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萨七已逛得头晕目眩,她却仍是精神奕奕的往下一家精品店迈进,他开始佩服 起女人的毅力。
  “她的身材如何?”一边挑著衣服,牧讲一边询问。
  “与你差不多,比你矮一两公分,但胸部比你伟大。”最后那一句他笑得很邪恶, 惹得她回胖怒视。
  忽地一个念头乍现,她的眼底闪过恶作剧光芒,特别在内衣柜上挑了一件三十四 D的紫色蕾丝胸罩。
  “她一定会喜欢。”她笑得老奸巨滑。
  “这……送贴身内衣似有不妥。”他啼笑皆非地还给柜台小姐。
  “不,送内衣比较亲密吭!女孩子肯定爱不释手。这样好了,我帮你出钱。”她掏 出腰包,取出金卡。
  “算了,去别间看看。”他连忙拉著她走出去。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笑出来。“你太没眼光了,那件内衣可不便宜,款示又新潮,我 超爱那件内衣的。不过……你那惨白惊惶的脸,更是教人难忘。”
  看她笑弯了腰,他无奈地说:“想找你帮忙,你却帮倒忙了,耗费那么多时间,却 没看得上眼的。”
  “好啦,我这就帮你挑一件好礼物。”她看到一家玩偶专卖店,纯稚的笑了,并朝 它走过去。
  最后,她挑了一个皮卡丘的布偶。
  “她的年纪多大?”已经买下来了,现在才问实在有点迟。
  “跟你同年。”他抱著大布偶引来许多人的惊讶目光,他毫不在乎那些打量的眼神 ,兀自紧抱布偶。
  “不会吧?”她有点错愕。“该不会是瓦夏的学生吧?”
  他淡然地瞥她一眼,说道:“我要走了。”
  “你还没回答我。”
  “你也回家吧,别一个人乱逛。”他有些担忧的叮咛几句,她的锋头太健,走到哪 里都有人觊觎。
  目送著他离去的背影,她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哔,你叫什么?”她高喊著。
  他步伐顿了顿,回头笃定的笑了:“会再见面的。”
  ***
  从早上开始,就有许多男同学争相送上生日礼物,可是这些礼物并没有让牧谖开心 ,反而每收一件,倘脸就更黑。
  邹径到底想赌气到什么时侯!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最后求和的机会,他还在犹 豫什么?莫非同学间传言他另有新欢是事实?
  不—她不容许这种事生。
  “牧谖真的被邹径给甩了。”一下课,就有女同学互相交流八卦。
  她要不是身为校长的甥女,邹径不会给她留面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交往。”
  “邹径很有个性,老早就受不了她了。”
  “那个第三者好像叫什么来著……对了,史映如。”
  “如果牧谖知道史映如样样不如她,可是邹径却选择史映如,肯定会气炸。”
  牧谖坐在偏僻角落,和爱嚼舌根的同学隔著许多张桌椅,但那些八卦内容仍隐约听 得见。
  她杀气腾腾地拍桌站起,本来谈得兴致高昂的同学们闻声全都襟若寒蝉,心虚地觑 著她。
  牧译狠狠地扫了那些多嘴的同学一眼,正想离开教室,忽然有位女同学拿了一分长 方形包装的礼盒给她。
  “你……”牧谖错愕地接过来,奇了,竟有女同学送她礼。
  “不是我送的。”女同学连忙否认,“我在教室门口发现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神秘 。”说完又好奇的看了礼物一眼,才转身走开。
  包装纸是富有欧洲风格的图样,看起来十分精致独特。
  牧译找不到属名,心叹通直跳,喃语:“也许是他。”
  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心想这或许是邹径的浪漫贴心礼。
  待打开后,她的杏眼忽地张大,那礼物竟是一套内衣裤,而且还面熟得很。
  “三十四D!?”她膛目低喃,不敢让同学看笑话,然后她找到一张心型小卡。
  “一笑百媚生,绪方萨七。”她狐疑地念著,越想越不对劲。
  绪方萨七!?她从未跟他有过交集,他如何知道她的生日?是她牧谖的名号太响亮 ,所以地想巴结她,好在瓦夏好好生存下去?
  牧谖气得几乎是想卷起袖子去找同学眼中的偶像老师、她眼中的变态老师算帐。
  见同学频频投来的好奇眼光,她急忙仓促地将礼物收起。
  也许她该先去找绪方萨七,再去找史映如谈判。
  于是,她先到办公室找人,从其他老师口中探知,绪方萨七基本上是个独行侠,和 老师们很少攀谈。
  然后有位老师指点她去美术社,有八成把握他会在那里。
  听到美术社的名字她有些不情愿,记得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向施令霓说绝对不多 看它一眼。
  她迟疑的走进美术社,迎面而来的施令霓错愕住了,牧谖忍住想逃的冲动,把礼物 藏于身后,用骄傲、得意来伪装她的心虚。
  “牧谖,你来干什么?”施令霓改变主意了,她一点也不欢迎这只骄傲的孔雀来破 坏美术社的清誉,要经费、要资助,可以办个义卖会,就不信凑不出钱来。
  “用不著你管。”她走进美术社内,立刻被几幅画吸引。
  施令霓气不过她的娇气,连忙挡住她的视线。
  “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
  她窘迫地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说:“你以为我想来吗?是‘你的’绪方老师约我 来的,给方老师都亲口约我了,我能不来吗?”
  “老师才不会约你呢!”施令霓气得直踝脚,压根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事。
  “你错了。”看到施令霓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乐得寻找绪方萨七的身影。
  “绪方老师,你在哪……”娇嫩甜音未完,一个坐在画架前的背影跃入她的眼,夕 阳照进窗口投影在那宽阔的背上,有点孤傲,仿佛遗世独立在他的世界里。
  一股好奇心驱使她往前走,但施令霓叉上前挡住她。
  “老师正在作画,你别打扰他。”
  牧谖看了她一眼,竟然有股激赏油然而生:这学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她牧谖说话? 连训导主任都得让她三分。
  “我是来赴约的,岂是打扰?”
  施令霓眼看牧谖气焰高张得无法无天,她只好转向绪方萨七求助。
  “绪方老师,牧谖她——”
  “今霓,你先离开。”绪方萨七没有回头,仅是淡淡的说。
  “可是她——”
  “是我约它的。”他又不疾不徐地打断她,然后用炭笔测量前方的静物。
  牧谖露出“你看吧”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位绪方萨七挺上通的,不像是其他老师口 中所说的独行侠。
  施令霓犹在原地气了一会,才悻悻然地离开美术社。
  牧谖静静地接近他,站在他后方看他作画。一个美术老师,竟还在画最基本的静物 昼,让她有点讶异。
  不过,那即将完成的素描,线条十分丰富,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觉得被吸引了。
  片刻,她皱著眉将礼物丢到桌上。
  “尊重一点我明你一声绪方老师,不过你的行径在我眼底,不过是个变态的普通人 。请你解释一下送这份礼物的居心何在。”她兴师问罪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含糊,她甚至 没将他当一名老师。
  绪方萨七徐徐收笔,放下炭笔后回头,眼中还残余方才作画的宁静恬淡,但在看到 她惊讶得阖不陇嘴的模样时,唇角不禁流露出笑意。
  “你——你——”牧谖瞪大了眼,注视眼前似笑非笑的俊朗脸孔。
  “我说过了,我们会再见面。”
  牧谖征愣地杆在原地不知多久,久到他已经打开伯朗咖啡,仰头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