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雷内心一震,霎时怔忡。
主子对女人的态度,究竟是多情或是根本无情。
但此刻他敢肯定,和主子有过一夜情的方丽倩,若是真没命,主子会连一根眉毛都不屑挑。
“真不认识我!”冷裴天吃吃地笑说,笑容中有潜藏不住的恶意。
“听雷跟随三少多年,怎会不识得主子!”他不安地敛起眉。
“跟你开开玩笑而已,那么当真干嘛!”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不曾见笑脸的听雷,所以他才伺机逗逗他,顺便也为自己找点乐子。
“听雷任凭主子开玩笑。”
对于他这种愚忠的蠢答案,冷裴天除了抱以热情的掌声外,仍忍不住扑哧一笑,并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现象。
“哈哈……太好笑了,听雷,你怎么跟月娃娃一样好玩……”
听雷不知是惭愧还是难堪,头颅越垂越低。
眼看属下随时有跳楼的可能性,冷裴天倏地憋住笑,十分艰困地说:“我们此行算是度假,你就不必花脑筋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是,属下遵命。”不过略显狼狈的听雷却很想知道,如果换成席浮月遇劫,三少也会觉得无意义吗?
思及此,他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是三少……还是……
### #### ###
是他。
席浮月急忙闪身躲入墙角,双手抚住快蹦跳出的心,偷偷窥视逐渐离去的傲人身影。
差点就要碰上了。
自从那天与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后,她下意识一见他就跑,之后她满脑子就会不由自主地萦绕着一幕幕风花雪月,徘徊不去。
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全身都快着火了。
不过,她这样逃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她还要在他身上窃取东西呢。
再给她三天……不不不……是两天……一天的时间,让她把脑袋中的黄色废料全部给清除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后,再去面对他。
若是她的计划能成功……她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冷裴天一脸吃瘪的模样,那一定会很精彩。
“什么事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就是……”席浮月甜美的娇容顿时僵住。
“我也想听听,快告诉冷哥哥。”冷裴天紧挨着她,技巧地将她困锁在他双臂内的小天地。
一天的时间怎么咻地一下就过去了。
她都还没开始清除黄色废料,眼前一脸邪恶的坏大哥就又勾起她的记忆,尤其是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更令她闻了之后,浑身窜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不要光盯着我,说呀!”冷裴天半眯着眼,盯视着她嫣红的娇颜,禁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我只是在想……想你而已……”他炽烈又慑人的邪光让她瞬间涌现一股慌乱,导致她脱口而出的话显得有些暧昧。
她在胡说什么,真是丢人现眼!
“月儿,冷哥哥真是受宠若惊。”他缓缓俯身向前,想攫住令他意识骚动的粗嫩樱口,而她却每每往后缩,直至她的后脑勺顶到墙上,他才如愿地抵住她轻颤的唇瓣说道:“我也很想月儿,来,跟冷哥哥走,我们一起去重温旧梦。”冷裴天扬了个颇具沉意的微笑,毫无预警地钳制她软若无骨的手臂,便要拐诱她走。
席浮月差点被他这番蕴含暧昧的话吓死。
“别拉我,我才不要跟你走……”席浮月死命抓着扶梯,硬是不肯被他拖走。
光是一靠近他,她的呼吸就窒碍难行,更别说是重温恶梦。
去趴着想吧!
“你不是很想我吗?”冷裴天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腕脉,她立刻感觉手腕气力尽失,顿时松开手。
“是没错,但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开始想?”她徒劳无功地放弃挣扎,红晕的脸色夹杂一抹羞赧与不安。
“为什么要等明天?”他极力压下胸口所凝聚的欲火,邪气地凝睇那双看似无邪却又有丝算计的眼波。
他原不想回头逮她的,因为他知道娃娃在怕什么。
他到底是娃娃第一个男人,怕羞本是无可厚非,不过,她未免也躲太久,他亦等得不耐烦。
“因为我,我现在头壳有点坏掉,还在治疗当中,要等明天才能转好……”虽说是歪理,但对付恶人应该没问题。
“是这样。”他莫测高深地皱起眉头,无限歉意地松开手,“我那天伤你伤得很重是吗?”
一语双关的呢喃耳话,令席浮月的小脸好似煮熟的虾子般,乍然红得一塌糊涂。
“是呀,我浑身酸痛得连站都站不起……”啊!她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冷哥哥真是感到很抱歉,不过你放心,哥哥保证下一次就不会那么痛了。”大概像娃娃这般既可爱又天真的女人已经少女之又少,所以他才会对她的娇躯产生念念不忘的感觉,相信只要多做几次,这种怪异的思绪就会慢慢变化。
“不……不会再有下一次。”她的螓首摇得像拨浪鼓。
开什么玩笑!上次的意外算是她自个儿造成的,所以她活该认赔,但他凭什么认为还会有下一次。
“为什么没有?难道你想食言?”冷裴天细眯的厉眼,渐渐汇聚成危险的火源,闪动着足以焚烧眼前人儿的气焰。
“我已经跟你上过桌了,哪有食言。”席浮月惊骇至极地倒退数步,焦急地吞咽口水。
“哼!当时我有说只上一次吗?”想跟他斗,还早得很。
“你……你赖皮。”她是想待在他身边没错,但若要上桌,免谈。
“月儿,你最好乖乖听哥哥的话,这样哥哥才会疼你。”
他无赖似的邪气笑容,却让她胆战心惊后退得更快。
“要听明天再听,我要走了,再见!”席浮月大嚷一声,活脱脱像只中箭的驯鹿,拖着伤重的庞大身躯,跌跌撞撞地逃离。
全然无防备的席浮月,被他这一连串的暗喻,逼得招架不住,落荒而逃,幸亏狩猎人不急于追捕猎物,她才幸免于难。
“明天就明天,有时等待的滋味,也是挺不错。”冷裴天交叠着长腿,倾靠着墙,逸出了无法臆测的诡调。
第七章
席浮月横冲直撞跑出飞环大楼,左拐右地转进巷子内,在确定无猎人的踪迹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险!她拍拍剧烈起伏的胸口,犹不敢置信冷大哥竟会不满足,还一脸奸臣相地说她食言,难道她上辈子有欠他钱没还,还是与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以致这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呸呸!你哪来跟他一辈子,你们之间偌大的鸿沟就有如老爸所说,八辈子都打不着一块儿。
她酸涩地撇撇嘴,对这件参庸置疑的事实感到有丝惆怅。
突地,汪叫一声,吓得她惊叫出声。
“啊……别紧张、别紧张、只是一只狗,一只会叫的狗而已。”她努力调整紊乱的气息,跳离那只小黄狗老远。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连一只小狗都可以把她吓个半死,那她明天该如何面对那只更大恶犬。
算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就不信冷裴天敢对她硬来。
而且,她也必须赢得他的信任,才有办法将他那张设计稿偷到手。
没错,她就是偷取裴皇替蒂微诺所设计的草图,然后赶在飞环发表前夕,提早一步将这件衣服先行曝光;如此一来,飞环不但颜面扫地,更会失去一大笔金钱。
至于裴皇的处境更不用说,其下场肯定比飞环还凄凉。
不过,她席浮月也不会那么狠心地断他后路,至少他曾帮她顺利进入飞环,又没有向他人打小报告,所以在公布之前,她会好好地跟他“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