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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页

 

  “大事不好?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忽然慌慌张张的?”

  书烈追问,还没意识到情况正逐渐在失控,反倒是锦晴已快速地站起来,抽刀准备应战。

  车夫不断指着高地的那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马、马、马——贼!”

  同一时间,山头的另一边赫然暴出雷霆万钧的吼叫声——

  “肥羊在那里,兄弟们上!”

  像只惊觉危险的雪兔,书烈猛然抬头,颤悸地瞥向声音来源。

  “天啊!”

  他失声惊叫,看见了东边的山岗上伫立着一大片黑鸦鸦的人影,刚才一声令下,马儿扬蹄嘶鸣,他们立刻像疾风奔下斜坡,手中不断挥舞兵器,朝他们的方向驰骋而来。

  这时,车夫的叫声使书烈蓦地转头,原来是锦晴冷不防抓住车夫的腰带,一把将他甩上马背,长剑一挥,倏然卸下车厢,紧接着用力甩了马臀一掌,马匹立刻载着车夫疯了似的朝另一方向驰去。

  “逃!”她朝车夫大喊。

  不旋踵,手持武器的马贼已经迎了上来。

  书烈大惊失色,只见锦晴举起长剑,毫无惧色,立即冲上前去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而她的武艺果真精湛了得、收放自如,抢着冲在前头的喽啰们,在她卓越的战技下纷纷挂彩倒地。

  这时,一名攻击者的大刀摔不及防向书烈劈来,将他由发呆状态唤醒。

  “救命呀!”他没命的求救,拉开步伐,东窜西躲死命跑给他追。

  那名喽啰显然杀不到他誓不罢休,举起宽刀,左一刀右一刀地砍他砍个不停。

  书烈乘机往后一瞥,心脏当下凉了一截,头晕气虚,这群马贼果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见他不懂武功,竟然一窝蜂的追杀他,锦晴那边反而只剩小猫两三只与她缠斗不休。

  这绝对是出人意料的惊人变化!书烈想,被逼得跑向锦晴。

  身材高壮、以黑巾蒙面的黑贼头子,漾起一抹鄙视的神色,高坐在马背上,不摇不动,眯起一只眼睛,缓缓朝这个白痴书生拉开了弓箭。

  指间一放!

  咻地——

  书烈心弦一震,慢慢俯首凝视自己的袖口,一枝箭弩平空贯穿过去,留下一个小洞。他深吸了一口气,当机立断,一手扣紧自己的瓜皮帽,一把抓住锦晴的手,一溜烟的就往山林间逃命。

  “快跑!留在那里,必死无疑!”

  锦晴震惊的黑瞳连眨了好几下,没有想到他竟带着她夹着尾巴逃走。

  “逃哪去?”

  “哪都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能死得如此不孝。打不过人家,我当然只有逃!”

  “我不走。”

  “不走?”

  “不走!”

  锦晴抽回手,停下脚步,她的神色冷酷好战。

  书烈当她纯粹是在逞英雄,拉住她的手心,啥也不管的继续就往前跑,一路上叫嚷地道:“我知道你的自尊心不容你弃械潜逃,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当然不会杀你,他们只会把你五花大绑的架回山寨,然后对你为所欲为以逞兽欲……喔!天啊!”

  他们在一处断崖前停了下来,脚下踢落了几颗石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渊之中。

  “你不是要逃吗?现在怎么不逃了?”锦晴冷眼看着书烈。

  书烈回头看向她冰黑色的眼眸,不懂为何她总是话中带刺,俨如一只被激怒的豹,拼命以凶恶的眼神瞪视他。

  “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

  他的声音倏地消失,因为一枝箭赫然从他的耳际擦过,令他毂触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那一大票马贼就在他们身后,或许早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他道:“跳。”

  “这么高?我不跳!”

  “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跳——”

  他毫不犹豫,双脚一蹬,拖着她跃下了断崖。

  “啊——”

  锦晴大惊失色,她不知道自己失速往下掉了多久,惟一清楚的是,当她掉入暗潮汹涌的河水之际,反弹力大到她仿佛一头撞进地面,教她痛心疾首、意识涣散。

  河水很冷,冷彻心肺,一瞬间便吞噬她的身躯,浸湿她的全身。

  汹涌的水势就这样推着她的身体,令她在急流中载浮载沉,任凭锐利的石岩一道一道划过她的身躯,突然间,她哀嚎一声,胸腔一刹那飞速撞上一颗大石,几乎榨空她的呼吸。

  顿时一阵剧痛袭来,几乎使她快晕了过去!

  所幸,流过了这段河床,水流变慢了。

  她努力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破出水面,她只看了一眼,便急于找寻书烈的下落,最后在不远处发现了他的踪影,人已失去意识。

  于是她靠过去拖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上岸。

  但此时她自己身上那些在河床中被石块撕毁的伤口,也使她终于体力不支地昏厥过去……

  #  #  #

  一抹月色从天然形成的岩壁天井中斜射进来,这是一处天然石窟,锦晴缓缓撑开眼皮,在蒙胧视线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的嘴唇泛白,模模糊糊感到身上轻柔的碰触,她尚未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也暂时想不起来发生了啥事,一度以为自己仍躺在府里豪华舒适的卧榻上,此刻的清醒只是迎接另一个早晨。

  “没事了,我们已经摆脱那帮马贼……”书烈默默放下布块,伸手去解她底衫的衣扣,口里念念有词。“这里是一处山洞,地势十分隐密,在这里过夜可以避免野兽的攻击……”

  那已经是最后一件衣物了,衣物一推开,便是她仅着白色肚兜、冰清玉洁的雪胴。

  他忘情的注视她,但那些仁义道德突然钻进脑海,他匆匆撇开视线,喊道:“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嗷哟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他突然大声的背诵起曹操的短歌行,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恢复冷静,专心检查她肌肤上深嵌的伤口。

  除了先前从外观就可判断左手臂上长达六尺的撕裂伤外,他在她左胸上方找到了一条挫伤及其他部位无数的擦伤,背部恐怕一样难以幸免。

  他马上扭干布块,擦拭掉沙子和泥土。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继绝。越……越……越……”

  但一触及她坚挺的乳房,他的脉搏又开始不稳定,由她挑起的欲火,直要烧进他的四肢百骸里去。

  “越……越……越……”

  糟!注意力开始心猿意马!

  “越……越……”他结巴得无法接续。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突然有人替他接了下去。

  “锦晴!”

  他惊异地望向她的脸,届时只看见她眉头扭曲变形,眼神尖锐,变得比平常更深沉、更严酷。

  “不要脸!”锦晴怒瞪着他,大喝一声。

  书烈双眼一瞠,惨叫一声,下一秒一股肃杀的力道卷向他的腹部,几乎要将他拦腰折断,而踹中他肚子的那一拳,早已一气呵成将他揍抛出去,使他霍然落地,头晕目眩地疼痛不堪。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然乘人之危!”

  锦晴以为他要玷污她。

  “我没有……”他赫然抬头看见她捡起地上锋锐长剑冲向他,扬剑的同时阴狠地砍向他的脖子。“我在替你疗伤!”

  他在刀光剑影之下闭眼惊叫。

  千钧一发,剑煞住,他耳后的发丝飘落。

  “真的?”锦晴盯着他问。

  “不信你自己看地上捣碎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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