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职两个字教冷水依振作了精神,不敢耽误的前去看诊。
她的心有些沉重,但她却忙得心甘情愿。如同他所说的,帮狗儿们看病是她的天职,所以在结束营业前,她必须尽她最大的力量,做好她的工作。
杜悠凡就这么看著她那忙里忙外的身影,也想起了某一天她淋著雨回来,对他说她的诊所就要被法院拍卖了,她那憔悴的神情、虚弱的求救声。
我留不住它……
为了这句话,他为她花下钜资买回这间诊所,只求她能展露笑颜,但如今他们的相守,却逼得她不得不结束营业跟他走,这简直扼杀了她的生存空间……
扪心自问,他真的该把她带回美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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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冷水依忙完已经下午四、五点了,为了向杜悠凡的父亲表达歉意,她还特地买了蛋糕,请杜悠凡知会他父亲一声,再和他一起到他父亲暂居的饭店赔罪。
不过杜父一看到他俩就别开脸,只差没破口大骂要他们滚。「爸,你的特护呢?」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杜悠凡不免多问。
「我把她支开了。我现在人好好的,干嘛需要特护。」杜父就算坐著轮椅上,无法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但脾气一样硬得像头牛,凡事不想靠别人。
「爸,这是水依为你买的蛋糕,你就别生气了。」杜悠凡好声好气的哄著他。
「哼,要我别生气,我为了赴你们的约,推掉了和朋友吃饭的约会,结果居然等不到你们两个人!」
「那是因为水依她……」
冷水依拉了下杜悠凡的衣角要他别说了,她自他身侧站出。「老先生,因为我临时有病患,所以才会耽搁时间,真的对你非常抱歉。」
为了让他们的谈话能够心平气和,这句话她在路途中默念练习了好几次,希望能让他昕了满意。
「病患?」杜父狐疑道,她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也让他惊讶不已。
「水依她是兽医。」杜悠凡善意的凑了句。
杜父听了更是火大。「我居然比不上一只狗!」
冷水依哑言了。她就知道她的态度再谦卑,他父亲还是会讨厌她。
「爸,水依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今天过来,也是要跟你谈淡我们的婚事……」
此话一出,不仅杜父吓了一跳,连冷水依也错愕的合不上嘴。
杜悠凡笑了,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底似藏了无限深情。
「爸,我爱水依,我要跟她结婚。」
「悠凡你疯了不成!你要娶这个狐狸精!」
冷水依知道杜悠凡是爱她的,但杜父看她的轻现眼神,总让她有些难受……
杜悠凡看穿她的不安,搂住她的肩头。「对,我疯了,我就是要娶她,就算你反对也无妨。」他铁了心地说重话。
闻言,冷水依心底的动荡被这句话抚平了,心生勇气决定与他同进退,她紧握住他的手,朝他会心一笑。
「你这个傻孩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诗诗都摆明了只要你跟她结婚,言氏就会无条件支助京太流通的资金……」
「爸,婚姻是不能讲条件的,而且我也不爱她。」
「那京太投资的损失怎么办?你以为你拼一下业绩就能马上回收吗?够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不借著和其他企业联姻从中谋得利益的是傻瓜!」
「放弃了水依,我才是傻瓜。」杜悠凡心念一致,坚持到底。
「不!」站在房门外偷听好一会儿的言诗诗,难以置信的嘶喊出声,手一松,捧著的百合花束也呈直线掉落,狼狈的横躺在地。
她激动的奔人房内,惊慌的神情已不似平时的甜美。
「杜伯伯,我不管,悠凡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我跟悠凡结婚,我就说服我父亲无条件资助京太,你一定要帮我啊!」
「诗诗,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不让她有继续怂恿他父亲的机会,杜悠凡抢先把话说个清楚分明,不希望她再执迷不悟下去。
妹妹两字教言诗诗发狂,美丽的脸孔多了狰狞,她满是妒意的指著冷水依。「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悠凡他也不会变心!」
杜悠凡挺身挡在冷水依的面前,字字铿锵有力。「水依她不是第三者,在我回美国继承京太前。我早就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加起来也相识十六年了!」
一听,言诗诗的强势瓦解了,颓废得像失去了力气,痛苦不已。
原来他和冷水依相识了十六年,她才是第三者。「天啊,那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又算什么!」
「做了这么多?唆使人到水依诊所砸店和放火的事都是你干的吧!」其实在水依说出恐吓信一事的那天起,他就私下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所以早知道言诗诗是主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与她撕破脸。
言诗诗刷地脸色苍白,心虚得无法否认。
冷水依大感意外,而杜父就算不清楚内情,在知道言诗诗做了这样的错事后,忍不住怒骂道:「诗诗,你一直部是很乖巧懂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会变成这样部是她害的!」怒瞪著冷水依,言诗诗把所有过错部推给她。
自第一眼,她就爱上了杜悠凡,一直盼望成为他的新娘,没想到一飞来台湾,她的美梦全在一夕间破碎了……
她害的?
冷水依不屑地冷哼了声,自杜悠凡背后走出,向前狠狠地打了言诗诗一巴掌。
「笑死人了,既然那么喜欢他,就光明正大的把他抢走啊,别只会在我面前装笑脸,然后在背后桶我一刀,恶心死了!」
言诗诗长那么大了,娇贵如她还是第一次被掴巴掌,疼死她了。她应该予以还击的,然而她却像个孩子嚎啕大哭著。
她从没想过要害死冷水依,她只是嫉妒她可以得到杜悠凡的关爱,恨不得她马上消失,没想到当她回过神时,她已经犯下大错了……
「笨蛋,哭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再哭啊,只会愈哭愈丑而已,丑八怪!」冷水依恶毒的损著她,好发泄这几天以来她所受的精神折磨。
「水依,够了。」被情敌陷害,元配应该是可怜兮兮的,怎么他的水依骂人的狠劲还是那么猛。「言诗诗,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瞧她哭得唏哩哗啦,想必非常后悔她所犯下的错事吧!只要她肯向水依道歉,求得她的原谅,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他可以不把她移送警方。
她还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比不过冷水依,就连爱人的手段,都好肮脏……
言诗诗强颜欢笑,像是彻底醒悟般,坦诚地直望著冷水依。「水依,对不起,我对你做了这些事……我承认我虚伪、心机恶毒,只会在你背后放冷箭,但是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想成为你的朋友。」
比起那些只会说好话,拼命讨好她的上流朋友,冷水依对她至少是诚实的,她一直渴望有这样的朋友,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脸留在台湾了……
冷水依轻扯嘴角,没回应她的话。以德报怨虽然不是她的作风,不过看在这个女人哭得那么惨,也被她教训了一顿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她吧。
「杜伯伯,对不起。」在一向疼她的长辈面前,言诗诗愧疚地抬不起头,卑微地向杜悠凡提出请求。「我决定搭最快的班机离开台湾,你可以送我到机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