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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柴子媛回到学校,孟少乔的伤也痊愈了,也已回到修车厂去工作,同样的,雪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虽然离医生所说预产期还有两个月,但她的肚于却有往下坠的倾向,而那大多是离临盆日期不久的征兆。
雪莉感到很不安,成其面对孟任中夫妇那起疑的眸光时,她更气这个肚子大得不当,下坠得不当。
更可恨的是孟少乔对她不闻不问?倒跟柴子媛出双入对,像个司机般送她上下学,两人的恩爱在她看来尤其不是滋味!
但幸运之神总有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吧。
坐在别墅前院的雪莉看著那一对穿著纯朴的老农夫妇一边对照手中写著住址的纸条,一边看著大门上的门牌。
“应该没错,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了。”柴信文开心的朝妻子点点头,正要按门铃,就看到一个美丽的外国孕妇坐在院子里——“没看错吧?怎么会有孕妇呢?”
黄芸芝有点怀疑,女儿给了他们二老这个住址,趁著农田休耕要他们上来小住几天,而且还想正式介绍男朋友给他们认识呢,她还说这栋别墅也是男朋友的,但两人没有同居,要他们放心。
“你们找谁?”
外国孕妇长得很漂亮,但气焰不小,她撑著腰后,挺著大肚子,瞪著他们两个老的宣打量。
闻言,二老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一口标准的国语,要不然,他们还不知要怎么开口问呢,“呃——不好意思,我们家滚滚是不是住在这儿?”
“你们家滚滚?”
“呃——柴子媛,我是她爸爸,她是她妈妈。”柴信文连忙自我介绍,再比比站在旁边的老太婆。
原来!真是天助她也,总算给她机会除掉柴子媛这个眼中钉了她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奸诈眸光,突然间,她“噗”地一声,向二老跪了下来。
“呃——这——这你怎么跪我们咧?”
“快起来,你大肚子呢!”
二老急得要将她扶起来,但她频频摇头,泪水也直掉,“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别这样,你快起来啊。”柴信文急得浑身都冒汗了。
雪莉终于让二老挽著起身,却是泪如雨下的哭诉柴子媛习惯从事援助交际来赚取学费跟生活费,而在钓到孟少乔这个凯子后,孟父为了不让儿子被援交女给拐了,远从美国将她找回孟少乔身边。
而她也跟孟少乔恩爱了一段时间,才有了爱的结晶,但柴子媛却趁她大肚子,色诱孟少乔回到她身边,还将她逼离这个地方,好在孟家二老疼惜,她才有个安身之处,但她仍舍不得这儿,所以总会找时间,偷偷回来这儿坐坐瞧瞧……雪莉演技一流,涕泗纵横、数度哽咽,再加上挺了个大肚子,让两个朴拙的乡下老夫妇在错愕女儿的荒诞行径、夺人所爱的举止下是气得全身发抖,而黄芸芝更是气哭了。
“滚滚……滚滚怎么可以这么寡廉鲜耻,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
“太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就在此时,一辆重型摩托车驶近了。
“爸、妈、雪莉?!”柴子媛坐在孟少乔的摩托车上,错愕的看著雪莉居然坐在她的父母中间,而她的眼神带著胜利,父母却带著气愤的眸光怒视著她。
孟少乔关掉摩托车引擎,拿下安全帽,再帮柴子媛拿下安全帽挂在摩托车上后,拥著柴子媛步入大门,对著柴信文夫妻道:“难怪林伯伯在车站等不到你们,原来你们已先一步过来了。”
一见又是这个讨厌的修车少爷,两老一脸不悦,而柴信文更是咬牙切齿的道:“我们先过来这儿,是想煮些家乡菜给女儿跟她的男朋友尝尝的,可是却让我们二老看到不该看的人,听到不该听到的事。”
“爸——”柴子媛忐忑不安。
孟少乔的冷眸射向雪莉,“我不知道她对伯父伯母说了什么,但她的话是不能信的。”
“她怀孕是假的吗?而我的女儿——”柴信文的眸中带著痛心,“她靠自己的身体赚钱也是假的吗?”
柴子媛胜色一白,“爸,我没有!”
“没有?你的学费、生活费,学校没有全额补助吧?你告诉我这两三年来,那些钱从哪儿来的?!”
她语塞,冷汗直冒。
见状,柴信文气得全身发抖,他怒指著她,“我怎么会养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她虚弱的一震,泪水直落而下。
“伯父,滚滚或许曾靠过外貌赚钱,但她不曾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你不该用那种话辱骂自己的女儿。”孟少乔忿忿不平的怒视著他,一方面则将虚弱的柴子媛拥入怀中。
“女儿是我的,你给我走开,你还是顾好这个被你抛弃的可怜女人吧!”柴信文气呼呼的要拉走女儿,但孟少乔硬是不肯放开她。
“伯父,你对自己的女儿该有些信心吧?”
“我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一个毫无羞耻心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怒急攻心的柴信文突地脸色发白、心脏一阵绞痛,整个人僵硬的昏倒在地上。
“爸!”
“信文!”
柴子媛跟黄芸芝吓得蹲下身子猛摇他,母女俩急得都哭出来了。
孟少乔急忙叫了救护车,而在将柴信文被抬上车后,他对一脸冷笑的雪莉道:“你最好祈祷柴伯父没事!”
意思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对她怎么样吗?她冷哼一声,她根本不在乎!
注视著救护车火速的离开,她还诅咒那个老头最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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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民总医院的套房内,急性心肌梗塞的柴信文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医生嘱咐最好别再让病人的情绪起伏过大……不过,柴信文终日郁郁寡欢,对女儿不理不睬,对盂少乔则是怒声咆哮,对妻子好言劝他吃些东西,他也不肯,像是在自我折磨般身体每况愈下,更见虚弱……他是气,气女儿怎可作贱自己,更气女儿怎么可以隐瞒援交的事实,他气得吃不下、睡不著,对女儿想解释的请求更是置若罔闻。
倒是黄芸芝心软,见女儿难过,总算按捺住性子,听女儿细说从头,这才明白害女儿咬牙硬撑的筹措所需费用的居然就是她跟丈夫……“傻孩子,我们当然希望你好,但是我们不要你委屈自己,这之间的差异跟我们对你的骄傲是不同的。”
“对不起。”柴子媛哽咽。
“不,也真是苦了你了。”黄芸芝叹息一声,随即将目光移到始终守护著女儿的孟少乔身上,“你确定雪莉的孩子生下来后,那个什么DNA真的可以确定那不是你的孩子?”
“是的,柴伯母,我爱的人是滚滚,绝不可能去碰她。”
“那你们……”她皱著眉头来回看著两人。
“没有的,我们没有,妈。”柴子媛红著眼频摇头,连孟少乔都有些尴尬。
“那就好,我还是觉得女孩子一定要结婚才可以做那种事。”她深吸口气,回头瞥了病房一眼,“我会找个机会将你们告诉我的事一一转述给他听,但他脾气拗,又是个老顽固,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完呢?”
孟少乔也清楚,事实上这些天来,他跟滚滚多少都对著他说了一些,但柴信文不是吼他们走,就是默不吭声,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没关系的,伯母,你也累了几天,我跟滚滚商量好了,三个人轮流守著柴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