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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可他不是……」

  笑了笑,圣皇举杯,眼儿眨眨很暧昧。「贞洁是女人首重,倘若你主动,他即使再顽固也就非得娶你不可。」

  「可他若是不娶呢?」既是顽固,岂会屈服。

  「那就引蛇出洞啊!」

  「引蛇出洞?!」

  「就是,」再附耳,将心里的鬼主意说分明,「记得,赏梅会那日你不可缺席,届时我自会帮你安排一切。」

  「谢谢皇姑丈。」也只有这样了。

  「先别谢遇,只要你好生待我爱弟,造就够了。」

  这,自然也是她心中最深切的期望。

  朱炯啊朱炯,这次你休想再把我甩开了!

  第九章

  怀冬园。

  梅花灼灼,新枝吐蕾,幽香满园传。

  人造假山水,石铺小曲桥,金碧琉璃亭,以及敷只锦鲤优游的人工湖里,皆有雪梅点缀其中。

  风吹拂,白似雪般的梅办舞飘香,飘落地、舞落湖、旋落一宽暖的掌心里。

  凤眸凝,心思幽深。

  犹记数年前,同样的赏梅会,他舆她始终喜爱躲在人造假山中,在飘飘雪梅中热吻、嬉闹、葬花,无视外头的纷纷扰扰。

  尽管满园人声鼎沸,却扰不到两人的小小世界。

  可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哪!

  缓缓蹲下身,拨弄,将满掌的花尸铺洒,葬落盈胸的爱恋,埋人满腔的热情,此後,他将独自一人度过岁月漫漫……

  忽地,薄软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他……可有漫漫日子过?

  怕是奢想了吧。

  突地,一脚步声扬,他猛抬头。

  「端王爷,终於让小的找著您了。」喘吁吁。

  失望兜眸。不是她?

  又是自嘲起。是了,明日她就要出阁了,又怎会出现在此呢?

  身站起,脑子传来昏眩,来人赶紧上前搀扶。

  「端王爷,您还好吗?」

  「不碍事。是皇上找我吗?」微笑,眼底悲意难扫。

  「是啊!皇上说,今日的天候不佳,又飘了点细雨,所以要请诸位皇亲、亲臣至吟春苑歇息用膳……端王爷,小心走!」

  「飘雨了。」仰首望天际。

  雨丝飘飘,一如他心,凄怆。

  回眸睨地,兜回头。「走吧,别让圣上久等了。」

  待两人拐出了假山石,一抹纤影随即步入,停在朱炯葬花的所在地。

  颗颗晶莹泪滑落腮,满是水雾的眸儿瞅著地上,逐渐被雨水模糊的字句,心如刀割。

  朱炯啊朱炯,为了成全我的来生,你让自己成了行尸走肉,难道就不曾想过,我的心会有多痛、多怨?

  我不会因你的成全而幸福,你知道吗?

  蹲下身,将手中的纸伞搁下,阻去遭雨水蹂躏的字迹,并拾起石子,於那字句旁刻下两句。

  雨渐增,冷意深,刷不去她心中情,也冷却不了她的满腔爱意。

  站起身,她缓缓离去。

  蒙蒙雨,处处皆湿淋,却浸不透伞下的满倾诉。

  花凝情,葬於斯,深情浓意成追忆。

  爱冷绝,情埋心,此生已成走肉身。

  花虽死,灵不散,情爱蜜意永不逝。

  身若绝,情永在,生生世世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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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炯、朱炯,快来找我啊!」银铃般的笑容,透著浓浓的顽念。

  银绢覆俊容,勾著无奈的嘴角有宠溺,伸手欲将手绢儿拿下。

  「拿下休想银铃儿理你。」嘴扁扁,有些为他的无趣而不悦。

  「银铃儿,我在忙。」

  「不管,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找著我。」耍赖。

  「可这摺子再不递上,我会被摘帽子的。」微笑,语气分外柔煦,毫无半丝不悦。

  「不管不管,你快来嘛,人家的腿儿酸痛了。」

  叹口气,他起身摸索。

  站在树梢儿的季银珠心喜,扯起了得意笑,随手摘起了树上的果子喀吱喀吱吃起,骨碌碌的瞳眸儿则瞅著底下的俊美男子,瞧得出神。

  多俊的男子哪!他是属於她的,没有人可以从她手上抢走,也没有人有资格在他心版占上一角。

  只因,他的心哪……全是她,银铃儿!

  瞧瞧!桌上的那些奏章都被晾下了,据姑姑说,平日寡言的朱炯可是极重公事呢,

  如今他甘愿搁落,她是否可以假设,那是因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常重?

  嘻!

  眉儿弯弯绽灿笑,她忘了自己身在高高的树梢头,下意识的往下坐下……

  「啊——」

  风闪过,叶刷过,痛楚袭来泪雾生。

  树下的朱炯迅速摘去眼上罩,立即足跃上,稳将季银珠紧紧拥入胸怀中。

  「你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痛?别哭……痛就说出来啊……」

  一落地,连迭话语随即吐出,惯有的柔嗓夹杂少见的紧张慌惧,一双凤眸儿这瞅瞅、那探探,检视她的手儿脸儿兼头儿。

  本因恐惧而吓哭的季银珠,乍见他紧张的模样,扁扁的唇儿缓缓勾,所有的害怕刹那全跑光。

  玉手打横。「我这里痛。」

  抛去顾忌,他掌心握上轻揉搓。

  唇儿往上拉半寸,指腿儿。「我那儿扭著了。」

  睨著著粉裤的两腿,他犹豫。

  「好痛、好痛……呜呜……我的腿会不会断了……」眨眨眼儿,企图逼出些微虚伪的泪水。

  心一疼,他不再犹豫,迅捷卷起裤管儿,按摩。

  「嗯……好舒服。」闭上眼,感受他指腹传来的温暖与舒畅。

  太沉浸於他的服侍,季银珠忘了自己不过是伪装,几声满足叹息逸出,引来朱炯的斜睨。

  「不痛了吗?」语淡淡,没怒却隐藏危险。

  「痛?!」蓦然睁眸,恰恰与他的诡眸相对,亡羊补牢,呻吟。「痛痛痛,好痛哪……」

  哀几声,再来个龇牙咧嘴,戏剧化十足。

  「是吗?」低下眸,唇角微勾。「这样吧,宫里太医们挺擅长接骨,唔……不然,找闻人帮你针个几针,这痛就不敢来恼你,好不?」

  闻言,季银珠眸底的恶作剧倏收,就连他手下所握的腿儿也缩得飞快,赶忙起身。

  「不、不、不,闻人霁那么忙,我这点痛楚哪需麻烦他。」未了,还佯作忍痛的槌槌腿跟。「瞧!适才你已做了妥善处置,我已经能站了。」

  「这样啊!可你痛,我会心疼哪!」摇摇头,难妥协。

  「不痛、不痛了,你放心,我现在真的不痛了。」哎呀!糟糕,她会不会玩得太过头了?

  瞧那俊容闪忧心,找那恶闻人霁的意念也很坚持呢。

  咬著唇办,瞳眸儿闪著悔意。

  本想继续以著恐吓小惩她,眼角瞥见她那俏脸上的一丝丝愧疚,心软。

  「那,还要玩吗?」

  她摇头如波浪。

  「那下次还要爬树惹人忧吗?」

  头儿摇得更剧。

  「那么,还要再以谎言欺我这个善良人吗?」他又问,眸底已染笑。

  「啊?!」眨眨眼,突地恍然。「喝,你耍我!」

  「扯平了,不是?」他笑,惯有的宠溺再现。「下次,看看你还敢不敢顽皮,老不安分,让人捏冷汗,你这丫头的命,我朱炯可是非常非常在乎哪。」

  嘟嘟嘴,还想再发嗔,可一见他眉眼问的忧未散,身子倏软,偎入他暖暖的胸怀里。

  「好嘛、好嘛,下次我就不爬那树了,这样行吗?」

  嘴角扬,柔笑。「也不可扯谎?」

  「这……我考虑。」她好喜欢瞧他在乎的样子呢,那让她感到窝心。

  「嗯……考虑?」唉!面对一个玩上瘾的娃儿,他该如何?无奈,笑容却深深。

  「对啊!人家想要得到你的在乎嘛。」

  伸指轻敲她脑袋。「对你,我还不够在乎吗?」手缩紧,暖玉温香更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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