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她惊喊。
“别叫,这儿四下无人,我们可以亲热亲热。”嘴里虽这么说,可目光却往侧边树林内可疑的人影望去。
海连琪不懂为何好好的,他会突然对她做出放浪之举。
她为之怔茫,就在她困惑之际,突然从侧边跃出一个人影,他手持长剑直接攻击徒单飞!
徒单飞眉一扬,微扯唇角,他等的就是这个人的现身。一个仰天挥袖,他避开那人的剑气,随即跃身而起将海连琪拉至身后,行动间已取下她发上一支细簪,直接射向刺客。
来人一闪,虽闪过要害位置,但那支发簪却不偏不倚地射入了肩窝处!
“小姐快走,快走……”穆松忍着疼,执意要救海连琪。
海连琪傻傻地望着他,“呃……”
“我是穆松,难道小姐忘了我?”他张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一脸陌生的表情。
“我……”她摇摇头,脑子突然胀得疼痛。
“她失去记忆了,怎么?你知道她的名字?”徒单飞双手环胸,并不担心他会溜了。
“当然,但我不会告诉你。”穆松打算趁其不备,冲上前救下海连琪。
徒单飞横身一挡,在空手的情况下,拦下他的利剑。他两指一夹,内力一弹,剑锋一断为二!
“说出她的名字。”徒单飞骈指如勾,掐住他的喉。“说了,我便饶你一命。”
“不。”穆松闭上眼,怎么也不肯透露。
我想知道,这位大侠,求你告诉我。海连琪赶紧走至穆松身侧,俯身在地上写了这句话,小脸凄楚地看着他,泪水已逸出眼眶。
穆松看得心口一抽!
大侠……向来自傲成性的大小姐怎会如此称呼他一——
“您怎么了?为何不说话?”穆松抖着声问。
“她不但失忆,也失了声。”徒单飞眯着眼说道:“就连如何失声她也不记得了。”
“您姓海连,单名一个琪字。”他虽不想听命于徒单飞,却无法漠视她眼中的渴求,到底还是说了。
海连琪……她心底喃喃念着,终于漾出抹笑,她有了名儿了。
突然她望见穆松尚被徒单飞掐住的喉头,于是连忙又对着徒单飞写着:
你不是说了,他若道出我名儿,你就放了他?
“哈!你这丫头居然学会跟我谈起条件?”
他半掩双目探究她脸上那道柔媚的线条,“行,就放了他,不过……从今以后你凡事得听我的,嗯?”
“不可以……”穆松哑着声!非得阻止她不成。
徒单飞用力一掐,“还嘴硬。”
“呃——”穆松脸色已发白。
海连琪见状赶紧拉住徒单飞的衣袖,在地上写着——
好,我答应,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
“呵,不简单,不认识就能付出这么多,真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拧起眉,诸笑。
她脸色发白,却无言以对。
“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徒单飞无意与自己的信用过不去,你走吧。”他赫然推开穆松。
“咳……咳……”陡被放开,穆松痛苦得直咳着。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对着他写着。
穆松看了看,只能道:“好,小姐,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还会再来。”狠狠地瞧了徒单飞一眼后,他便施展轻功倏然离去。
“这家伙功夫也不弱,只是太大意了。”徒单望着穆松驰远的矫健身手。
海连琪却揉着太阳穴,感到一丝困惑,为何自己知道了名字,还是对过去没有半点儿印象?
“还想着从前?”他调笑着,语音瞬柔。
“嗯……”她望着他瞳仁中那丝如宝石的蓝……
由于是外族,他们身上又带着夷族的血统,肤色较白,五官深邃,眼睛却紫蓝得惊人。
而海连琪虽为天祚帝义女,可由于本身为汉人血统,外貌看来与汉人无异。
“对了,不是提过要送你个名儿,现在你有了,那我就喊你琪儿,行吗?”徒单湖飞放柔的嗓音像丝绒般绵滑,直荡在海连琪心口。
她羞涩地垂下脸,随即点点头。
“那好,别忘了,今后你就是我的琪儿。”他神秘的蓝眸里逐渐酝酿出一股危险气息。
刹那间,他又一次低首印上她的唇,惊得海连琪瞠大了眸!
眸底映着他的瞳……蓝得仿似一颗闪亮的宝石,在阳光照耀下居然如此的璀璨烁利——
“不喜欢吗?”他优雅低笑,唇对着她的唇热磨。
她脸儿乍红,那狂跳的心,单纯得连小孩子都看得透,何况是阅人无数的徒单飞?他知道……她已为他着迷了。
“喜欢就放开点儿,又不是第一次吻你。”
他性格的双眉不驯得一挑,眼前的她生嫩得足以令他牙关发涩,可他不得不尝,毕竟他还得利用她。
接着,他的手摸抚上她的身子,在这崖边再一次对她恣意拥吻、尽情爱抚了起来……
* * *
军帐内,静谧诡异,两人正静默看着案上卷牍,思量计策。
“大人,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发问的是他最贴近的部属歧卓。他刚由岭东回到赫东,才下马就送来重要讯息。
“岭东拓天为人奸狡、做事狠戾,真是猜不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徒单飞搓了搓下颚,瞬间有着诡异的沉默,一双狂狷锐眸轻转之下,突道:“他的兵力有几?”
“少说也有上万。”歧卓蹙眉又道:“拓天乃西蒙出生,眼看我们与大辽为了一场战役弄得元气大伤,于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哼,痴人说梦。”徒单飞冷嗤,“凭上万兵力就想占我徒单飞的便宜,他还真是天真。”
“大人……”
见歧卓欲言又止,徒单飞又道:“有话就说。”
“我们兵力不达五千啊。”歧卓深吐口气道。
“什么?三个月前来报,我记得还有五万兵力。”徒单阴骛的眸光投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快说,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吞吞吐吐了?”
“西京虞绍虞大人于上月您出巡北桥时借走了几乎全部兵力。”歧卓拱手道,脸上布满失职的神情。
“那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冷着声,瞳心已射出怒火。
“您还没回来,属下又已去了岭东,阴错阳差下,来不及报告。”
“该死!”徒单飞猛一拍桌,“虞绍借那么多兵力干嘛?比人气吗?”
“虞大人没说,只是说事态紧急,非得调兵,倘若真发生什么来不及挽救的错事,将唯我们东都是问。”歧卓翔据实告之。
“去他的,会有什么急事,他就是看不过我立功比他还多。”徒单飞气得直吐气。
“现在该怎么办?西京离这儿太远,远水可能救不了近火了。”歧卓毫不推诿,“我看由我再去一趟岭东行刺拓天吧。”
“不行,我不能损失你这名得力部属。”徒单飞立刻否决。
“可……”歧卓可是自责甚深。
“算了,要对付拓天不怕没办法。”徒单飞眉头一紧,突然问道,“可知道拓天有什么缺点或喜好?”
歧卓抬起眉睫想了想,“色。”
“色?!”
“拓天贪美色可是在岭东传闻已久的事实,我还听说他光老婆就不下十人,更何况是一些没名份的女人了。”
“哦!”徒单飞眼眸突黯又倏亮,“对了,那么我们何不以色来抵御,一个女人的效用或许要比千军万马还有效。”
他弯起嘴角,邪佞地笑了,那悠哉恣意的模样还真是让歧卓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