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我是多余的。」无邪整个人陷入了恍惚当中,她口中不停地念着。
看着顶上的横梁,她拿着解下的腰带;搬了椅子站上去,手一甩,让腰带绕过了梁柱,并且将腰带绑了个结。
若是今世她与天养不能成为夫妻,那就祈求来世吧!她不是相国之女,而他只是个凡人。 ·
闭上了眼,在弄好绳结后,她头伸了进去,脚一蹬踢翻了椅子。
「小姐、小姐,有贵客到了……安平公主说来要见你,她是偷跑出宫的。」青儿不停地敲着厢房的门,好不容易她找到了安平公主,她们家小姐不用再待在文家这种破烂的地方了。
「怎么了?你们小姐怎么还不开门啊?我和平儿可是偷跑出来的耶……」上次回到宫里,她可是被她的皇上侄子给训了一顿,真是害她积了一肚子气。
「我们进去看看好了,这个时候我们小姐应该还没有睡才是。」推开了房门,青儿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尖叫着,「姑爷、姑爷快来啊……小姐上吊了.....」
而安平则是楞住了,是……是她害了无邪吗?
*****
安平公主因为心里的愧疚,回到宫里就不停地缠着皇上要他解除两人的婚约,并且让无邪搬回相国府里。
无邪自从搬回相国府之后,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得阴相国及阴老夫人都心疼死了。
「无邪,你好歹也吃一点吧!像你这样不吃不喝,身子骨怎么撑得住啊……」阴老夫人哭得双眼都肿了,她终于了解到无邪是真的喜欢天养,根本就不是勉强自己嫁过去的。
「奶奶,我根本就吃不下!我没什么胃口。」无邪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对阴老夫人摇摇头。
「你这样根本就撑不住的,你知道吗?天养今日又来见你了,你那爹气得将他打发走。」他们一个好好的女儿嫁到文家,才短短两日而已,无邪竟然会投环自尽,难道阴相国会如此的生气。
「请爹不要为难天养。」
「你这孩子……」阴老夫人拍了拍无邪的手,「你真的能忘得掉天养吗?你是什么个性,奶奶会不知道吗?」她可是她从小看大的。
「只要不见,日子一久自然会淡忘。」无邪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的,你确定你不要见他吗?我想,我们是真的错怪天养了,他并没有勉强自己来娶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之前,阴老夫人还会嫌弃天养只是个卖货郎,但是看到他对无邪的一片痴心,她就再没有第二句话了。
「不见。」无邪是铁了心,她不愿让天养为难,他们两人并不适合在一起不是吗?
碍于皇命来娶她,这样的夫君她根本就不想要啊!
虽然口中说不见,但是,她的眼角还是落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看的阴老夫人心疼死了。
*****
「小姐、小姐,你看这是什么?」青儿拿着一支簪子,这支簪子她怎么觉得好眼熟,就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方才,她才跨出相国府就看到天养在一旁等着,心里的气让青儿视若无睹地想从天养的面前经过,但他却唤住了她。
他要她将这支簪子交予无邪,只要她仍然不见他,那他可以马上就走,而且一辈子都不再来见她。
「一支簪子而已。」坐在凉亭里头,她看着在花丛飞舞的蝶儿,整个人有些无神。
「可是,这是文天养叫我拿给小姐你的耶!你要不要看看?他说只要你拿到这支簪子,还是不见他,他可以马上就走,一辈子不再来见你。」青儿转述天养的话。
他的话是代表他俩缘分已尽了是吗?也好……她与他……本来就有如云及泥啊!
接过这只精巧的簪子,愈看无邪愈觉得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支簪子,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而已。
「无邪,我听说天养又在大门口等着要见你了是吗?」阴老夫人特地来看无邪的,当她看到她手中的簪子时,不禁楞了一下,「这不是你同我说给人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给人?」无邪喃喃地说道。
「是啊……那时你还小,说什么将这支簪送给卖身葬父的一个楞小子,我还问你给了谁,你却说不知道。」
「卖身葬父?」无邪仔细地想着。
记忆是模模糊糊的,但她隐约可以勾勒出一个轮廓来,虽然不是那么的完整,但起码有了雏型。
「这是谁给你的?」
「天养……」难道他就是她给簪子的人吗?她忘了啊……而他始终没忘!
眼眶再度红了,「我要见他,我要见天养……」
她应该是要见他的,她从那么小就与他有了交集,也许他们并不是云与泥。他们是有机会在一起的,真的!
尾声
她真的不见他吗?
他真的伤她如此深吗?天养站相国府前望着紧闭的大门,他不期望无邪可以回到他的身旁,只希望她明了他的心意。
他绝对不是弃嫌过她当过官妓,就算她当过官妓又如何?她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拿着簪子要让他葬父的无邪。
天色渐渐的黯了,天养露出了苦笑,可能吧!他们之间真的是有太多的误会了。
也好,就让无邪重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跟着他过苦日子,这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转过了身,就在天养想从此断念,正要跨步离开之时,身后的枣红色大门开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唤住了他。
「你要走了吗?不等我出来见你吗?」
听到无邪的声音,天养连忙转过身,他不敢相信自己还有再见到无邪的机会。
「你别傻楞楞地站在那儿,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问、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天养心急的道。
「你就是我送簪子的那个男孩子吗?记得当年我爹可是将我好好的训了一顿呢!」她走到天养的身旁,握住他的手。
这次,天养并没有抽回他自己的手,反倒是将无邪的手握得紧紧的。
「是的,我将簪子活当了,只要有机会就想去赎回它。」
「你介意我当过官妓吗?」
「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你从那个时候就一直送草编的玩意儿给我是吗?」原来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嗯!」他点头,「我一直在注意你。」
无邪露出了如花朵般的笑容,「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当然。」
「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你喜欢我多久了?」无邪故意这么问。
天养的脸一下子翻红,他开始支支吾吾地,「我……我……好久、好久……不晓得多久了…」
「你还想继续的喜欢我吗?」她问出心底的疑惑。
「想……呃……只要你愿意的话……无邪,你愿意的话……」
只要无邪愿意让他爱她,他可以一辈子爱着她,至死不渝。
「只要你不再说什么配不上我的话,我愿意。」无邪娇羞地说道。
天养整个人楞在原地,「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
天养抱紧了无邪,「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保证不会了……」
「那还不快带我回家见你娘?」他真是个楞小子。
「好、好,马上。」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