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往视下,瑞丝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像快要跳出胸口,有种灼热的感觉从心口开始延烧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几乎要淹没在他深情的泓潭里。如果两人中没有一人退后一步,她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可以发生吗?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变得复杂?
须耘可没有那么多顾虑,这是他期盼了许久的时刻,若错过这次,他会骂死自己。
缓缓地低下头,他在瑞丝还没有推开他之前对著她微启的朱唇轻吻了下去,嘴唇轻扫过她的唇,那感觉果然就像他想的一样甜美。
而瑞丝这边更是几乎软化在他的吻里,她的理智还来不及出现,情欲就已经冒出了头,让她恣意的沉浸在甜蜜的感受里。
两人的吻由浅渐深,须耘的舌头开始大胆的滑入瑞丝的唇内,而瑞丝原本被禁锢的手也早已环上了他的脖子,像是自然的定律,在情欲的牵引带动下,须耘的嘴由瑞丝的唇逐渐游移到她光洁的颈,两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瑞丝在脑海里拚命的寻找著理智,希望自己有力量来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但是“理智”今天像是休大假似的,任凭她千呼万唤也不见踪迹,反倒是“情欲”在那儿拍手叫好,增添热闹。
瑞丝因为全身涌起酥麻感而轻颤著,须耘轻啃著她的脖子,让她的头不自主的左右摆动。突然,视线落在床头的电话,“理智”就在那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开“情欲”,让她突地推开了须耘。
须耘意外的看著脸上仍漾著红潮的瑞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从缠绵浪漫的气氛里抽身?是他太急了吗?
“怎么了?”须耘拉著她的手问。
瑞丝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假辞色的说:“我不希望你是第二个王世杰。”
这干王世杰什么事?须耘在脑袋里运用著智慧,一会儿才意会过来瑞丝指的是王世杰脚踏两条船的事。
“我不是——”须耘说了三个字立刻又被瑞丝打断了。
“你忘了你远在台湾的女朋友了吗?”饭店里的电话让瑞丝想起了他每晚和女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天呀!她究竟要误会到哪一天呀?
“她不是我女朋友。”须耘再次申冤。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一样?”瑞丝的语气气愤中带点沧凉之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私欲,随时可以把旧爱甩在脑后,你们究竟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听见瑞丝这样形容他,须耘也有些动气,她怎么可以把他和王世杰混为一谈?!他平日对她的关心难道是假的?她以为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她下厨做饭?!虽然他曾经有意思让误会继续发展,但那是在他未动心之前,现在则是应该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时候。
“我没有——”
才刚说了三个字,瑞丝又打断他。“那就做给我看,专心一意的对待你的女友,刚刚的事就当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谁也不许再提了。”
他的真心竟然被她当作是一时兴起,真是好不值啊!须耘也生气了,她误会他还不让他解释,那和哑巴吃黄连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须耘抱起枕头,赌气的将自己的长手长脚塞在沙发里,看起来有些滑稽。瑞丝也生著气,倒了杯水之后到阳台坐著。两人像是僵持不下、高踞在墙头的野猫,等著看谁先低头。
一会儿之后,担心瑞丝会著凉的须耘还是拿了被子到阳台给她,然后又不发一言的转身回到沙发上窝著。
感受到覆在身上的重量与温暖,瑞丝的眼眶红了,为什么须耘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的爱情都是相见恨晚呢?刚才的吻是那样的真实,她的唇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厮磨,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谈何容易?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呀!如今搞成这样的局面又该怎么收拾呢?回到台湾之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相处自在吗?
唉,瑞丝不禁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早知道她就不要口渴了,还可以装傻的一觉到天亮,两人不就可以相安无事的继续下去吗?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心事往心底藏,她当初不愿意伤害世杰的妻子,现在更不可能伤害须耘的女朋友。虽然在未结婚之前,双方都还有选择的权利,但那对执著的一方便是不公平,而她不愿意做那个不公平的导火线,不论对方是已婚或是未婚的身份。
或许这全是因为受了父母亲婚姻的影响,就如同她忘不了父亲因为外遇而离开母亲、离开当时已经是国中生的她,让她在同学面前无法用正常的心态生活,父亲为了外面结识的女人抛弃妻子,甚至连她都不要,这样的心痛让她不能原谅第三者,更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三者,那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里惟一的例外。
而这份痛是不能与人分享的,就连须耘也不行,这痛,在定是要独尝的。
第七章
回到台湾之后,须耘立刻回到工作岗位,瑞丝则是依旧向老板告假,窝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脑海里依旧浮掠过她和须耘在答里岛的点点滴滴。
那一夜尴尬的过去了,可是隔天早上她还是在柔软的床铺上醒来,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须耘等到她睡著了以后才将她抱进房来,唉,如果他不要这样细心就好了,他越细心只会让她越不舍呀!
须耘装作没事似的依旧雇请了一个导游带著他们继续自助行,只是把机车换成了有顶篷的吉普车,避免瑞丝再度中暑。第一天参观了里岛的南部,须耘在第二天带她往北端跑,库特海滩的美丽比起沙努尔海滩一点也不逊色,他们还观看了岛上最盛行的凯查克舞,瑞丝这也才知道了为什么里岛素有“舞蹈之岛”的美称了。
参观完了全岛值得看的地方之后,他们在第三天的下午就搭机返台了,重新踏进两人共同居住的小屋,心情和未出国前是截然不同的,但是两人谁也不愿先去解开这个间结,对于那件美丽的意外,须耘比她更想当鸵鸟,因为他害怕瑞丝会搬出去,那么他就更难追回她了。
刚回到工作岗位上的须耘,早上到下午的时间因为忙碌的公事并不难打发,思想也忙碌在案情的分析方面,但是等到下班钟声响起,员工一个个离开之后,须耘难得心情郁卒的点燃烟,不是为了要抽,而是任那袅袅的白色烟雾往上飘著,然而回忆并不像烟雾一样可以随风飘散,瑞丝的一颦一笑更是牢牢的盘踞在脑海里,而她对他的误解才真是教他烦躁的原因,等下回去面对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呢?
面对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必须克制著自己别去碰她,因为渴望已久的情欲会像燎原的星火一样,迅速的燃烧起来,但那又是需要多高明的技巧与自制力呀!他爱她,他想她,他要她,但是瑞丝却固执的因为误会而排拒他,连上诉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判了刑,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按熄了烟,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他决定找人说说话,想也没想的,他开著车往任氏集团的总部驶去。到了大楼门口,他想著不知是要去找大姐还是二姐,不过他二姐向来惜字如金,能不说话就不开口,他还是决定和大姐聊聊好了。
乘著电梯直接到了大姐的办公室,秘书微笑的告诉他,办公室里有访客,可能要请他等一下,他耸耸肩,无所谓的在秘书的桌边坐著,看见秘书的记事簿上排得满满的都是大姐的行事历,他不免要吐吐舌头,要是他将来也要这么忙碌,他非神经衰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