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了两拳就让他痛的险些站不稳,萧济民吭都不敢吭一声,打落牙齿和血吞,面对这个大流氓,他还是先保命要紧。
看著萧济民捣著染血的嘴,逃之天天,服朵靉眉心轻皱。「你……你把他打得流血了。」
「如果这么舍不得他被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上他的车!」他怒气沸腾的口吻中,含带著一丝醋意。
「我……」她知道他又误解她了。她只是不想他再用拳头和人结怨,她担心的是他……算了,即使她说了,他也未必相信。
幽怨的看他一眼,她等了十天,渴望在出国前见他一面,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他对她的误解会更深——
低头,转身,他愈是对她误解,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更远,与其相见让误解更深,她宁愿选择和父母一同到加拿大去,至少,她对他的爱还完整得足够支撑她适应外地的生活。
「跟我走!」
在她临进门之际,他的手紧抓著她。不同於方才的愤怒强劲,此刻握著她手腕的手,那股力道是不容拒绝的强悍。
美眸轻栘,幽幽的看他一眼。「你不怕我是萧家派去卧底的?」她淡淡的道,心头的震撼,把她的心情搅得理不清。
当他的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知道,她所有的决定即将崩盘,他那一句「跟我走」一说出,她的心早已飞向他身边了。
綦毋燄的黑眸一眯,眸中翻腾的爱意,早掩过他对她的警备。
「桂子她需要你。」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她刚才不上萧济民的车,但在还没弄清楚她和萧家的关系之前,他不会告诉她,其实真正需要她的人,是他。
在她离开後,他竞六神无主,连他极力推展的天堂园,他都提不起劲去关切,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她就近在他眼前,他绝不会松手让她再离开。
「我……我爸妈要去加拿大,我、我要……」她低著头,心隐隐作痛。他来叫她跟他回去,只是因为他的妹妹需要她?
她还痴心妄想,他是想挽回他们之间的爱,才会……原来,只是桂子想要她陪。
也对,他最疼的是桂子,桂子想要的,他一定会尽可能的去办到——即使他把她视为间谍。
「桂子她需要你。」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分,眸底的情愫加深了二分,他要她回别墅去的坚决,无限加分中。
「我和我妈说一声。」遇上他,她选择无条件投降。
知道她选择跟他回去,他宽心的松手之余,厚实的掌心滑下,触摸著她的手心,他紧握了她一下,他多想牵著她的手,和她月下一起话情意——但心中的结未解,他对她永远只能处在防备状态。
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手,抖落出些许情意在她掌心中,她反射的想握住他的手时,他却急急的抽开——
心一痛,她幽幽的低著头走进屋内。什么些许情意,原来都只是她自己胡乱臆测的假象。
第十章
「朵靉姊姊你看,这是哥哥买给我的『仙履奇缘』餐具组,漂不漂亮?」
服朵靉回到綦毋家的别墅,最高兴的莫过於桂子了。好多天来,她拉著服朵靉,说著她不在的这十天来,别墅发生的一些芝麻小事,还拿出许多棊毋燄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买来讨她欢心的礼物。
看著以拖鞋兰为主要图案的花卉瓷器餐具组,服朵靉微笑的点点头。「好漂亮,也很特别。」
服朵靉摸著以拖鞋兰花型做成的壶盖,思绪不知不觉的游离。
她回来有三天了。三天来,她没有见到他一面,倒是常看见天燄盟里的一个女堂主来别墅帮他拿东西,也几回看见他在的时候,那个叫作红鹤的女堂主在他房里进出。
她是个纤细敏感的女人,对於这种事,她不会猜不著他们之间的关系。
红鹤身手之俐落,她见识过,她想,红鹤才是他最佳的伴侣,能帮他分担天燄盟的事务,他们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一切,但每回看到红鹤从他房里出来,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一回。
「朵靉姊姊,你很喜欢这个茶壶对不对?」桂子看她的手一直放在茶壶盖上,以为她是爱不释手。「这个茶壶送给你。」
「呃,不是,我……我是看它很漂亮……」回过神来,服朵靉为自己的失神感到抱歉。「这是你哥哥送给你的,你要把它收好。我们再去弹琴。」
「朵靉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欢桂子了?」桂子噘著嘴,坐在沙发上,没打算起身进钢琴室。
「桂子为什么会这么问?」服朵靉讶异的坐回原位。
「因为你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回来之後,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高兴。」
服朵靉讶异的看著桂子。连桂子都感觉到她心情低落,那他呢?
「对不起,桂子,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两个人让你觉得害怕,对不对?」桂子指著身边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你别怕,这是哥哥要他们来保护我们的,哥哥怕上回那个疯女人又跑来要杀你,才会叫他们跟在我们身边。」
服朵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我知道。」
她多希望自己能像桂子这么天真,不会联想太多。但事实终是事实,她知道綦毋燄派这两名小弟,的确是来保护桂子的,但另一方面却也是来监视她的。
电话铃声响起,一名小弟迅速的接起电话。
「服小姐,你的电话。」虽然是来监视她,但在接到萧家打过来的电话时,小弟们还是恭敬的请她接听电话。
「朵靉姊姊,你要小心,不要让电话里面那个人,跳出来杀你。」桂子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接过电话,一听到电话彼端那人的声音,服朵靉胆颤心惊的小声说道:「爷爷……对,是我……」
又是萧家人!
她不忍心拒听萧爷爷打来的电话,但是她知道,这一接听,她的「间谍」身分又洗不清了。她相信,綦毋燄会派人跟在身边监视她,一定也会监听她和别人讲电话的内容——
「这……爷爷,请您不要。好,我……我会去看他的。」
挂了电话,服朵靉眉头紧皱。
桂子挤到她身边来。「朵靉姊姊,是你爷爷打电话来吗?」
「呃,嗯。」
「原来朵靉姊姊有爷爷啊,桂子好羡慕你,桂子也好想要有一个爷爷。朵靉姊姊,你的爷爷有没有好长、好长的白胡子?」
服朵靉愣愣的点头,回答桂子过於雀跃的发问。
「那他有没有弯腰驼背,还是有一个好大的肚子?」桂子极力把卡通片里的爷爷影像,加套在服朵靉口中的爷爷身上。「还是……」
「我可以出去吗?」没有心思搭理桂子一大堆的问题,服朵靉焦急的问著还站在一旁的小弟。
「对不起,服小姐,总裁有交代,你不可以出门。」
她就知道!服朵靉一脸烦忧的愣坐著。
「为什么不让朵靉姊姊出门?」
「桂子,没事。」怕桂子为了她又使性子,服朵靉在烦忧之余,反过来安慰桂子。「我带你去弹钢琴。」
「朵靉姊姊,你爷爷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他想见你?还是你想见他?有没有人在照顾他?他有九十岁了吗?他……」
对於爷爷这个名词,桂子有满腹的好奇,不断地询问著。
服朵靉淡然一笑,心底却担忧重重。她没想到那天綦毋燄挥了萧济民两拳後,萧济民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