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喃喃自语道!「我喜欢的人……也能像秘书长那样专情就好了……」
是的,如果她能喜欢上一个专情的男人就好,她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绝对不会是一场空。
元已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吐出的全是上好的咖啡豆香跟她的满腔无奈。
她的命运真是粉不顺啊……
「你又不是总统府秘书长,你怎么知道总统府秘书长很专情?」
就在她沉溺于自己的幻想的同时,突然间一个低沉的男声回荡在会客室之中。
元已晴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在她身后会传来其他声音,她屏住呼吸,厚厚镜片下的眼睛睁得老大,深色套装下的心脏紧张得快要狂蹦出。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就是在电视上、收音机里,最常听见的总统府秘书长汤凌霄的声音!
「还要再来一杯咖啡吗?」
怦怦……怦怦……
元已晴好紧张,她不敢回过头去,可是也不敢从花瓶断裂处离开,她虽然访问过很多名人,却从来没有和一个有权又俊美的男人独处过。
「你怎么了?进来我的屋子只会乱翻乱找吗?」嗯——虽然她的正面很抱歉,不过背面倒是还不错。
「不是、不是……我是记、记者,总统府秘书长好!」
她转身想要打声招呼,也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证,却没想到转身的动作恰好碰到了桌子,一个不稳,只见花瓶往后倒去——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教人来不及作出反应,青瓷花瓶往后倒去,白梅茂盛的枝桠勾到了墙上的电线跟电话线管路,固定的小贴片啪啪啪地被这股强大的拉力给扯断,原本挂在墙上的奖状、奖杯,以及总统赠与的赞美匾额,一下子全部给拉了下来,管线的尽头恰好是漂亮的八骏图屏风,那屏风就往汤凌霄所站的位置压下——
「汤先生小心!」
元已晴很快地飞奔过去,拉住他的身子往旁边倒!
砰!
一声巨响,两人双双躲过了那一场灾难,不过会客室里面的布置,也被毁了一半。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她急死了,一想到自己的莽行很可能会害总统府秘书长受伤,自己哪对得起两千三百万的同胞,一张小脸顿时刷白如纸。
她怎么会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呢?!
元已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用力「扒」开了高级衬衫,接着仔细观看里面的内在美……
「秘、秘书长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她扶着自己的黑框深度眼镜,仔细观察着汤凌霄的肌肤,小手不停地按触着古铜色结实的肌肉。「这里有没有感觉?啊?有没有觉得很痛或很麻?」
这个女孩的反应真是宝透了!
汤凌霄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她像猫抓老鼠般地扑倒在墙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身上的衬衫拨开,用她超厚的镜片仔细观察自己是否有受到任何伤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跟元已晴一样猴急的!
每一个女人看到他,不是急着假装自己是名媛淑女,不然也是看着他而不自觉地发起呆来;很少有女人第一次跟他见面,就急着扒光他衣服的!
他意外地从镜片的空隙中看到她红肿的眼皮,是昨晚哭过之后的成果。
他原本对这个写他绯闻的记者十分生气,但昨晚意外听见她的痛苦,他对她的怒气好像有些缓解消除了。
蓦地,元已晴的鼻子里钻进了昨夜令她安心的男用香水味,她有些吃惊。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怦怦!怦怦!她从来不曾这么紧张过,居然会跟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有这样的「一抱之缘」。
该死!他是怎么了?
她抱住自己躲过灾难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他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是他太久不近女色的结果吗?所以元已晴一碰到自己,他居然会有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秘书长,刚刚我听到碰撞声——」
只见黑檀木大门被打开,萧淑梅关心地走进来,却没想到看到两人「难分难舍」的模样。
「没什么,这边我自己可以处理,只不过是打破花瓶的连锁反应而已,你下去吧!」
汤凌霄以十分镇静的口吻对萧淑梅下达命令,只不过接到这个命令,萧淑梅却忍不住吃惊微笑。
「真……真的吗?」萧淑梅嘴角有些抽搐。
呃……这个姿态怎么看都像是男女耳鬓厮磨的热情场面,不过也太热情了吧?
「真的!真的啦!」
呜哇——事情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啦!待在汤凌霄怀里的元已晴也露出了窘迫的红晕,急着想要打发萧淑梅走。「我们两个可以处理,谢谢!」
只不过是打破花瓶?
关上门的萧淑梅忍不住掩嘴微笑。
谁说要抱不婚主义的?认识汤凌霄十多年来,今日才知道他喜欢外表古板、内心火热的女人啊?
这真是令人振奋的天大消息!
也许他们官邸很快就要办喜事了呢!呵呵呵呵——
萧淑梅瞄一瞄每天从台湾各个地方收来的邮件和礼物——尤其是每到情人节,不记名要送给汤凌霄的情人节巧克力,简直要堆爆整个官邸!每天光是处理这些邮件就够她这个孕妇受的,也许这个女记者的意外出现,可以终结掉她每日辛苦分类礼物的工作!
「一奇—!一奇!」
她撩起粉紫色的孕妇装,兴奋地跑向另外一头丈夫办公的地方。
呵呵呵——这等天大的喜讯,应该可以让她暂时离开岗位去透透消息吧?
「该死!」
汤凌霄在萧淑梅关门之后,终于顺利地解开了两人之间的纠结,他不禁低头咒骂。
居然被萧淑梅瞧见了这尴尬的一幕!他可以想见这一对总是在他面前高喊爱情美丽、双人万岁的夫妻档,会怎样的宣传自己的花边消息了。
「秘、秘书长……」元已晴咽了咽口水。
总算分开了,可是怎么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用香水味,还在她的鼻间环绕不去?
不不不!现在不是幻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候!
元已晴披头散发地拍着胸脯保证。「我、我真的对您没有半点遐想!刚刚那些真的都纯属意外,您不用担心,我是站在您跟黄韵韵这边的。」
「站在我跟黄韵韵这边?」汤凌霄倒抽了一口气。
讲到这个无中生有的女人,他心中的怨气又熊熊给他点燃了!
「是啊!」元已晴点头如捣蒜,认真地说着,「我去采访黄韵韵的时候,她一直称赞您是天底下最温柔、最贴心的好男人!照顾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细心呵护到了极点,真是羡慕死全天下——」
元已晴原本正兴奋地转述她那天去采访黄韵韵的事情,没想到汤凌霄居然拿出了数十张文件,在她的小脑袋面前晃啊晃,止住了她如同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长篇大论。
「这是什么?」她小手一接,拿过了他给她的那些文件。
「这是黄韵韵亲手写的道歉函,跟医院相关检验结果。」
汤凌霄看看自个儿身上被她扒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将西装脱下,领带也解开,舒舒服服地坐在元已晴对面的真皮黑色沙发上。
「什么?」元已晴一双大眼瞪着那封信函,再转头看向汤凌霄。「道歉函?为什么——」
「这个女人我从头到尾都不认识她。」汤凌霄那双眸子泛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火焰。
「可是、可是黄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