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今个更悔恨自己晚了一步,要不然牧谖不会躺在医院里受煎熬。
“坚强点,你没事的。”拿起一旁的毛巾,他为她轻拭额际的汗珠。
“绪方……你这个……混帐!王八蛋!我恨你!”她又乱吼乱叫了,可是咬字清晰 的不容他怀疑。
温柔的手停下来,毛巾归位,她刚才说什么来著?
“都是你……你害的。”她不只是嘴里喃骂,一手还不断睡打著床以示愤怒。
俊脸一沉,搞什么?原来不是拿他当信任的人!她是否搞错什么了,是他奋不顾身 去救危在旦夕的她,她竟然在梦中也不忘恨他。
这点令他又气又沮丧,睨了仍紧闭双眼,没有清醒迹象的她,他站起来想到窗口吹 吹风时,不料她又叫了。
“绪方……别打了……快走;…绪方快走……”她一脸担忧,冷汗直淌,嘴里模糊 地又念了一堆,然后不安地抓住它的手。“快走!”
绪方萨七不知道要不要听她的话“快走”,但当他回过神来,他又回到座位上,一 手任她握著,一手又拿著毛巾拭去她的冷汗。
“这一次是真的把你吓坏了。”他的话语透露出关心,心里盼著她尽快清醒。
在东方微白时,他蒙陇的睡著了,直到医生护士来做例行巡视,他才醒来,这时已 是早晨近七点。
检查过后,医生护士说她一切正常,很快就会清醒,他才著实松口气。
送走医生后,校长和校长夫人回到医院,他转述了医生的话,让他们放心。
“绪方,你先回去休息,今天的课我已经请陈老师帮你代了。”校长说。
“谢谢。”他转头深深看著牧谖,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他想替她做一件事让她快乐 ,而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她好一点时再问。
“校长,校长夫人,我先走了。”他说完旋即离开。
他离开不久后,牧谖卷翘的长睫微动,似乎快醒了。
“谖谖!”校长夫人连忙坐到床沿,拨开她几绺发丝。
牧谖半睁眼睛,累得又闭回去,重覆几次后,她才真正的醒来。
“感觉怎么样?”
“我……”她觉得趴得很不舒服,想翻身仰躺。
“谖谖,医生交代不可以翻身。”
“为什么?”她间。
“你这孩子,你的后脑匀流血了。”校长夫人心疼的说。
“流血?”她茫然地举起手摸向缠著纱布的后脑,触到伤口,痛得她红了眼。“好 痛!”昨天惊险的记亿也一点一滴回到她脑海。
“别摸、别摸。”校长在一旁著急的提醒。
牧谖眼睛扫著焦急约两人,柳眉皱起,“绪方呢?”
“绪方他回家了。”
闻言,她气急败坏的怒喝:“他怎能回家?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曾在这里活受罪 呢!这个没良心的大浑蛋,他呢?他在家里享福吗?”
“谖谖,别动怒,小心又牵动伤口了。”校长夫人担忧地说。
“不对吗?他多少也该来关心一下呀!”她气得睡著枕头,红了眼。
她依稀记得当他跑到货仓时,那焦急忧心的模样,好像与全世界为敌都要保护她, 昨夜她梦中也有他呀!甚至有双温暖的大手一直陪著她,让志忑的她能安心,不必害怕 又有人来找她碴,可是……原来那是梦,绪方萨七不知道多舒服的在家里睡大头觉呢!
“别任性,你也得让绪方休息一下。”
“休息?需要休息的人是我。”她嘟著嘴,不接受舅妈那么袒护他的态度。“舅妈 ,你叫他来看我,好不好?”
“他才刚回去,说不定还没到家呢,你就要他折回来?不太好吧!”舅妈一脸为难 。
“呃……刚回去?”她狐疑的问。
“谖谖,他已守了你一夜,你就别再为难他了。”校长道,有时候牧谖的确太任性 了。
“绪方守了我一夜?”她吃惊地问。
“对呀,他真是个好老师。刚才我看他两眼布满血丝,大概是看了你一整夜不敢阖 眼的关系。”
他会对她这么好?她充满怀疑,但是心头就是忍不住一阵莫名的喜悦和感动。
“那他……他有没有说还要再来?”她低声试探的问。
“没有。”校长和校长夫人异口同声。
舅舅他们这么肯定的回答,就表示绪方不会回来啰?她心头有股沉重的失落,嘴嗽 得可以吊十斤猪肉了。
“谖谖,那些学生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校长见她没事了,想问清这件事 的始末,找出谁错谁对后,他会做适当的处分。
牧谖看他们关怀的目光,心头沉甸甸的很不舒服,干脆闭上眼。
“我累了,想睡觉。”
“这……”校长还想追问下去,校长夫人见状连忙阻止。
“她累了,这些事情你先回学校叫那些学生到训导处交代,不要逼问谖谖了。”校 长夫人责难地瞪老公一眼,回头立刻变成温柔的慈母,帮牧谖拉高被子。
牧谖本来打算假寐混过质问,后来不知不觉真的睡著了。
等她再度清醒时,已经是这一天的午后,她已有一天没进食了。
她饿得慌,但此时身边竟连个人也没有,一时间她有点被遗弃的感觉,觉得委屈极 了。
绪方萨七一进来就看见她落寞的神情,心里已有七八分知晓她需要什么,而且也为 她准备好了。
“牧谖。”
“绪方!”她惊喜得撑起身体,他迅速地上前帮助她靠枕坐起。
“饿了吗?”
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温柔的男人是绪方萨七,心中一动,呆望著他傻笑。
“饿到不能说话了?”他取笑地点点她的俏鼻。
她回过神来,不太自在的低著头,又偷偷望著他,而他正神秘的对她笑著。
“干什么?你笑得好贼哦!”
“我带吃的来了。”
“骗人!你明明空手而来。”除非他会变魔术,而她竟然期待有魔法出现。
绪方萨七扬手弹了弹手指,清脆约雨声仿佛是魔法的前奏,而后他的目光落在门口 ,牧谖也一脸雀跃的盯住门口。
一个打扮的像外卖的男人拿著便当和一束花走向她,帽缘压得低低,把他的容貌遮 去泰半,牧议根本无法看清那个人。
牧谖对著绪方萨七笑了笑,他真有心,叫个帅哥亲自送便当来,还奉上一束鲜花呢 !她开心的拿过便当盒,好奇的想看看那个人的长相。
邹径取下帽子,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谖谖。”
牧谖一时呆住了,眼前送便当又送花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弃她而去的邹径?
“邹径,花。”绪方萨七提醒邹径,双手插入口袋,神态冷淡。
“送给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牧谖不悦地看著「关心”她的邹径,这算什么?来看她有多么狼狈不堪吗?
她转头瞪了绪方萨七一眼,一定是他鸡婆叫他来的,绝对是他。
绪方萨七被瞪得莫名其妙,但看她迟迟不说话也不接过那来花,他有点懂了。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他有点不是滋味地退开了。
“是他叫你来的?”她的嘴里合著十斤炸药,准备随时开炮。
“对。”邹径把花束插上,拉来椅子坐下。
“鸡婆!”她恨恨地骂道,然后跟他说:“我被打得够惨了,我不想听你的落井下 石。”她别过脸去,拒绝听任何尖酸刻薄的话。
“你一定要把我想成这样?”他觉得冤枉。
“女朋友呢?你来看我,她不生气、不吃醋?”要是换作她,她会先找他狠狠算帐 ,再冷战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