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会原谅她自己。”
喜儿无奈的叹息,拚命忍住随时准备夺眶而出的泪水。
“施主,你还是等她心情平静,全部都放下后再来吧!”
李鼎鹤伸出健臂,从身后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影,他劝慰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她郁郁的点头。
两人相偕而出,坐在庙堂前的大树下暂时休息。
百年大树枝叶茂密,层层叠叠的帮他们挡住烈阳,一阵清风吹袭,枝叶树影不停摇
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鼎鹤见喜儿又陷入自责的烦恼里,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主动开口道:“不如我
们明天再来。”
她幽幽的叹气,“没有用的,我妈向来说一是一,你看她连高婷婷的状况都不在乎
了,更何况是我呢?”
“哎呀,干什么这么气馁呢?我认识的喜儿不是这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母亲的意志坚决,她也无可奈何。
“那下礼拜再来就好了,总有一天她会被你的孝心感动。”
喜儿缓缓摇头,“你没听到她经由住持转告我们的话吗?除非我能开始新生活,否
则她不会原谅自己。”
“我想她可能希望你跟高叔能真正团圆,过着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也是这么想。”
李鼎鹤高兴所有事情都讲明了,“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我们就过一些时日再来。”
“你又要来?”
“当然,不然谁陪你来?”
喜儿愣愣的盯着李鼎鹤,发觉自己好像欠他一句道谢。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
又多次护着她,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
“喂!我会不会很麻烦?不知感恩?”
“怎么这么问?”干什么又生疏起来?他纳闷。
喜儿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嗫嚅的说道:“因为我浪费你那么多时间、心血,还让
你四处奔波,帮我妈办住院、出院手续,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因为她不敢跟父亲讲。
高正清为了女儿可以不跟胡月娥计较,但为对方付出,很抱歉,他心胸没有宽大到
那种程度,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不是圣人。
所以很多事她不得不拜托李鼎鹤帮忙。父亲虽然不高兴,却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你也不要忘了高叔,如果没有他,我也不敢贸然丢下工作,陪你上山下海。”
喜儿低头微笑,“我就知道,我爸只是嘴硬。”
“他还是很疼你。”
她知道。不过眼前的男人为她所做的,也够感动她的了。
她害羞的红了脸,欲语还休的开口!“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我
们好像没有多余的时间相处。”
总算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吧?他等得实在有够辛酸的。
“咳!”李鼎鹤清清喉咙,“的确啊!”
“对不起,我的杂务太多,身世扑朔迷离,直到现在才得以澄清。”她赶紧补充,
“但是多亏你大力帮助,否则我可能还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那现在呢?”李鼎鹤等她自己开口。
喜儿羞怯的点头,“全都解决了。”
“意思是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恋情了?可以像时下恋人般的约会、看电影、庆祝特
殊节日、闹闹小别扭?”
“嗯。如果你不觉得太迟的话。”她满脸通红的垂下眼。
李鼎鹤醉心于她娇柔的姿态,控制不住的亲吻她的唇瓣。喜儿起初惊讶的瞪大眼,
最后也沉迷的合上眼睑,任他吸吮,相濡以沫。
良久,李鼎鹤才气息紊乱的离开她的唇,迷蒙的望着她酡红的脸蛋。而喜儿早已被
他狂妄的男人气息醺得昏茫茫,双眼氤氲。
“这是交往的第一步。”他宣告。
“嗯。”她呆呆的点头。
“现在要来第二步!”他贪婪的望着她,准备来个更激烈的热吻。趁现在她意志力
薄弱,占点便宜才不吃亏。
正当他要行动时——
“咚、咚、咚……”寺庙里的钟沉稳的敲开来,声音幽远,庄严神圣。
喜儿蓦然清醒,原本柔若无骨地瘫软在李鼎鹤身上,马上端正的坐直身子。
两人面面相觑。
“这里好像不适合做这种事。”喜儿惭愧心虚的低喃。
李鼎鹤比较无所谓,不过他怕刚刚的情景落入这些修道人眼里,觉得不庄重。“还
好啦!”
“那么我们回去好了。”
李鼎鹤憋不住的“噗哧”一笑,低声回道:“求之不得。”
喜儿意识到他们过于困窘的馍样,也咬住下唇,不让笑意泄出。
两人手牵手,急忙跑下山,等到四下无人,才哈哈哈的笑开来。然后带着满满的温
暖,相携步下山。
???
不过李鼎鹤的新挑战显然才刚来临。高正清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两人面色凝重,
背着喜儿开两人会议。
李鼎鹤沉郁的问道:“高叔,你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吗?”
高正清不苟言笑,同样严肃的回道:“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行为才无良知?”
李鼎鹤忍无可忍的低吼:“我不过想跟喜儿有正常的交往空间。”
“对不起,我们家喜儿是高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除非你有心入赘,否则这段恋情
我是不会允诺的。”
“高叔,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家人是不可能让我这么做的。到时候结婚,我们
还是要回李家定居。”当他对喜儿已经死心塌地之后,高叔竟以此为筹码,要胁他入主
高氏,为高氏卖命。
姜是老的辣,高正清露出奸诈的嘴脸,“难不成你想看着喜儿投入别人的怀抱?”
“当然不想。”一想到喜儿对着某个混蛋娇笑的倩影,他就嫉妒得想发疯。
“哼!那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我马上来个招夫大会。”他骄傲的宣示,“你也晓
得喜儿条件那么优,不乏有人追求。我每次跟客户开会,同行的大佬谁不巴结我,只求
我跟他们结为亲家?”
“有这回事?”李鼎鹤气急败坏的猛捶桌面。
“我是看在喜儿对你青睐有加,所以私底下给你优先权,否则我一向秉持着公正、
公开的原则。”
李鼎鹤青筋浮动,怒气冲冲。
高氏总裁办公室里,正进行着一场明争暗斗,血腥黑暗的内线交易、人心的挣扎、
人性的酷寒,在这场厮杀中表现无遗。双方互不退让,怒目相向,波涛汹涌,险象环生,
战争一触即发。
蓦地,有人开门进来,低声惊喊——
“怎么这么暗,不开灯啊?爸、鼎鹤,你们在不在里面啊?”随着灯光的开启,屋
内顿时大放光明。高正清迅速露出慈父的笑容唤着她:“喜儿,我们在这儿聊天。”
李鼎鹤也应着,“是啊,我们在聊国家大事。”
喜儿搓着手,忙吹热气,“干什么把办公室的冷气开那么强?好冷!”
“我关小一点,马上关,马上关。”刚刚面目凶恶的男子讨好的说。
她双手环胸,挑高柳眉的问眼前两个一搭一唱的男人,“现在是上班时间,楼下等
着你们主持会议,你们怎么还有空闲在这儿聊天?该不会有什么事瞒我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爸爸怎么会骗你呢?”高正清和蔼的拍着李鼎鹤的肩膀,
“我们两个真的在讨论公司未来发展的方针。鼎鹤,你说是不是?”
李鼎鹤忙不迭的附和,“高叔说得一点也没错。”
叔侄两人还默契十足的相视微笑,露出很正派的眼神。
喜儿盯着“狼狈为奸”的两个男人,怀疑的问:“我不喜欢别人背着我讨论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