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开口的自然是东方军师。
“盟里捎来讯息,第五等级,请各位总管和盟连结。”
第五等级!
在场的四人彼此交换一个眼色,东方进掏出一只袖珍型大哥大,迅速地按下七位数字。
电于讯号响了十六声,一个极度不悦的声音传出。
“商浩恒。”
“总经理,请到机要秘书室来,盟第五等级资讯请您过目。”
另一端出现短暂的沉默。
“知道了,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到。”
***
四位主管或坐或站,全窝在东方进气派优稚的办公室里。铁毅伦独霸宽大的原木办公桌,十指飞快地敲打迪基多键盘,与盟的总机取得连线,二十一寸的荧暮上不断显现出传输来的资料。曾亦德自雷射印表机出纸口拿出一小叠,跟着吹了一声轻扬的口哨。
“官商勾结、工程贪污、妨碍行驶中立、性骚扰女同事,还牵涉数起强暴察,去他的,这家伙的纪录未免太辉煌了点,现在的高级公仆都像他这样吗?”
“公务员中最高级的败类。”东方进侍在铁毅伦后方的椅背,测览荧摹上的资讯。
商浩恒推门走了进来,曾亦德将手中的资料抛给他。一旁安稳坐着的石神医将眼光停留在专心阅读的商总经理身上,施展他傲人的观察力及诊断力。
没有衣衫不整的理象,没有明显的吻痕,黑黝的短发倒是有点凌乱,似乎是“运动”完后的模样,耳际下方有一、两道淡淡的抓痕……
“姓石的,你再用那种眼神看下去,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亦智、毅伦,没事别趴在门外偷听,想干这种事就去参加偷窥俱乐部。阿进,下次敢再开窃听器,我会立刻找人将你的住处装满监视系统,二十四小时全程录带,我相信绝对有许多女人愿意出天价收购。”
商总头也不抬地一一钦点譬告,直到看完整份文件,才冷眼凌厉地环扫室内,向在场的家伙们索取保证。
石磬的眼神立刻飘向身旁茶几,全心专注地研究一具落地古式台灯,铁毅伦更卖力地在网路上搜录资料,曾亦德背对着他,独自在吧台处斟酒自饮。东方进仍是一脸事不关己,毫无愧疚的模样,淡淡地丢了一句:“听到了。”
“听到了”不代表“知道了”,而“知道了”也不表示“我会照你的话做”。所以东方进说
根本是废话。
要是真和这一些人计较,他可能早在盘古开天之时就气死了。所以,发发威就算了,他还没天真到相信他们肯乖乖听话。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重要事。
“是这个家伙?”商浩恒眼底散发着杀戮的神情。
铁毅伦摊了拨双臂。“海线帮口传来的资料,我已求证过。”凭良心说效率还不错,近来鲜少有大案子发生,好不容易等到一件和少主有关的事,诲线众人自然格外卖力。杀气在少当家的脸上挥散不去,甚至有越形聚集的倾向。
“联络几胜,把人带到帮口总堂,这件事我亲自解决。”
“浩恒,这样做并不适合。躲在黑暗处的敌人身份未明,你不能冒险再淌这浑水。”东方军师极力反对。
“联络帮口,晚上把人带到。”
“可是——”
“别让我重复两次。”商浩恒冰冷的口气让人无从再议,谁动了他的女人,就是该死!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面对他素来刚强的态度,东方进只有照做的分。
雷射印表机中继续送出纸张,铁毅伦飞快地消化不断传来的报告,结果令他心寒。
“另一件是盟总部传来的,上回亦德放出的假消息发挥了功能。道上有些反应,和那群杀手离不开瓜葛。各位,看来是自己人干的。”
商浩恒心头燃起另一把忿怒的火炬。
“主使者是谁?”
“还不知道,只能推测出他的辈分不低。”铁毅伦伤透脑筋,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就是无法掌握幕后黑手,傲天盟的各地三十四帮口帮首、十大护卫、七名长老,需要调查的范围仍然太广。而受雇的杀手群近来似乎太沉静,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此时却是全无动作。
商浩恒内心深处飘荡着一股不熟悉的隐忧,即将来到的可能是场浩劫。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伤亡,尤其是眼前这几位情同手足的兄弟。
虽端他们方才偷鸡摸狗的行为让他气得直想呕血。
“小心点,你们全是盟的重要人物,别被人在脖子上架把刀都还不知情。”
“这句话或许由我们来说比较恰当,”石磬四两拔千斤地挡回商浩恒嘲讽式的关怀。
“我们四个孤家寡人,顾好自己就成;你和师父不同,有纤姨和翡崎,多留意些。”
面对石小子的忠告,商浩恒只是掀掀嘴角,迳自下达指令。“师父和翡崎身边各加派倍人手保护,别让敌人有机可乘。首要的工作,找出想取我们项上人头的人。”
第八章
秋初强烈的艳阳,晒得都市里的街道像干烤的锅炉,连冷气房内的人们也感受到秋老虎的毒辣。
午后时分,是炎炎正好眠的时段,更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热闹时刻。翡崎一如平常埋首电脑桌前,忙着修改公文附件表格,身边吱吱喳喳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不绝于耳。
“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一件事?报纸登得很大耶!”办公室里的郑大妈扯着高分贝的音量,积极地将她所得知的一切八卦新闻供上台面。
四、五位忙里偷闲的小姐太大们对同样的事情感到无比兴奋,争先恐后地发表各自的感言。
“我们之前还在气这种败类怎么能平步青云呢!恶人终有恶报,活该被遣!”
“太棒了,这禽兽终于落网了,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我在想,是谁有如此大能耐可以将他制裁。他不是逃过很多次了吗?”
“也对,报纸也投写。翡崎,你觉得呢?”
翡崎全部心思都在荧幕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啊?”回头一身,她见到一堆女人热切地看着她。
“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你们在谈什么事?”
其中一位同事过来拉她离开电脑桌前。“拜托你别这么认真好不好?今天头头不在,麻烦你休息一下。我们刚刚是在说,上次和你一起出差那个长官,终于扫黄被扫到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落网的。”
林本村?那个畜生、禽兽、不要脸的登徒子?落网了?一叠报纸递到她面前,斗大的标题映入眼帘——
九职等公务更涉及贪污、强暴丑闻,罪证确凿,令晨移进法办
下方的照片中,林本村狰狞惊惶的面容,完全不复干日的风淀安逸。
“他是被抓了,报上说姓林的口口声声指称是有一群戴着面具的黑道份子陷害他,不过警察经由密报的消息深入调查,发现物证人证齐全,甚至还有录影带等影像证物,这次他可是插翅难逃了。”
“嗯……啊!对!对!”李翡崎只是支支吾吾地敷衍大妈。他所说的戴着面具的黑道份子,难道是指他们?
女同事们不再打扰她,继续专注在其他东家长西家短的讯息中。
出了这一桩大事,翡崎高昂的办公情绪跌入谷底,脑袋里只剩各种臆测不断地翻腾。
下班的音乐响起,草草地签了退,她步出办公厅侧门,一阵凉风迎面拂来,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寒颤,气温渐渐冷了起来。
外围长满不知名花草的墙边,身着休闲白衣黑色LEE牛仔裤的男子,肩挂一袭同色飞行夹克,潇洒地跨坐在七五O哈雷机车上,叼着一支烟,墨镜下的双眸瞧见了她,他抬起右臂朝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