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车上稍微翻了一下。」
「真伤脑筋,我们两个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却被他们写得像是见不得光的偷情男女,教我以后怎么见人。」她愁眉苦脸的抱怨。
他琥珀色的眼中绽放着光彩,狡猾的凝视着她。
「所以啰,现在举国上下都知道咱们俩已经论及婚嫁了,你啊,这下子不嫁给我都不行了。」
原朝香白皙的娇颜迅速浮上两朵红云。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她喃喃地咕哝着。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嫁不嫁?」他开始霸道起来。
她撇开俏脸故作矜持。
「真的不嫁?」他的唇角浅浅的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笑得自信满满。「我这个人很疼老婆的喔!」
她微愣了一下,凝望着他,忽然回想起童年时的某个情景。
那年,她十岁,他十九岁,同样的对白,直到如今依然深深刻划在她脑海中。
这十几年来的美好回忆纷纷涌上心头。
想着想着,她因感动而漾起轻笑,晶莹的泪不觉的滑落脸颊。
东川晋司俯首吻去她的泪水。
「嫁给我。」
眼中泛着泪光,她满足的笑着,微微颔首。
第九章
岁末将至,日本唱片大赏颁奖典礼仅剩下倒数最后一天。
即使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媒体的追逐还是没有平息,关于东川晋司和当红作曲家的花边新闻依旧炒的沸沸扬扬,诸多后续报导仍然占据着各大报章杂志的版面。
自从原朝香在杂志上曝光后,她清新恬美的庐山真面目不但让各界为之惊艳,三岁时便与东川晋司订下婚约的事更是震惊全日本,两人之间维系了十多年的感情发展自然也成为各大新闻媒体最热门的炒作焦点。
迄今,两位当事人均未出面发表任何公开说明,同时也谢绝接受任何传媒采访,不过,东力音乐公关部发言人已于日前对外发出新闻稿,并在官方网站上郑重声明,将会在颁奖晚会结束后向记者们交代详情,请各家传播媒体暂时稍安勿噪,静待佳音。
于是,所有媒体记者均把火力集中在明天的颁奖晚会后,准备问个清楚。
清晨六点,原朝香幽幽醒来,依稀听见窗外的风雨声。
由于冷锋过境,整个日本几乎笼罩在又湿又冷的寒流下。
随着颁奖典礼一天天逼近,她越是紧张得睡不好觉,即使睡了,也常会因为作恶梦而吓醒,翻来覆去直到天明,浮现在脑海里的全是即将面对的颁奖结果。
望向身旁紧搂着她沉眠的男人,她嫣然一笑,随后悄悄地钻出他的怀抱,起身离开温暖的大床。
她莲步轻移,慢慢走向窗台,推开精雕细琢的窗扇,眺望烟雨蒙蒙的庭园。
「小心着凉。」她的腰忽然圈缠上一双健臂。东川晋司从身后搂住她,温暖的体热暖和了她的身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原朝香转过身笑望着他。「我不困。」
「还在为明天的事担心?」
「嗯,还是很紧张。」
「要不然我陪你出席颁奖典礼,有我在一旁盯着,那票记者比较不敢胡来。」
「不行。」她摇摇头。「明晚刚好也是东川集团的创立周年纪念酒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缺席,况且我还有公司的主管、同事陪着,你不用替我操心。」
他颔首,旋即将脸深埋在她颈间,吻了又吻。
「明天的行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颁奖晚会那里,伊势谷自有办法应付,你用不着紧张,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席就好。等记者会结束之后,伊势谷他们会直接把你送到纪念酒会现场,我呢,就在那里等你。」他的眼底隐约藏着一抹深意。
「好。」她笑着点点头,没发现他那琥珀色的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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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们这票人不安好心。」东川晋司边摇头边叹气。
什么告别单身派对,想玩死他才是真的!
当六名身材火辣、美艳妖娇的脱衣舞娘一上场,东川晋司当场便心里有数,他今晚恐旧很难全身而退了。
舞娘们身上的衣着都很清凉,充其量只能说是两块薄薄的布勉强罩住上下两处重点部位。随着她们越来越惹火的肢体动作,在场的男士们兴致越来越高涨。
当一位舞娘冷不防跳到他身上极尽诱惑之能事后,全场的气氛登时攀升至最高点。
男士们兴奋起哄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大饱眼福之故,最主要还是等着看男主角如何出糗。
哼,他哪能如这票浑球所愿!东川晋司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礼貌的请舞娘离开他的大腿,从头到尾如老僧如定,坐怀不乱。
「唉,看来我们的准新郎不领情呢!」伊势谷噙着奸诈的诡笑,扬手遣退六位脱衣舞娘。
她们送着秋波,含着娇笑识趣的退场。
这间酒吧里,除了伊势谷和几位友人以外,还有东川家族的众多堂兄弟。他们特地包下这间高级酒吧,美其名是为新郎官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告别单身派对,事实上根本是想整他一番。
「昭司,你的数位摄影机我要没收。」东川晋司透过酒杯杯缘瞟了小堂弟一眼。
「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毁尸灭迹?」东川昭司紧张兮兮地护住他的宝贝。
「昭司,别理他。」东川军司一把揽住小堂弟的肩膀,「你回去处理一下,把刚才那些精采画面做成光碟,明天送去给我那位准二嫂当新婚贺礼。」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东川昭司兴致勃勃的说:「明天的喜筵上,正好可以播出来给新娘子欣赏欣赏。」
「你敢?」东川晋司冷冷的威胁道。
「嘿嘿,非常乐意。」东川昭司举起手中的数位摄影机,耀武扬威的挑衅着。
东川晋司望向坐在吧台边的男子,沉声道:「隼人,管管你们家昭司。」
坐在高脚椅上浅酌的东川隼人高举起酒杯,唇边扬起一抹阴险的微笑,「不用客气,随你处置,反正这个弟弟也不怎么讨我欢心。」
「大哥,你出卖我?」东川昭司忿忿不平的瞪向兄长。妈的,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挺他。
「别挣扎了,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东川晋司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倘若你现在弃械投降,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东川昭司心不甘情不愿的屈服在胁迫之下,一张嘴忍不住咕哝。
「人家都说长兄如父,这就怪了,怎么咱们东川一门的长兄个个都这么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一点兄弟爱都没有,什么尚人、隼人、谦人、贯人,哼!名字取得倒好听,依我看,根本没一个像人。」
「说得好!」东川将司拎着一瓶海尼根,同仇敌忾的声援小堂弟。「那四个『人』字辈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啊,却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头,邪门得很。」
「小子,你对我们有意见吗?」吧台那边飘来一句冷然的问话,另外附带四道阴森森的目光。
「小弟岂敢。」东川将司满不在乎的抖着二郎腿冷哼,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十分很欠扁。
东川晋司一口喝完杯中的威士忌,瞄了一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明天还有得忙,实在不宜久留。
冒着可能被围殴的危险,他欠一欠身,决定先行告退,「各位兄弟,时候不早,在下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