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长江决堤还不难解决,但是面对她的泪水,他却无法疏导,只好不断地拍著她的背
,嘴里喃喃地说著自己也听不懂的安慰。
唉,穷究四书五经,没有任何一位古圣先贤教他如何解除这种情况。
“别哭了好吗?”抬起她的下巴,望著红肿的眼睛,尧正长叹一声,心疼不已
,俯下头,以唇吸吮著她的泪水,吞下她的哀痛。
“奶的泪水让我心痛。”尧正喃喃地说著他的不舍,轻啄久违的樱唇,难以抗
拒她的吸引力地衔住无依的唇瓣。
“我爱你。”宓芙将她的心声交缠在舌齿间。
“我也很爱奶。”尧正喃喃地回应。
“也”?这句话冲入宓芙的耳中,宛如轰天的响雷、冰水淋头,她立即伸手大
力地推开尧正。
“怎么了?”正沉醉其中的尧正,突然被推开,满脸挂著不解的疑惑。
“你爱我吗?”宓芙问。
“我爱奶。”尧正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诚恳地回答。
“你也爱你的妻室吗?”宓芙听到他的心意,感到安慰,不过她也很愤怒,为
何男子的心,能够同时爱很多女子?
“没错。”尧正一头雾水,他的妻子明明就是她,为何她却一再地质问他?
“你对不起你的妻室,你……你也对不起我。”宓芙很想不屑地看著他,可是
……浓浓的爱意却取代了不屑。
“我?我做错什么事?”尧正理直气壮地问。
“你是有妻室的人,还对我说‘爱’,难道没有对不起她及我吗?”宓芙气极
大叫。
“奶?她?”尧正更迷糊了,她们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她却说爱她就对不起
妻室?
“我有事去忙。”宓芙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尧正直觉地拉住她,脑中快速分析她的话,突然有个结论冲进他的
脑中,难道她还不知他是谁吗?
“放开我!”宓芙冷冷地说。
尧正冲口直问:“那张设计图上的字,奶看不懂吗?”以她的家世背景和才华
,她绝对不是是不识丁的文盲。
“我没看。”宓芙简答。她已经决心放开他,他却一再纠缠,让宓芙欣喜中带
著失望。
“哈哈哈哈……”多日的疑团解开,让尧正放声大笑。什么跟什么?她虽然看
起来精明,可是仍和小时候一样的迷糊,这种个性让他好气又好笑。
“你笑什么?”宓芙插腰怒喝。
“我要娶奶。”尧正在笑声中,重申儿时的诺言。
“我不当妾。”宓芙回应。
“我不会让奶当妾。”尧正神情轻松地看著她。
她真是个让他越看越爱的迷糊娘子。
“你已有妻室。”听到他的表白,宓芙心中暗喜,但是……他们之间仍有阻碍
。
“奶也有许人。”尧正以不变应万变地回答。
“我……我……”宓芙咬住下唇,若是以前,她可以大方地说要解除婚约,可
是现在她若说出口,肯定会被他误解是因为他而做,她才不愿意让他如此得意。
“乖!以后奶就知道。”尧正轻轻地拨弄她的唇瓣,说。“别咬,会疼的。”
“我疼我的,干你何事。”宓芙的心因他的温柔而悸动,挥开他的手,逞强地
说。
“我会心疼。”尧正深情地看著她。
宓芙百感交集地望著他,不知该如何决定。
“王公子……”多全站在远端,迟疑地开口呼唤。
“什么事?”尧正放开宓芙,回身问。
“门口有位来自寒山寺的师父指名要找您。”多金说。
“好,我过去看看。”尧正明白是为了坟地的事情,立即快步走出。
“多金,大师是来化缘的吗?”宓芙询问。
“不是,大师本来是要找住在这儿的御史大人,我回答没有御史大人下榻在本
楼。”多金说。
“御史大人?”宓芙喃喃地念著先父的官阶,疑惑的问。“大师找的是御史大
人,关尧正何事?”
“大师说,王公子就是御史大人。”多金被这消息惊吓到的魂魄还没归位。
“他是御史大人?”宓芙也跟著惊吓到。
“我也不知道,大师是如此说的,因为前御史崔大人的坟地出了问题,所以才
会前来惊扰大人。”多金照大师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前御史崔大人?不就是爹吗?
宓芙脑中立即将他的话全部重新组合,得到的资料指出一个不容怀疑的答案,
他是她的未婚夫,这个答案让宓芙欣喜万分,不过……也气愤难当。
可恶!他早知她的身份,竟还如此戏弄她,害她难过了这么久。
嘿!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第八章
确定了宓芙的身份以后,为了给她惊喜,也为了安慰她,尧正不仅捎信给寒山
寺的释空大师,请求他拨空去督促崔氏坟地的工程,更经常在夜里亲自前往探查。
u是……尧正以为很隐密的行动,全落入别人的眼中。
“老板!王公子又出门去了。”美人楼的守卫,进入后院报告。
“还是去相同的地方吗?”宓芙问。
“是的,在城西二公里处。”守卫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宓芙坐在花厅,皓腕支著下巴,目光迷离地望著夜空沉思。
自从她和尧正从寒山寺回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热络许多,即使每天忙于工作
,但只要能抽空聊个几句,甚至在忙碌中交换一个眼神,就能安慰彼此渴望的心灵。
到了夜晚,大家都很识趣的将后院留给两人相处。
他们谈天说地,论古说今,直至月上树梢,不言可喻的情意交流总能让彼此会
心一笑。
可是……当他送她回房休息后,却常常跃墙离开。在第一次离开时,宓芙就接
获报告,不过……她认为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所以她压下询问的欲望,等待他主动
向她说明。
然而尧正跃墙离开的次数太过频繁,尤其最近他几乎天天出去,某种奇怪的感
觉萦绕在宓芙的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他不曾对她表明过他的身份、背景,当宓芙提及,他总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这些宓芙并不在意,所以也没认真问过。
但现在……由于他怪异的举动,宓芙才发现,她和他虽然心灵契合,但对于他
的一切,她却一点也不知情。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
宓芙换上轻便的服装,由后门骑马而出,按照守卫的指示,骑向城西。
身为苏州城的红人,面貌就是最好的通行令,宓芙没有遇到刁难,顺利地出了
城门。
出了城西只是一片田园,加上几户人家,直到五里虚的枫挢镇,才有人烟。他
到这种荒凉的地方做什么呢?宓芙策马快奔,脑中不停地猜测。
她依著守卫跟踪过的路径,到达指示的地方。
这里什么时候建了这么大的建物?宓芙坐在马上,愣愣地看著前面,不太敢相
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眼前是座坟地,想必是身居要位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只是,宓芙不知道,何时
此地有重要人物逝世来此安葬,也不知道,这件事和尧正有什么关系?
“谁?”尧正听到马蹄声,本以为是路过的行人,虽然惊讶,但是不以为意,
直到听见马嘶鸣,他才走出来探问。
“是奶!奶不是已经就寝了吗?”尧正看清来者,掩不住惊讶的神情。
“这是什么?”坟地尚末完工,宓芙无法知道这是为谁而建的。
“外头风大,进来再说。”尧正看到她没罩外袍,顺手解下他的外袍披在她肩
上,摸到她冻得冰冷的手,立即拉拢外袍,扶她进入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