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餐就麻烦你了。”
等到两人双双进入总经理办公室,许秘书还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对眼前的情况做何反应。
他们那个向来以公事为重的总经理,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于上班时间带一个陌生女子进办公室?
这这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八卦呐!
半个小时内,总经理带女人来上班的消息,藉由E-MAIL传遍整个公司。再加上事件女主角特殊的姓氏,更是引起种种揣测,一时间,流言四起。
除了办公室内的两人毫不知情外,全中祥企业上上下下,至少都听过两种以上的流言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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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只吃中式早点啊?”
啃著热腾腾的烧饼夹蛋,左靓馡一边吃著,突然想到这小小的疑问。
她这个习惯除了家人知晓外,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连与自己交好的袁家兄弟都不晓得……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大猩猩会知道?
“我不知道。”正在批阅公文的袁子修动作流畅地签下大名。
“那你怎么会吩咐秘书去买中式的早餐?”她听得很清楚,袁子修明明指定要买中式早餐。
“只是随口吩咐。”袁子修签名的动作依然毫无停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心虚,或是不寻常的反应。在签完一式二份的文件后,他倾身按通话键。“许秘书,请你进来一下。”
五秒钟后,许秘书推门而入。
“文件已经签好了,请你送去归档。”他将公文夹推向许秘书。“接下来再跟我确认一次今天的行程。”袁子修瞄了眼电脑上的时钟。“除了十分钟后的主管会议外,还有什么?”
“是的。”许秘书瞧也不瞧手上的资料,想必已经将这些资讯记在脑中。“主管会议结束后要到五股的厂区巡视;中午则与霸天集团的总裁有约,餐厅已经订好了;下午三点前必须返回公司,和战国企业的总裁会面;晚上还有一场宴会,总经理你……”
许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不速之客闯入办公室。
“袁子修,你不要仗著舅舅疼你,就在公司里胡搞瞎搞──”
来势汹汹的指责话语,伴随著砰然关门巨响一同降临袁子修的办公室,所有人转头看向门口处,瞧著闯入者。
“王副理,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袁子修冷声问道。足以使水结冻的清冷目光扫向不知死活的闯入者,成功地将王品沛的气势削去大半。
王品沛不过是个小小副理,却敢直闯总经理办公室,所倚仗的不是别的,正因为他是左家的亲族──左大富的亲外甥。
在中祥这种家族企业里,多得是这类靠著血缘、姻亲关系,而在公司内作威作福的麻烦人物。
当初董事长要让他接掌总经理一职,这群人从头到尾不断刁难,甚至在私底下放话,试图中伤他、将他踢下总经理的位置。
但看在这些人平日工作还算认真,所以只要别做得太过分,袁子修对他们私底下的种种行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今天王品沛居然大剌剌地闯了进来,他可没这么好气度,继续容忍他的嚣张举动。
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服,他都是中祥的总经理,如今若被一个小小的副理踩在脚下,他以后如何服众?!
“我、我……”被袁子修冷冷扫了一眼,让王品沛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但一想起自己的目的,他随即又恢复勇气,威胁似的道:
“我听说总经理在办公室里藏了个女人,所以特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大美女,可以让我们总经理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就只顾著跟女人厮混。
虽然舅舅近来比较少进公司,但别忘了公司里的一切事情,他都还看在眼底,就不知道舅舅听到你藏了个女人在办公室的事之后,会做何感想?”
“厮混?”
袁子修挑眉,眼神轻轻扫过许秘书,瞧得许秘书心虚地低下头。
许秘书心想著自己肯定完蛋了,总经理一向是从停车场直接进公司,然后搭乘电梯直接上楼,也就是说……
知道他带人进公司的事,九成九只有她这秘书。如今王副理居然跑来捣乱,不就等于揭露了是她把事情说出去吗?
“表哥,你在胡说什么啊?”坐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左靓馡,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她从刚才就觉得表哥的态度好奇怪,仿佛是在威胁袁子修似的。
她不喜欢看到这种事发生。
所有人都应该和平相处,如今表哥急吼吼地闯入别人的办公室,已经是失礼的行为,而且表哥既然是袁子修的下属,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上司?
虽然左靓馡承认自己不懂得商场上的伦理,但她相信,尊重长上应该是最基本的道理吧!
所以纵使王品沛是她的亲表哥,她也不会因此偏袒他。
“靓馡?”王品沛大吃一惊,这个从来就无心家业、甚至几乎没来过企业大楼的表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表哥?”许秘书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左小姐,居然是王副理的表妹……意思是说,左小姐真的是中祥左家的一员?!
左靓馡越过袁子修和许秘书,直直走到王品沛面前。
“表哥,你自己说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跑到总经理的办公室?而且还用那种怪怪的口气对袁子修说话。不知道爹地会比较生气你的态度,还是气袁子修把我带到公司?”
表面上袁子修神情依旧泰然,但心底倒是吹了声口哨,没想到小鬼居然会为他说话,真是教人意外。原本稍稍升高的火气,也跟著悄悄降下。
“靓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品沛大吃一惊,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他,还以为左靓馡很讨厌袁子修,为什么她现在会为他说话?
“爹地要我暂时跟著袁子修。”因为觉得真正的原因很丢脸,所以左靓馡避重就轻地答道。虽然王品沛是她的表哥,两人其实也没多熟稔,即使两人是亲戚,她才不要把这种丢脸的事告诉他。
左靓馡的想法是单纯,但她避重就轻的答案,却让王品沛误会了。
舅舅要她暂时跟著袁子修?
为什么要跟著袁子修?
跟在他身边能做什么……还是要学习什么?
一个个疑问慢慢串连起来,几乎把王品沛搞胡涂了。
王品沛看著眼前年轻的脸庞,脑中瞬间忆起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继承人最晚要表二十五岁之前独当一面,或是拿出能够显示继承人足以独当一面的证据。若否,家业就得由家族中的其他族人来继承。
左靓馡似乎也快满二十五岁了,难道舅舅真打算要她继承家业?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为什么要左靓馡跟著袁子修了。毕竟他们虽然对于由一个外人稳坐总经理这等高座而不满,却也无法否认,袁子修的确是有其长才。
所以他们不满归不满,却也无法将袁子修拉下目前的地位。
想到继承一事的意外发展,让王品沛担心不已。
毕竟在今天之前,左靓馡的无心家业在家族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多数的人更做好了亲戚之中,将有人接收中祥企业的心理准备。
虽然王品沛因为亲属关系较远,而被排除于接收人选之外,但他早早就巴结了那些可能的人选,所以不管是谁接收了中祥企业,王品沛都能肯定自己会比现在更为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