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季煜惊讶万分的看着她,他们竟然就隔着一条小溪!
他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盈盈的眼里仿佛盛着泪水,单薄的身子就像开在春风中的白桃花!
然后,他明白了,她在他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她脸上的稚气全消,嘴边那抹淘气的微笑也不见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走近她,正巧踏着了地上的枯枝,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纷纷猛然一惊,飞快的抬起头来,恍惚中望进一双深邃的跟睛。
粱季煜?她心跳有如擂鼓似的,激动的跳了起来。她跟他面对面,四目捏又后,彼此都不曾挪开目光,半晌,她悄悄的垂了睫毛,掩饰心里那份又惊又喜的复杂情绪。
她不该再见他的,这样只有徒增她的烦恼罢了,况且她也真怕他,她怕他的霸气,怕他那抹自信的微笑,但干怕万怕还是怕自己的情不自禁,和他那无情的眼神,冰冷的态度。
纷纷站起身来,遥遥的对他福了一福,缰缓的绽出一抹凄然的微笑,转身高去。
粱季煜愕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缓缓的走开,她瘦了,也憔悴了,虽然容颤不改,但为什么她的跟底眉梢,轻轻的笼着一股轻愁呢?
他很想念她,也想要问问她,她为谁消瘦?为谁憔悴?为谁舍去了她的笑容?是为了他吗?会是吗?
他想了千千万万遭,告诉自己不再见她,但是一切却不由他自主,这是怎么样的情绪呀!
这么一条小溪,怎么能隔绝他的刻骨相思?他忘情的涉水面过,朝着他眷顾的身影奔去。
“别走。”他拦在她身前,近乎霸道的说。
纷纷惊讶的后退一步,睁大了眼默默的盯着他,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半晌后才道:“你的衣服都湿了。”
粱季煜的鞋袜、下摆、袖口都被溪水给溅湿了,看来多少有几分狼狈撼,却冲着纷纷笑道:“我太怕你走了。”
“是吗?”她深深的看着他,仿佛想看透他的心理、他的灵魂、他的一切,但是这是何其难呀!
“很久不见了。”他柔声的跟她说话,心里非常讶异,他竟然还能这么跟她说话,他该生气的,不是吗?
但是,经过了这么久,当初那股疯狂的怒气,如今只变成一股淡淡的惆怅。
“我不该见你的。”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抬眼看他,这个她想念不已的男子,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怕我是吗?”粱季煜看她离他离得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多想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我当然拍你。”纷纷低声道:“你多么可怕呀!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她的眼眶一红,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别再拉我报仇了,就放过我吧!我实在……实在很怕你。”她低泣道。
她怕他?为什么,为了他在画舫上的那番话吗?是她逼他的呀,若不屠她的欺骗和玩弄,他怎么会愤怒的失去控制?
“可是我不要你怕我。”他一声低语,满腔的热情再也压抑不住,他将她拥人怀里,眷恋着她柔软的身子,和淡淡的发香。
纷纷推开他,“别再来招惹我了!我实在禁不起你的戏弄。”
她瞧着他一股愕然,悲切的喊,“别用这种举动给我希望!我会误以为你有那么一点在乎我……有那么一点要我!我无法再承受你给我的折磨了。”
他惊讶万分的蹬着她,她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认真了,我对你的一切认真了,你戏弄我也好,报复我也好,我都认真了!所以……求求你,别再对我做出那种举动了,不要给我希望,又无情的摧毁它!”她颤抖的低喊,浑身抖得有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她说出口了,她终于说了这么不要脸的话……
他盯着她,险色由惊面喜,然后他笑了,“我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一千一百个要你!”
她很快的抬起头来,泪眼蒙胧的望向他,“你要我?”
他坚定的点头,“我要你,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画舫上说出那些话,我一直强烈的想念你,可是我那骄傲妁自尊心却不许我妥协。”
“喔……”她哭了出来,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我骄做的自尊心也不许我再找你,而且……我以为你恨我的,在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后,我根本不想你会原谅我。”
“我是恨你的。”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可是我同时也想念着你,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对我而言,你既是纷纷又是怜怜……”
她摇摇头,“我不是怜怜,我一直是纷纷,你喜欢的怜怜只是个虚像,她不存在的,求求你别在我身上找怜怜的影子。”她忍不住又落下更多的泪、他爱上的是那个虚幻的怜怜,但却不愿多看纷纷一眼。
他现在原谅的到底是纷纷还是怜怜呢?她竟然替自己制造了这么一个难题。
“纷纷你要公平一点,她是存在的,她不是一个虚像,她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吗?”他有点苦恼的说。
“不!在你面前的是纷纷。”她低下头,服泪一滴滴的漓在青草地上,“水怜怜只是我创造出来的假像,你不懂吗?她不是真的我,我永远也不会成为那种样子,而称如果要的是那样子的女子,那却不是我呀!”
“你既然可以成为怜怜,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呢?”他痛苦的看着她,声音沉重而沙哑。
“你还是不懂,我可以演戏,但是却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呀!”纷纷凄凉的说:“那不是真的我!怜怜可以包窖你的风流,忍受你的红颜知己,可是纷纷做不到,纷纷没办法看你流连在别人的怀抱里而无动於衷。
“怜怜她温柔婉约,风情万种,她可以一直付出,不要回报!纷纷却只是个顽皮胡闹的野丫头,她既然爱了,就一定要给她同等的爱,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不管你是纷纷还是怜怜,我都知道我要你,要你嫁给我!难遭你还不相信吗?我都说我愿意娶你了,这还不够吗?”他很困难的说,仿佛说出“嫁给我”这三个字根痛苦似的。
她看着他的脸,眼里闪着困惑、怀疑和不信任,她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纷纷,你不该闯进我的生活,可是你却来了,我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原来我错了,纷纷,你对我而盲是特别的,我要你,非常的想.既然我不能用我的方式要你,那么我只好娶你。”
她仓皇的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惨白,唇上毫无血色,她颤抖的说: “绑在”起?你用了好强烈的字眼,我不要!你不爱我!”
她用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曼我,你只是认为我是你众多女人之中,最值得放在身边的,我只是你的收藏晶.我不要!”
“那么,”梁季煜清晰的说,声音压抑面痛楚的进出口,“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爱我。”纷纷坚定的看着他,语气有抹悲伤,“我不是你每次征服后的胜利品。”
他要她成为他众多女伴之—他真是无情哪!她不是一件玩具,怎么可以让他收藏呢?
他看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又是难过又是心疼,她要他爱她?但是要怎么样做才叫爱她?他都已经愿意娶她了,这代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那么她还想要什么?爱吗?那他就给她,不就是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