。
“三哥,你用点脑筋好不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大哥才不是那种人呢!”宋泠听他这样讲,又见他那副馋样,气得张口骂了他。
最近他比较少回家,无形中和家里疏远了,对这点他也很愧疚,但听见三哥居然这样讲他最尊敬的大哥,他忍不住便替他辩解。
小米听丈夫居然这样讲自己的哥哥,羞得差点晕过去。
这个宋浣,今晚回房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