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凌繁星耸耸肩,“出国是早就说好的,不过会临时决定的确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当事人,知道得却最少?.
“先生哪,你最好记住,当你卧病在床时、在办公室替你卖命工作的是我。”她轻棳了一口淡绿色的汁液,回答问题,“好人做到底,我就顺便替你调查一下罗!不过,那是因为在追查曹董的事时,电脑不小心由他的秘密档中多调出一些资料而已,只是‘顺便’,不用太感谢我。”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假使阿浪也清楚,那他就准备倒大霉了。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有所保留地回答,‘“但也顺便解决了这件事,不用那么紧张。”
解决了?‘“那为何出国?’”
他很蠢地,真的曾经混过黑道吗?凌繁星不可置信地打量面色沉郁的常君漠。
“防范于未然啊。你脑袋中枪了吗?好像没有传说中的睿智。
常君漠无法辩驳地沉默。的确,为了她的出走,他的理智所剩无几了。
“还有,顺带告诉你一件事,小雯对于她的‘酒后乱性’感到很懊恼,这几天都恍恍惚惚的。”
凌繁星的眼中净是笑意。
懊恼的人是她还是他?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常君漠抬起锐利的眼。她的话不容易懂,看似没有任何意义,却处处是重点,然而隐藏的含意不好猜出。
说到重点,凌繁星弹弹手指。
“很简单,她并没有为那天的事生气,而你应该让她知道你的想法。
“告诉她我很生气?”常君漠微怒地皱眉。
“被抛弃的感觉不好吧?”凌繁星微笑,一点也不替朱蔚雯的安危担心。“你应该知道我们下榻的饭店吧,小雯住—一七号房,我和她一间,但今夜我打算出去游荡,欢迎你深夜拜访。”她起身,把卡式钥匙交给他,狡黠地眨眼,“还有,先生,温柔点,在这边大家都穿得很清凉,你别害人家要包得像粽子一样。
凌繁星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常君漠慢慢思索她的“谆谆教诲”
唉,男人哦,真的有点迟钝。
※ ※ ※
咦,十点多了,繁星怎么远没回来?
朱蔚雯无聊地翻著今天shopping的战果,在镜子前比了比。
算了,还是去洗澡好了。
打定主意,她挑了一件新买的睡袍,进浴室泡澡,洗去全身的酸痛,为明天的行程储备体力。
啊,洗澡快乐多。朱蔚雯轻松地在浴室中哼著歌。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她还知道要回来啊!她停下歌声。
“繁星,你在搞什么?钓凯子也不必到这么晚。”咕哝的质疑被哗啦啦的水声稀释得模糊不清,但仍是断断续续地传进闯入者的耳中。
钓凯子?常君漠皱起眉,躺上柔软的床,将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枕著相互交叉的手臂,舒适慵懒地放松四肢,缓缓地垂下眼睑,好似一只在蓄积精神的猎豹,待闭目养神后,随时都可能猛然跃起,攫捕猎物。
唇畔牵起笑,常君漠悬了两天的心到此才真正因为她在身边而放下,感到一阵莫名的幸福及安心。
他简直不敢再回想起两天前发现她不在身边时的心慌。
那天他早上一起来,房间中除了他之外没有半个人在其中,要不是另一个枕头上掉落的发丝、床单上的一点殷红,以及她清新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他一定会以为前夜只是一场春梦。
他在整栋房子中追寻不著她的综影,在玄关的留言板上发现了她诏意不清的留言:我走了,想好好地厘清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找我,我有地方可以去,你不用担,。。等我想清楚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她的留言无异在他的心中投下一枚炸弹,令一向冷静过人的他第一次须略“不知所措”的滋味。
等待她的消息那几个小时中,他像一头受困的野兽只能咆哮但无力回天。不晓得她为何离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地坐困愁城,幸好关于她的消息在不久后回报,否则他真的会发疯。
常君漠眉头紧蹙,准备让那个令他几欲发狂的小女人知道什么是她可以做的、什么是她不可以做的。
“叩!”浴室的门缓缓开启,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懒散地走出来。
“繁星,你明天要去浮潜对不对?我也要跟。”朱蔚雯忙著擦拭湿发,没意识到自己正逐步接近危险。
常君漠抽去她手中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抚去发上及小脸上的水珠,原来满腔的火气在见到她后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此时任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沉醉在爱情中的平凡男子,寻不著一点一滴昔日冷漠绝情的踪迹。
朱蔚雯任他继续动作,抬起手来揉揉双眼。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出现他的幻影。她已被吓到忘了幻影是不可能由她手上接过毛巾再替她擦头发。
好像是真的。她眷恋的目光徘徊在他艺术品般的俊脸上。
有谁能像他那么好看呢?两道不驯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还有那双深沉锐利的鹰眸,目光敏锐到你无法忽视。除了他,还有谁拥有这种既漠然又温柔的眼神?
“君漠?”抢下毛巾,她睁著迷蒙的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怎么会来?”糟了,他不会是真的来找她算帐吧?
“还要问?”他抿紧嘴角,火气上升。
不然要她怎么样,磕头谢罪?朱蔚雯心虚地垂下头,不小心瞄见自己的衣著,惊叫一声,双颊迅速泛红。
“你……你先出去。”她挣脱他的怀抱,用力地想推他下床。
她还敢赶人?“做什么?”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悦地搂她人怀。
贴得太近了啦!朱蔚雯感觉脸上火辣辣。
“放开啦!”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等我换好衣服你再进来。”垂下头,她投降地招供。宁可丢脸她也不敢全身上下只穿一件睡衣在他面前晃荡,何况这件睡衣还有些透明。
他是够君子没错,可是第二次引诱他,她的名誉就是跳到蒸馏水中也洗不干净。
换衣服?常君漠拉开他们的距离,细细地打量她的穿著,不禁令他回想起两日前的缠绵。
“不用换,这样很好。”他富磁性的嗓音渗人情欲,双眸的眼光变得深沉。
好个头啦,大色狼!朱蔚雯捉起被单来覆住自己的身躯,不小心勾起那夜的火热回忆,小脸通红。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常君漠四平八稳地压住她,诱人的唇瓣在她颈间摩掌。
“什么?”这次应该是算他诱惑她吧?朱蔚雯失神地回应,颈上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变得好烫,脑袋瓜已烧得不太灵光了。
他调情式地吻了她柔软的唇一下,发丝凌乱,“我想要你。”压下双唇,他热烈地吻住他渴望的甘美,让他刚毅的男性气息徐缓地渗人她无措的芳心。
天哪,头好昏,她还以为那天是喝醉了才会昏头转向,没想到今天更感到晕眩。
“你要我吗?”他不安分的双手公然探上她柔嫩的大眼,使得她口干舌燥,诱人的温热鼻息在她细腻的颈畔撩起情欲。
她圈上他的颈项,吻著他的乱发,意乱情迷地低哺出脑海中唯一残存的字句,“可是繁星……”老天,他的头发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