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我知道,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啊!”
将画像收在胸前,昱风仿佛自己很蠢地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骆媞会画画,只有 我,以为骆媞画画的姿势是装出来的。”这下子百份之百可以肯定,骁天尧的的确确知 道骆媞的这个习惯。
“骆家只有一个人不会画画,就是老太爷,其他的人都很有画画天份,尤其是老爷 ,他还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画家。”
“真不简单,老爷人在公司上班,还可以画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要有人接手老太爷的事业,不过老太爷答应老爷,等小 小姐进公司以后,工作上了轨道,老爷就可以不用管公司的事,专心画画。”
“不过,我老爹的愿望可能要等上好多年才能实现。”勾住昱风的手,骆媞插了进 来,“人家兰婶忙得要命,你还来吵她。”
“小姐,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拿我帅气的画像给兰婶欣赏一下,然后兰婶就好心 好意地告诉我这个家谁会画画,谁不会画画,我哪有吵兰婶?”昱风抗议道。
“是啊!小小姐,阿风没有吵我,他是拿你帮他画的画像给我看,你画得真的好棒 哦!”兰婶也开口帮骆媞辩护。
“我画的当然棒,我可是用了很多心思在画耶!”
轻轻捏了一下骆媞的鼻子,昱风一副客气有礼的问:“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答谢你 这个大画家?”
“这还用说?你当然要好好谢谢我,我可是把你画得又俊又帅。”
皱了皱眉头,昱风不满地说:“听你的意思,我本人好像不怎么样,是你把我画得 比较俊、比较帅?”
“我可没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要扭曲我的话意。”挑了挑眉,骆媞提出质疑,“你 该不会是舍不得请我,才故意扭曲我的意思吧?”
“你太污辱我了吧?我才不会那么小人。”
“很好,那么等一下午餐就让你好好表现。”推了一下昱风,骆媞跟著催道:“你 把画拿去房间放好,我在车棚等你。”
五指并拢,昱风公公正正地向骆媞敬个礼,“遵命,我这就速去速回。”身子一转 ,昱风马上往楼上飞奔而去。
一等昱风的人影看不见了,兰婶立刻担忧地说:“小小姐,你跟阿风……”
“兰婶,”似乎知道兰婶想说什么,骆媞打断兰婶的话,“你不要替我和昱风担心 ,我们两个一定会得到大家的祝福。”她顽皮地在兰婶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挥了挥手, 边朝著外头跑去边喊道:“拜拜,我们中午就不在家里吃了。”
望著骆媞活蹦乱跳的身影,兰婶也只能摇头叹气,希望事情真如她所说的,他们两 个会得到大家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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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之后,昱风再也不管他的话是否会引来骆媞的怀疑,尽可能摆出很自然的 态度问,“骆媞,从来没听到你提起老太爷,你是不是跟老太爷不和?”
笑了笑,骆媞说:“我们两个岂止不和,简直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斗,哪天如果 不斗了,那一定是太阳打从西边升上来,天也下起红雨。”
“为什么?”轻蹙著眉头,昱风不解地说道,“我看过一些商业杂志的报导,上头 对老太爷的评语都很好,有领导能力、有远见、雄才大略。”
“我不否认我爷爷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我也很欣赏爷爷的魄力,不过,那是站在 商场的角度来看他,不是站在他是我爷爷的角色来评价他。”喝了口冰咖啡,骆媞接著 又道:“爷爷太专制了,他总认为晚辈应该没有任何异议的听他安排,他忘了,不是每 个人都可以像他一样,当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大千世界,形形色色,如果每个人都想要 当大人物,那谁来当那个平凡的小老百姓?其实人只要能够活得快乐、活得有意义,不 管是大人物,还是平凡的小老百姓,都教人敬佩。”
他不得不同意骆媞说的一点也没错,能够真正乐在自己角色的人,比去迁就一个虚 假的自己来得更令人嘉许。
“你很气老太爷的不讲理?”
“如果说我一点也不气爷爷,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也不是真的那么气他。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权利而战,我绝不同情那些不战而败的人,所以如果硬要说 爷爷太过专制,那也只能怪其他的人太过软弱。”
听骆媞这么一席话,昱风心里愈感疑惑。依骆媞这样的性格,她实在不可能使用… …偷取“心之永恒”的方法来打击骆天尧;她只会光明正大的跟骆天尧挑战,以争取她 的自主权。
眯起了眼睛,骆媞好奇地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我对爷爷的看法?”
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昱风满嘴精打细算地说:“想娶你当老婆,最可怕的一关就 是老太爷,我总要确定一下,如果老太爷反对我们结婚的话,你是会投降,还是会跟我 奋战到底,那我才好盘算是不是应该把你娶进我们展家的门啊!”
扬著眉,骆媞似笑非笑地问:“那你盘算的结果怎么样?”
“嗯……”像是正在盘算,昱风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是可以考虑看 看。”
皱了皱鼻子,骆媞不高兴地说:“不用考虑了,我可还不打算嫁给你。”
骆媞这么一说,昱风反而紧张了起来,“小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考虑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娶你当老婆。”
“再说吧!”这会儿可换骆媞摆出高姿态了。
“骆媞……”
“走啦,”拉起昱风的手,骆媞打断他的话,“今天天气很不错,我们到阳明山踏 青去。”
真是自找罪受,昱风无奈地点点头,拿起帐单结了帐,跟著骆媞上山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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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想管她姊姊的事情,而且就像她老哥说的,姊姊自有主张,她不应该擅自 帮忙,可是她偏偏又很清楚,尽管距离康大哥回屏东教书还有半年的时间,对她姊姊来 说,那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基本上,骆妤是那种传统的女人,在男人和女人的恋爱故事 里,只能当那个被动的角色。
姊姊有困扰,妹妹岂能坐视不管?何况她这个人一向很有忧患意识,她可不想再次 看到那种会让人妒火攻心的镜头;既然不能插手干预,那就从旁推他们一把。
记得好些日子前,她还看到康大哥为情所困,也许康大哥爱的人就是姊姊也说不定 ,骆媞走进庭院不停在脑海中盘算著。
循著黄昏的彩霞,她最后在鲤鱼池边找到了书谋。
“康大哥,在喂鱼啊?”看著书谋手中握的饲料罐,骆媞问道。
点了点头,书谋反问:“你要不要?”
“好啊!给我一些。”伸手向他要了一些饲料,骆媞一点一点的撒下鱼池,看著池 中鱼儿抢著由天而降的食物,才闲聊似地说:“康大哥,你会留在台北,不会回屏东教 书吧?”
“我是很想留在台北,不过,我得回屏东。”会想到回屏东,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 不可以再对骆妤有所眷恋,然而走与不走始终教他左右为难,直到前些天无意中看到骆 妤和昱风接吻,他就明白是他离开骆家的时候了。
他不是个呆头鹅,在骆家住了这么久,他当然感觉得到骆妤对他的情意,所以明知 自己不能爱她,他还是为了她那份深情流连不去。骆妤、骆媞、昱风他们三个人之间究 竟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明白,但是骆妤会吻昱风,就表示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被昱 风取代了,那么,骆家当然也没有他恋栈不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