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行进入。
不必老漠的暗示,老奶娘早就忍不住推开房门,快步地走入房间,幸好一眼望过去
,并没什么异常。
“老婆子,你进去内房看看。”老漠跟著进入小厅。
老奶娘颔首,提著心,放轻脚步进入内室。
深垂的床幕,看不清睡卧的人影,老奶娘轻轻掀起床幕,只有睡姿不雅的天水独自
一个人犹在沉睡中。
“少爷不在!”老奶娘迳自走出内室,低声对老漠说。
“我去找。”老漠摇著头,这份提心吊胆的折磨,何时才能休啊!
“嗯!我去准备盥洗水以及早膳。”平静的气氛,令老奶娘心一安,振起精神准备
平日生活所需。
一下子,房间又恢复成静悄悄,也许天水是睡饱了,也或许因为太安静反而让她觉
得奇怪,小手揉揉惺松的眼睛,睁开如雾的双眸。
咦?这里是哪儿?
初醒的瞬间,脑中的记忆空白著,天水伸手敲敲脑袋。
对了!这儿是兆雷哥哥的家!
他让她住到家里,对她这么好,一定也能陪她到处逛逛的。
想到玩,天水立即清醒过来,蹦蹦跳跳地起身,想立即见到他。
咦!不意地她闻到自己身上泛著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举起手,低下头左右地嗅闻著
,原来是昨夜换了衣服,但是没将胭脂花粉的味道洗去,混合一夜的汗水,形成难以忍
受的臭味道。
天水打量一下房间,找不到可以洗澡的地方,顺步走出房间,眼前出现一条小小、
清澈的河流。
呵!原来中原和大漠一样,都是在河流中洗澡的。
天水伸指摸一下水,凉凉的,不像大漠的水温温的,也没大漠河流的壮观,不过入
境随俗啦,她立即动手解开身上的衣服,不著片缕地步下水。
“呼!好冷喔!”天水微微颤抖了一下,将河水泼向身体,小手搓揉著全身肌肤,
终于适应了凉凉的水温。
“嘻!好好玩喔!”脚边微微一痒,天水低下头,看到小小的鱼儿绕著她的足踝,
玩心一起,她蹲下身,双手合掌,认真的捕捉小鱼,时时发出阵阵的嘻笑声。
***
经过一夜的追逐,兆雷多少已捕捉到对方的踪迹,但是他的对敌经验不足,总是在
紧要的关头上,追丢了对方。
在“落日岛”上,师父及师娘曾经别有用心地要求他看许多关于武学方面的书籍,
虽然他还不敢肯定对方所使用的武功,是否为失传多年的“摄魂魍魉”,但是至少他能
肯定,骆宅里所发生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厉鬼作祟。
没追逐到对方,兆雷不禁要反省在“落日岛”是否不够用心,师父所扬言举世无双
的武艺让他施展起来,却是如此的不入流?还是当年他对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研究得不
够透彻?
兆雷拖著疲惫的脚步慢慢地走回来,脑中反覆的猜测对方的目的,茫然的步履依著
直觉走向房间。
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的耳中,他循著声,转身走向庭院。
弯曲的河道引入西湖水,绕著繁花盛开的假山流过,精致的美景掩盖住人工的凿造
。
兆雷定住脚,眼睛再三地眨动著,他看到纯真无邪的……水之精灵?
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耀著,滚动在高挺的玉峰上,滑过细致的粉嫩肌肤……兆雷
喉头滚动,咽下干干、灼热的空气,低沉的喘息声萦绕在喉底。
“啊!兆雷哥哥!”天水听到声音,同过头,飘起的秀发下漾著欣喜的笑容,她站
直身,对他伸长手臂。
“兆雷哥哥,你也来洗澡。”自小的习俗让天水伸手牵住他的手,想同他一起在水
边嬉戏。
毫无掩饰的细致展现在眼前,若有似无的馨香冲散了灵台的清明,冰冷又滑嫩的小
手带著强大的电流滑过他的心湖,令他情潮翻涌,震荡不已……兆雷发现自己的定力太
差了,难以控制的烈火灼痛了他的下腹,那唯存的理智激得满腔的欲望全化成怒气咆哮
出声。
“你成何体统!”兆雷大力地甩开她的心手,刷地转过身,脱下儒袍,控制好力量
往身后一丢,飘落的衣服刚好覆在她的身上。
天水愣在当场,残存的笑意倏地冻结在脸上,她不懂,她好心请兆雷一起洗澡,为
什么他要生气?
心好痛!
为什么心会痛?
对于不识相的人、有心欺负她的人……天水向来比对方更高傲,以不留情的举止回
击对方。
但是为什么对兆雷,天水无法像以往一样的甩个耳光过去?她的手紧紧按住胸口,
压住抽痛的感觉。
“你不知道要穿衣服吗?”兆雷同过头,见她呆愣在当场,长袍半遮掩地更让他的
眼底欲火熊熊地燃起。
天水缓缓地拉紧他抛来的外袍,撇著小嘴压住哭泣的欲望,她不喜欢现在自己的反
应,好像受委屈的小媳妇般,在他的怒吼声中,乖乖地照著话做。
但是,她不想离开他啊!
承不住委屈的泪水滑过红艳的唇瓣。
是不舍与内疚的驱使吧!
兆雷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悲伤因此一温柔的举动而崩溃,天水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
。
即使对她的泪水已有一次经验,但是口拙的兆雷仍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无助地拍
著她的背,心里反覆著说不出口的道歉。
泪水将内心的委屈宣泄出来,乐观的天性又在她的心中抬头,天水伸手抹去脸上的
泪水,抬起头想知道兆雷此刻的想法。
怀中人儿的动作让兆雷明白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低下头看著她。
是巧合吗?这举动让他的唇正巧迎住她的红艳。
淡淡一扫而过的接触,拨动了他的心,虎臂反射动作般地直觉收紧,柔软的娇躯密
合地嵌在他的身上。
只是淡淡的一扫,没有惊涛骇浪的大漠豪情,不满的遗憾在天水的心中扩展,她踮
起脚尖,玉臂滑向他的颈部,艳红掳住惊愕中的坚实。
细细的贝齿,挑逗般轻琢著他的唇,这是她的接吻方式?那大胆却又生涩的动作撩
起他漫天的热火。
兆雷手臂一缩,半搂起她的身躯,一手插入她的秀发,温热的唇阻止了她的轻琢,
结实的衔住她的唇瓣,吸吮著她的芳香。
娇咛逸入他的嘴里,舌尖顺势的滑入,热情地与她缠绵。
这就是吻吗?
她懂了,昏眩中,她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一定布著兴奋的红晕,就像大漠中她所看
到,沉醉在相吻的恋人们一样。
她微眯的眼神荡著幸福的笑意。瞥见这抹笑意,兆雷很内疚自己的粗鲁对待,同时
也觉得自己给得太少,双臂一举,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地走向房间。
天水害羞地缩在他的怀里,虽然她未经人事,但是她明白等一下要发生的事,她不
后悔,因为对象是他。
兆雷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环住了她,在她含羞忸怩中放开了她,也在她
惊愕中步出了房间。
发生什么事?天水睁大眼睛,愕然地看著他快步地走出房间。
他不爱她吗?
她不好吗?
猜测在飞逝的时间中不断地出现,最后,否认自己的猜测深深地打击到天水,她沮
丧地重下头来,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天水姑娘!”等待中出现的人不是他。
老奶娘笑嘻嘻地带著归队的女仆,搬著一箱箱的东西进入房间。
“奶娘!”软软的呼吸声中听得出满腹的委屈。
“天水姑娘,快点起来。”兴冲冲的老奶娘没发现她的异状,将房门关好,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