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羿玹,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样粗俗不堪!」曹毓娴怒斥她。
「对不起。」她怎么会忘了在妈妈面前得收收口,更别说还有客人在。
「小玹,你快说那个猪头是怎么个猪头法?」王怡敏倒对她说话的方式觉得挺有趣的。唉,她要是也能有个女儿,不知道有多好。
於是辜羿玹将在蛋糕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後,一想到那个猪头男变成奶油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辜羿玹,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还拿蛋糕砸人!」
「妈,是那个人太过目中无人,撞到人不道歉就罢了,以为有钱就了不趄,怎么可以拿钱来羞辱人!」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不能用蛋糕砸人。」
「妈,我被他用玻璃门撞到,现在额头都还在痛,搞不好会有脑震荡,他不过是被蛋糕砸一下,又不会痛。」
「你在强词夺理。」
「我只是就事论事,又没说错。」辜羿玹小声嘀咕。
「那种人本来就该教训,我觉得小玹没做错。」王怡敏站在她这边。
她一笑,「阿姨,谢谢你支持我。」
「我会被你气死。」
「妈,难道你希望人家打了我左脸,我还得把右脸靠过去请他也打一巴掌吗?」
一旁没出声的辜信吾说:「羿玹,本来是你有理,站得住脚,你这么做,就变成你理亏。」
「可是那个人太气人了,我火气一来,哪管得了三七二十一。」
「你这才是真性情,直率的女孩,这才好。」
「怡敏,我对她是伤透脑筋,根本完全放弃,不抱希望了。」
「毓娴,有这样的女儿你该知足了,要不然我们来交换。」
「你别开玩笑了,就算孩子是个瘌痢头,也还是自己的好。」曹毓娴看一眼女儿,对女儿真是又气又疼,但真要和人换,她还真会舍不得。
辜羿玹搂著妈妈,在她脸颊上用力一吻,撒娇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王怡敏看著她们,真是又羡又妒。如果小玹是她生的,真不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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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远以极速狂飙,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车阵中,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烧,火烧得愈旺,油门踩得就愈用力。
满头奶油,甜答答、油腻腻,恶心得让人反胃想吐!
真是倒楣!遇到一个疯婆子,害得他今天和江海伦约会的「性致」全失。
到了家,直接将车子停进车库里,提起那盒原本要帮辣妹庆生的蛋糕进屋,直接上楼回房间洗澡。
半个小时後,他全身充满著淡淡野姜花香味,拿条毛巾擦著头发,下楼来却发现他爸爸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喝酒。
「爸,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喝酒?妈呢?不在家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季杰文有些垂头丧气,感到十分地挫败。
「碰到扫兴的倒楣事。」他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倒满酒,陪他爸喝杯酒。「你心情不好吗?」
「怎么会好。」季杰文端起酒,喝了一大口。「你妈妈说要跟我离婚。」
「妈要跟你离婚?!」季靳远先是感到一惊,随即爆笑而出。「不可能的吧!妈一定是闲著无聊,和你开玩笑。」
他爸爸个性比较严谨,做什么事总是小心翼翼、实事求是,他妈妈则完全不一样,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脑袋里也全是一些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想法。
但那也全是因为她的生活过於平淡无聊,总藉由这些突发奇想来创造生活上一些乐趣,无伤大雅。
「她已经去找律师了,你很了解你妈妈的个性,她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人可以改变她。」
「妈要和你离婚,总得有个理由吧?」
季杰文看一眼这个从小到大让他感到无比骄傲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继续喝著闷酒。
「爸,是不是你做出对不起妈的事?」
「别问了,我不想让你有压力。」
「你们都要离婚了,叫我怎么能不问。」
「算了,这件事你就别插手,我……」一声开门声打断季杰文的话。
王怡敏连儿子都没多看一眼,直接走到丈夫身边坐下,从皮包里掏出名片放在桌上。「你安排个时间,我们一起到律师那里办个手续。」
「怡敏,我从没怪过你,为什么你执意非离婚不可?」
「我对不起你,以後也没有脸去面对季家的祖先,除了离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责任。」
王怡敏握住丈夫的手,充满著无限的歉疚。「杰文,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这辈子能和你一起生活三十多年,是我最幸福的事。但是……」
季斯远听著父母的对话。难道说离婚的理由,不是因为爸爸有外遇,而是他妈妈……
「怡敏,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失去你,我的人生也不再有意义了。」
「杰文,别说了,就当是我这辈子欠了你,记得下辈子要找个好女人,别再找像我这种女人了。」
「妈,你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要和爸离婚?」季斯远实在无法相信连大家口中的模范恩爱夫妻,在结婚三十三周年的前夕要闹离婚!
这样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婚姻,是可以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一起生活一辈子?
王怡敏痛心的看了儿子一眼,不发一语的起身回房。
「爸!」他看著爸爸沉痛的表情,感到很难过。
不行,他绝不能坐视这荒谬的事情发生。
季斯远拿起名片。既然从他们口中无法得知真正原因,那他就去找这个律师,她一定会知道他们离婚的理由。
第二章
季斯远依照名片上的地址,开车来到仲翔律师事务所附近,正想找个地方停车时,刚好有一辆车开走,下一秒钟他已将车停在路边停车格上。
台北什么都好,就是停车位一位难求,能这么幸运、不费吹灰之力的有位子,完全是可遇不可求。
按下遥控器,上了锁,往前走向二十公尺前的办公大楼,一走近时发现大楼前聚集了些围观群众,所有人全仰天长望看向顶楼,大楼下也已经铺好黄色气垫。
蝼蚁尚且偷生,真弄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吃饱没事干,想自杀。
世上又有什么过不去的河呢,为什么偏要去走奈何桥?
他没多做停留,穿过人群的走进大楼里,搭著电梯直上到十七楼的仲翔律师事务所。
一出电梯来到仲翔律师事务所门前,一靠近,电动玻璃门随即而开,整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一名职员。
「对不起,请问有什么事吗?」留守的女助理小玲见到来人,马上迎过来。
季斯远从口袋里掏出名片,「请问这位律师是在这里上班吗?」
小玲接过名片,「辜律师是我们事务所里的律师。」
「她在不在?」
「她现在不在,她……」小玲看他的脸色不太好,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而这时辜律师正碰到一个大麻烦,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什么时候回来?」
「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方便的话就请你留下联络电话,我再请她打电话给你。」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她。」今天他一定要把事情给弄明白。
「可是……」
这时辜羿玹的助理侯歆蕾慌慌张张的冲进来,著急的叫著,「小玲,医药箱放在哪里?辜律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