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青闷不作声,不想加入她们的话题,自顾自擦拭木柜。
这几天,她听够了有关金达风的事,每人都说他好,待员工随和,可偏偏对她没好气,以致,她们对那白马王子的谈论,她永远也插不上话,除非哪天有人愿意聊聊恶魔话题,她绝对第一个凑热闹,热情首推金达风。
一个亲吻她之後,突然跑去香港出好几天公差的浑球!
思及此,曹青青忍不住撇头看向远处庭院一群笑得好不快活的男女,平淡的神色为此悄悄流露一抹酸意。
“青青,少一个托盘,从你那边拿一个给我,这边不够。”正为外头绅士淑女忙著准备茶点的同事喊了一声。
曹青青若有所思,手继续猛擦拭早已乾净发亮的木柜,只因她整个心绪又落到金达风身上。
这算什么?如果他不想面对她,直说不要紧,用这种一声不吭消失的方式,真的好伤人,尤其是在她发觉自己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心动时,她更难受。
现在好了,人是回来了,却跟没事一样,与朋友在草地上骑马饮茶,开怀作乐,但这也罢,真正让她无法不去在意的是,谈笑之余,还不时与女性朋友亲密贴近,大显他英俊无可抵挡的魅力。
不可否认,金达风有著俊美无瑕的外表,受到女性朋友喜爱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之事,但为什么他能够在亲吻一个女人之後,再去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她明白,那是恶整她的吻,对他而言,简直不带丝毫情愫,但这些情景,看在她眼底,就很不是滋味,苦苦的,酸酸的……
“我自己来拿好了。”男同事打开曹青青上方的柜子,取出搁置杯盘的中型托盘。“这个柜子亮得可以当镜子了,你擦的还真努力。”
“拿什么?”曹青青缓缓起身,瞧著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同事。
“啊?我刚刚在那边叫了老半天,原来你都没听到哇?你要神游也不讲一声,害我叫到没力……”
曹青青略微心虚地苦笑。
玄关处的同事阿治挂上内线电话,朝曹青青他俩走过来,“青青,少爷他们等著茶点,你赶快送过去。”
“这应该找她们。”曹青青第一个念头猜想他大概搞错员工工作,手指向那几位贴在窗口快流口水的女员工。
“我知啊,但少爷要你送过去。”
“你没听错?”金达风自从事发之後就没跟她见过面,这样的指明,教曹青青实在难以置信,他不是避她唯恐不及吗?
这番解释,从心底一冒上来,又不免有些许落寞。她在他心里,真的这么糟糕,真的糟到连见都不想见?
“没听错,他说了曹青青三个字,你不叫曹青青叫什么?”
曹青青双眸顿时明亮,掩不住喜悦,末几,忆起他突然跑去香港消失几天,涉嫌逃避她的动作後,她的脸又沉了下来,“我不去,这并不是我的工作。”
拒绝完,她往外头正侧头靠在他肩膀上大笑的美丽女子看去。
要她这个快被遗忘的女人送茶点给他跟那群朋友享用,然後再助他们继续亲密的谈笑风生?不去!
“原来你真的会讲这个理由。”阿治听到曹青青的拒绝并不太意外,似乎更早之前就听过某人的预测。
“什么意思?”曹青青不解。
“少爷说你要是不去,他就立刻把你跟他战将的暧昧关系昭告天下。”
哇哈哈哈……
第五章
下午凉风四起,散去午後留下的炎热,阳光温和不刺眼,选在这时露天饮茶,是再好不过的事。
如同那群带著一身贵气,轻松交谈的出色男女,阳光下,这般景象,宛若一幅贵族茶会的豪门图画,而里面的人物,不论样貌穿著以及举手投足,皆可说是画家完美的杰作,耀眼得羡煞旁人。
“我那对手把股东绑死死,硬是跟我作对,真不晓得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什么!干什么事都得扯上他!”康尔袁提及这件事,火气不禁上升,用力将杯子搁在桌上。
骑著马儿回来的女子轻身一跃,将马鞭扔一旁,巧笑倩兮迎向他们,“打个岔,下个月我那里办舞会,你们大大方方带朋友来,愈多愈好,因为所有开销咱们金大爷会负责!”
康尔袁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大笑,“施乃琴,选四月一日去开这种玩笑还比较有人信。”
施乃琴擦起腰,对那几个朋友所给予的表情很不服气,“没骗你们,达风刚刚骑马骑输我!”
“达风,你的马一定跛脚!快叫兽医过来看看。”
施乃琴弯下身,拾起马鞭气的往康尔袁端正的脸上扔去。
康尔袁敏捷地接住,再回送过去,完全没把施乃琴当女人看。
这一来一往的粗鲁动作,简直破坏原本好看的贵族图画。
“你们两个也真够了。”金达风摸摸马儿两下,对这两人无聊的举止猛摇头叹气,“拜托活的正常点,可怜的孩子。”
“达风,你怎么会输给乃琴,你可是我们当中技术最好的,以前还常跟日本人玩障碍赛的不是?”坐在一旁的友人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施乃琴不等金达风开口,抢先说话:“他啊,心不在焉,当然会输了。”
“此话怎讲,大乃小姐。”康尔袁拿著几粒玉米果走过去。
“他要是专心,我赢得了吗?”施乃琴耸肩,自己也不太确定,但真要寻找原因,记忆中,金达风从头到尾看大宅那边的次数,比看前方的障碍多,接下来被甩在後面的他,就频频吼出吃败仗的咒骂。
“金大爷他没睡饱的成分居多。”朋友幽雅地喝起奶茶,没好心地送出消遣。
“依这原因推断下去,他大概在香港的兰桂坊,找大波美人奋战多口,搞到今日精神不济。”康尔袁抚著下巴认真分析。
金达风睇他们一眼,“讲真的,乃琴进步很多,也不知跟哪个混蛋学的技术。”
“喂!骂到人了!”康尔袁突然抗议,混蛋有话说。
站在金达风身边的施乃琴侧头靠在他肩上率直大笑。
这样的亲昵举动,引起远处豪宅某双明眸看过来,并且流露出不悦又发酸的醋意,而这样一闪即逝的吃味神色,却让金达风当场逮住,教输了比赛垮下的嘴角,得意地扬起,好似赢得了更大的胜利。
这下,一贯佣懒的神色转眼间变得十分有精神,隐约还夹杂著不怀好意的诡谲。
“乃琴,口渴不渴?”金达风伸手搂住施乃琴的小蛮腰。
“难得会关心人,你转性了,好,我想喝汽水。”施乃琴也不客气地挨近他宽大的胸膛,神态还是那样娇媚的令男人发软。
“我的杯子也空很久了,还等到你金大爷回来,没礼貌,快拿凉的来。”
“那有什么问题,很快!”山庄主人倒也豪气,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走到一角下达命令。
大夥很有默契的乾笑,金家的佣人是出了名的懒,对客人都足以“不用客气,请你自便”的大方态度,在场有哪个朋友来山庄不是自己开冰箱倒果汁、有哪个不是自己去吧台调酒,金家的员工,比谁都忙。
梢後,他们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前方突然出现一名女佣,捧著托盘火速赶过来,但脸很臭。
看看表,五分钟不到,当下大夥差点想朝金达风这大爷行跪拜之礼,佣人竟然一叫就来,他们自家的员工还没那么准时过,这女佣真是听话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