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繁茶笑容扩大。“别担心,没事的。”
霍香蓟深皱着眉与施貂儿互看一眼后,道:“在我们面前,你又何必掩饰?”
向繁茶闻言,原本挂笑的脸,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伸手抹,不料愈抹愈多,愈掉愈快。“我并不想掩饰的,只是我……好累。”装作无所谓,是不是就能真的无所谓?
霍香蓟将向繁茶圈在怀里。“我们知道。”她只想让她好好发泄。
温热的咖啡冒着烟,熏烫丁施貂儿的双眼,她只能平静的看着霍香蓟怀里的向繁茶。
繁茶掉的泪没有声音,闷闷的,哽在胸口,像是努力压抑着。
爱,很辛苦吗?
她不懂。
* * *
“我好多了。”向繁茶肿着眼,红着鼻头道。
霍香蓟将团纸递给她。
“你看,哭出来多好啊。”还是小蓟有办法,施貂儿啜着咖啡。
“嗯。”虽然事情并没有解决,但心情上,真的比较轻松。
霍香蓟安静地走到吧台前,重新摇饮料。
”哭得好丑,脸都肿肿的。”见向繁茶情绪稳定丁点,施貂儿有心情损人了。
“真的?!”她知道自己哭完后会有多丑,整个脸会水肿到像被人打过。
“我有镜子。”施貂儿一说完就马上翻包包找小镜子。
“不用丁,我不要照。”丑死了。
“呃……我想到一个好东西。”施貂儿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小蓟,你不是有照相机吗?快,拿来借我。”
“够了喔!小貂。”霍香蓟制止。
“小貂是我家的狗,别乱叫。”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个乳名。
“你……实在是……”向繁茶佯装生气地双手叉腰。
“如果……贝樊风不能娶你,我让武成新娶你。”霍香蓟突然冒出一句令人喷饭的话,她端出饮料对着向繁茶。眼神无比认真。
原本热络的场面,因她的话而安静无声。
向繁茶的视线越过她,安静地落在某一点。
施貂儿困难地清清喉咙,眼神不敢乱瞟,小心翼翼地发问:“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
“你要折旧娶她?”施貂儿吞了口唾液。愿主保佑你。
“对。”
“你是认真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翻供。
“对。”
“很好,但……我想你应该先问问站在你后面……那两个人的意见。”如果那两个人都答应的话,她也无说可说。
“谁?”霍香蓟才转过头就愣住。嘿,她刚刚说了什么啊? “你要我娶她?!” “谁要娶她?!”两道怒吼同时响起,霍香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恨不得马上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咬牙切齿又很有默契地说:“不、准!”武成新挑眉,微眯起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听到没?”霍香蓟呵呵地笑两声,想粉饰太平。“哎呀,你眼睛原本就很小了,别眯着眼啦!会看不到路的。”才说完,就见他的眼更是眯成一条线。呃,看样子他真的很生气。
“好啦,我听到了。”她像个小媳妇般低垂着头。
她非得要他气得头发都快烧起来了,她才肯乖乖的点头认错?武成新好笑的摇头,瞧她这副委曲求全样。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早飞远了。
立在一旁的贝樊风一进门就皱着眉头,听到霍香蓟的话后,才脸色放缓地来到向繁茶身前,专注地盯着她水肿的脸。
“我的脸很丑,你不要看。”向繁茶用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一对猫眼儿。
贝樊风万分怜惜的亲吻她的手背,坚定地将她拥人怀里,温柔之余还不忘对霍香蓟抛下警告的眼神。
见状,武成新保护地圈着霍香蓟,对上贝樊风。
贝樊风则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后,没说话便拉着向繁茶离开了,后头还跟着看好戏的施貂儿。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然是先溜再说,施貂儿立刻抓起车钥匙走人。
等到大家都离开了,武成新才低头压着霍香蓟的小脑袋,叹道:“真不知你脑袋里装什么。”
“脑浆啊!”霍香蓟小声地咕哝着。
“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话。”
“好端端的,为何要我娶向繁茶?”武成新一副没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霍香蓟便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交代一遍,最后又补了句:“哪知道,你跟贝樊风会突然同时出现。”
“他就是贝樊风。”’以前就常听她们一群娘子军提到他的名字,至于本人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面。
“嗯。”
“他们两个不像兄妹。”
“因为贝樊风是向繁茶同父异母的大哥。”她以为他指的是长相。
“我是说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不像兄妹,而是让人很自然的联想到情侣。”他忆起贝樊风占有的姿态。
“很正常,他们两个人在恋爱啊!”有什么好奇怪。她爱困的打丁个阿欠。
“说得也是。”他们在恋爱。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
霍香蓟突然用力的抱着他,感慨地叹气。
“其实,我要你娶繁茶,只是单纯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她爱得好辛苦。”刚刚她并没有想太多,话自然而然就溜出了口,现在仔细思考后,才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毕竟繁茶只爱贝大哥,如果繁茶能控制自己不爱他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其实,跟繁茶比起来,她已经幸福很多,虽然她家不像繁茶家财万贯,但她有温暖的家,有爱她的人,重要的是,她能回报同等的爱给爱她的人。
“我很幸运。”她的乌溜大眼看着他,很甜蜜。
“我知道,因为我也很幸运。”说完,他的唇温柔的印着她的,双眼热烫的直视着她,完全不避讳他对她的渴望。
她微红着脸,轻推着他道:“不要在这里。”玻璃门外人来人往,她胆子没大到可以在别人面前表演春宫戏。
他轻笑。“这有什么难的。”他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往二楼走。
“你怎么知道我楼上有房间?”她记得今天是他第一次进到她的工作室。
“以你贪睡的个性,楼上不仅有房间,还铁定有张床。”别的不说,就这点他就能拍胸脯保证。
“你又知道!楼上才没有咧!”死也要说没有,不然她的脸往哪儿摆。
“有没有,看了就知道。”走上楼梯,他发现二楼跟一楼之间并没有们隔开,二楼完全是敞开的,而且跟楼下一样有一大片的玻璃窗门,而窗外的阳台上放了一张躺椅,椅上还有个狗骨头抱枕,看样子,她常在那儿躺着看星星。
二楼,在白天基本上是不用开灯,因为光线很充足可以照亮每个角落。
他快速的浏览四周。房里有台电视,上头放满了时装杂志,还有几本散落地板;房间的正中间有张矮长桌,下方摆着两三个大型抱枕当坐垫;在房间的最角落有台电脑,但那台电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开过机了,上头有层明显的灰尘。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一张”床上,说一张还是很保守的说法,因为那张床是由四张单人床并列而成,上头还铺着超大型毛毯,柔软舒适得很。
“没有床,嗯?”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坏坏的挑着唇角问。
“你很故意耶。”她躺得慵懒,声音有气无力的,没了刚才否认的激动。反正再赖也赖不掉,事实都已摆在眼前,而所谓的事实就是她躺的这张大床。
“为何你要把床弄得那么大?”足足用了四张单人床,会不会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