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想着他,这会儿就出现在她面前,真好。
翡崎蹦蹦跳跳地走到他的眼前,轻装的育浩恒看来平易近人多了。
“我看到报上的消息了。你的车?”她喜欢哈雷事,一直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辆。
他把未抽完的烟熄掉,丢进路旁的垃圾筒中。“恶徒需要惩戒。车是石磬的,我拿法拉利和他交换一天。你说过你喜欢坐摩托车吹风。”
“嗯!”翡崎点点头。
这是件好事,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但她希望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受害。
“上竹子湖吃山产好吗?顾道买些海芋给纤姨。”
他不愿多说,她能谅解。
商浩恒由挂在油箱上的背包中取出厚的绒呢外套,将有些寒意的翡崎扎实地包裹起来;宠爱地抚着她细致的长发。
“早晓天气很凉,要记得带件衣服。上车喽!”
有点烦人的商浩恒,关心她的商浩恒,疼惜她的商浩恒,这一星期来他所表现出的温情和怜爱大多太多……
哈雷飞也似地急驰在华灯初现的街道上。
翡崎坐在机车后座,双手紧紧接着前方的情人腰间,闭上双眼,感觉呼啸的风擦肩而过,和心中怦怦狂跳的韵动一起震撼着她。
***
“李翡崎,你混到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踩着重重的脚步,尹襄婷不断打开及甩上一间间房门,一边恶声恶气地大肆嚷叫。
李翡崎由日光室探出头来打声招呼,“襄襄,在这里。”
尹大姑娘狠狠甩上最后一扇门,整幢别墅回响着房门哀嚎的声音。
翡崎专心地整理刚拿回来的海芋,修剪多余的枝条,再将大小适中的花朵放入半透明的大水晶瓶里,徐徐加入清澈的泉水。日光遍洒的室内,插着海芋的大瓶宛若玉雕的艺术品,闪闪明亮。
她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襄襄,你来得正好。你看花这样摆漂亮吗?”
显然翡崎姑娘完全无视于尹小姐的肝火已达爆炸之际。
“你、这、个、坏小孩!”这时尹襄婷的模样只能用“抓狂”二字形容,“昨晚可怜兮兮地在我身旁一哭二闹,找了一堆烂理由,硬是把我从实验室骗来别墅,这也就算了,一大早醒来,不见你鬼影,害我只好去找翔叔纤姨聊天,结果还被那对老情侣赶去庭园赏花扑蝶。你知不知道我放弃了快要完成的实验成果来陪你,你居然这样对待我。你一早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李翡崎信步走到襄婷眼前,轻轻拍着她那美艳的脸蛋,顺道再捏个两下。哇,触感真好。
“我们将近一个月没聚聚了,妈咪也想你想得天天挂在我老爸的耳边念,结果我还得千拜托万拜托,才请到您光顾寒舍,怎么说是骗你呢?昨天陪你聊到凌晨三点才睡,自个儿起太晚,还怪我不见了,我只不过去买束花而已,恶人先告状;还有,忘了提醒你,千万不要去打搅我爸妈谈情说爱,会被轰出去是理所当然的下场,别太难过。”
昨晚陪襄襄在客房就寝,天还投亮就被不甘寂寞的商浩恒偷偷潜入房,把她叫醒,带她上大屯山顶看日出。
他怀抱着她坐在草地上,一起迎接绚丽的晨曦。这是一向不惯早起的翡崎看到的第一次日出。
“这是第一次吧?你的第一次,许许多多的第一次,我希望都能属于我。”商浩恒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深情地在她耳边低语。
情人的话语,是甜蜜的,是动人的,是沁人心底的迷醉。
“你又在发呆了,和纤姨一模一样。”襄婷暗叹着。
这两个女人都沉浸在浓浓的爱河中,一发起愣来天打雷劈不为所动,这会儿就算是踹她两脚,打她两掌,恐怕她还是一副着迷的神情。只好等她自个儿清醒吧!
李翡崎慢慢自思绪中醒来,眼前所见是满脸无奈的襄襄。
“襄襄,怎么了?一张苦瓜脸。”
“算了,没事,没事。”
很快地,尹襄婷提振被好友忽略的心情,想找点乐于,一报早上被抛弃之仇。“喂,女人,情场得意哦!商浩恒把你宠上天了。”
李翡崎只是笑眯咪的,不多作辩解。
“默认了?崎崎,你和他makelove了?他强不强呀?”垂涎的奸笑挂在襄婷的脸上,邪恶的模样像正对清纯小雏妓待价而沽的皮条客。
“襄襄!”面对百无禁忌的好友,翡畸想不脸红都难。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翡畸知晓,撒开优异的学业不谈,大学之前的襄婷过的是大风大浪的日子。
如今平凡度日的她,当年却是道上有名的大妹头头。逞凶斗狠,大玩禁忌游戏的日子只能用“放浪形骸”四个字来形容。这般的生活直到某件严重的意外发生,才使她悬崖勒马,从此金盆洗手。她重拾书本,多花了两年的时光,补回荒废巳久的课业。所以,同年获得硕士的两人,尹襄婷比应届的她大了两岁。
尽管尹襄婷目前过着清修般的自律生活,但单凭以往对男女情欲的经验和历练,她的知识仍足以荣登教授级。
“两情相悦时,男欢女爱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而且已经是成年人了,凡事只要敢做敢当,不害人,有什么不可以?”襄婷大方地说出心中的想法。翡崎最欣赏好友的一点便是她爽朗直率的性格。
“你们真的做了?”
翡崎勇敢地点点头,看着襄婷的神情由谨慎转为松懈再变为窃笑。
“他很行对不对?恭喜恭喜、贺喜贺喜,捡到一个身经百战的情人,可以把你伺候得欲死欲仙,省得两个人在床上还得伤脑筋要怎么做才好。”
翡崎收回之前对好友的评价。
尹襄婷的直爽固然是好,有时却露骨得要死,就像现在一样,总是弄得她百口莫辩,不知所措。
她索性闭嘴让襄婷取笑个痛快。
“喂!开口说话啊,我是在和你聊天,又不是一个人在唱歌仔戏。”
“话都被你抢完了,我要说什么?”翡崎喊冤。
“说说你们在床上做些什么啊!”尹襄婷一副遇到大笨蛋的样子。“什么姿势,什么动作,这些资料可以提供我日后实验参考。”
“你是在做动物学研究还是人类性行为研究?”还日后参考,这姑娘的道行比她高太多了,根本轮不到初尝禁果的小女人来教“黄”后级的人物何谓床上运动。
“抱歉,人也是动物的一种,我顶多把实验材料资格放宽点。”襄婷正经八百地生在椅上,似乎打算一闻其详。
她还真的要听!?翡崎差点跌下座椅,这种关起门来的私事怎么能公开讨沦,太、太、太暖昧了。
一阵好笑声突如面至,李翡崎望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友,心里有谱,可恶,被她拐了!
襄婷足足花了十分钟还止不住笑意。“唉哟!我、我肚子好痛,太、太好玩了,你那个样子,活像我逼你实地操练似的,哈哈哈!”尹大小姐话未说完,又继续笑个不停。
“笑!笑!笑死算了,然后把你用草席捆一捆,直接丢到面天池里喂锦鲤。”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得请石磬来一趟,理由是急救一位笑到休克兼下巴脱臼的笨查某。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别、别生气。”口说不笑,结果襄婷还是瘫在日光室的地板上,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复原的。
翡崎捧起海芋花瓶,迳自走出日光室。待她空手再回到房里,尹大姑娘已然重整仪容,端坐在木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