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由左靓馡来继承,那他的美梦不就破碎了?!
“王副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袁子修挥挥手,暗示王品沛退下。“回去的时候,请温柔的关上门。我可不想让你冠上破坏公物的恶名。”
“你──”王品沛的心情正恶劣,再加上听到袁子修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的说法,心情就更加恶劣了。他怒瞪著袁子修,却无法动摇袁子修半分。
“是啊!表哥,你也该回去上班了吧。”左靓馡不懂表哥为何如此火大,但也直觉地晓得要快快将两人分开。
连表妹都在赶他走?!
王品沛虽然觉得很不爽,但也知道在这里发飙根本没用,还不如回头去找人一起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直到王品沛走出了听力范围外,袁子修这才转头看向依然低著头的许秘书。
“许秘书,希望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你以后说话能更加小心。”袁子修一边说道,一边冷冷瞧著许秘书。
爱讲八卦几乎是人类天性,所以他也不打算太苛责上班时间里,只能面对三面墙壁的许秘书。所以这次口头警告过就算了,若再有下次,他可不会轻饶。
“是。”许秘书听得冷汗直流,虽然袁子修说得轻描淡写,但她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回总算没事了……
袁子修领著左靓馡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参加主管会议。不过,他前脚才踏出办公室,便又转身看向许秘书。
“许秘书,有一个问题请你照实回答。”
“是、是……”许秘书吓了一跳,没想到袁子修会去而复返。
“你是怎么把消息传达出去的?”他记得许秘书唯一离开工作岗位的机会,就只有去买早点的短短时间,但那时间太短了,甚至不到十分钟,依常理论,消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王品沛耳中。
“呃……”许秘书仅仅犹豫了一下子,在看到袁子修冷冷射来的视线后,她忙不迭地答道:“是E-MAIL。我是利用公司里的员工E-MAIL。其实,我只发给几个相熟的朋友,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她也很吃惊啊!E-MAIL发出去不过短短半个钟头,居然引来了王副理──看来还真不能小觑八卦传递的速度。
“我知道了。”
这回,袁子修没再做任何表示,直直走入电梯,没再回头。
左靓馡急急追上他,等到电梯门合上,她注意到袁子修仍是一脸面无表情,左靓馡以为他还在为许秘书的事生气,便又故做轻松地道:
“至少,这证明了公司内的员工E-MAIL有人在用,而不是单纯拿来看公司发布的消息这种无聊事啊。”
“员工E-MAIL本来就是为了发布公司消息方便才设立的。”袁子修平声说道。
呃……好像踢到铁板了。
左靓馡苦笑,原本还想帮许秘书说说话,看来是适得其反了。
她拧著眉努力苦思,希望能为许秘书多说点好话,可她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以她一脸可怜兮兮地盯著他瞧,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必特地为许秘书说话。我这一次是口头警告,只要她以后小心点,我不会再追究的。”视线直盯著楼层显示板,袁子修状似无心地说道。
注意到她支支吾吾的表情,让袁子修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如果他再不解释一下,小鬼可能会继续用各种手段,希望他“原谅”许秘书的一时失言。
“真的吗?”闻言,左靓馡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没想到大猩猩其实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嘛!以前她似乎把他的肚量,看得太扁了一些。
“许秘书跟著我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她早就猜到我的想法,你根本不必为她担心。”袁子修终于转头看向左靓馡,他可真是见识到她同情心氾滥的地步了,没想到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能让她如此在意。
这种性格对一家企业的继承人来说……自疋好?还是坏呢?
第五章
“她猜得到你的想法,可是我猜不到啊。”
心情一放松下来,左靓馡就变成有些没大没小,再加上发现袁子修其实不如她以为的顾人怨,一抓到机会就胡乱欺负人──至少,他没这么对待许秘书。
所以左靓馡早先对袁子修的讨厌及害怕,也就慢慢消减了一些。
毕竟,被他欺负著玩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到底袁子修当时是怎么欺负她,左靓馡早就忘得差不多,只记得自己下意识一看到他就想退避三舍,根本就成了直觉反应,没有任何理由嘛!
但现在他们都是成熟的大人啦!
再这么没理没由地逃避,似乎就有些无聊了。
“谁教你老端著一张死人脸,我根本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再加上,你什么话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会读心术……”
说著说著,左靓馡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跟我表哥是发生过什么事啊?我看他挺讨厌你的。”
袁子修无言,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些左家人是因为不满他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而心有不甘。
这些内部权力斗争的丑恶面,对于始终相信人性本善的左靓馡来说,或许太难理解。再加上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袁子修不认为自己有权置喙。
“什么事也没有。”最后,他是这么说的。
“怎么没有?”左靓馡鼓著腮帮子,拒绝接受这种摆明唬弄人的答案。“我已经二十四岁,是个大人了。有事或没事我好歹还看得出来,你不要把我瞧扁了。”
“是这样吗?”袁子修挑眉,怀疑她这番话到底灌了多少水。
如果她真看得出来,董事长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你得跟著我上班,并了解公司的运作方式,这些对于你接掌公司都是必要的。”袁子修淡淡说道。
他从不认为自己能修正她过度氾滥的同情心,毕竟这是个人的价值观问题。
若真要说哪里出错了,袁子修会说:“因为她太闲了,加上不懂得个人责任所在,所以才把心思放在那些事情上。”
跟在董事长身边这几年,袁子修当然注意到左家完全放任左靓馡成长,似乎从来没有人想过,她总有一天得接手中祥企业。
也由于这些放任,所以左靓馡对于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毫无所感。
如今她从大学毕业也有两年了,却从没想过到中祥上班,只是把时间及心思,都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
所以,袁子修决定将重心摆在为她的继承铺路。他相信,等她懂得自己的责任所在,应该就能自我修正了。
这是袁子修认为最好的方法。
“接掌公司?!”左靓馡显得相当吃惊,像是从没听过这四个字似的。“你说谁来接掌?”
“当然是你接掌,小鬼,你忘了自己是独生女吗?”
袁子修白了她一眼,但从她满是讶异的表情里,不白得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对牛弹琴。
她……真的能够了解自己的责任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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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限定中阶以上的主管才能参加的会议,所以王品沛这个副理并没有出席,知道这点,让左靓馡多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