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何咏涵厉声唾骂,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是,我是卑鄙、无耻,难道你以前不知道吗?”王沛霖冷笑地拿过何咏涵的钥匙 ,将门打开,说:“你不进来吗?你知不知道一个多月没见你,我是多么地想你。”
“你走!”何咏涵狂乱地将王沛霖推了出来。
“要我走可以,五百万!”王沛霖竖起五根手指头说。
“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回你消息。”何咏涵愤恨咬牙切齿地说。
“行,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王沛霖露出得意的狞笑,走了几步,又回头 警告说:“最好不要跟我玩拖延的把戏,要是让我失去了耐心,我就直接找你老公谈… …”
王沛霖嘴角泛起威胁的狞笑,瞟了何咏涵一眼,随即就扬起刺耳的狂笑离去。
“碰”一声,何咏涵极度悔恨地将房门关上,无助而且痛苦地倚在房门痛哭失声。
五百万?!天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除非卖掉房子,但这又该如何向 马家骆开口?除非……一个恐怖的念头,在瞬间撞进她紊乱的思维里。
她没有疯,也没有失去理智.—但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未来,她知道她必须去 做,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陆苹这整天全待在客户那儿,回公司后一听说陈艾琳递了辞呈,急得她等不 及下班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公司。
陆苹迫不及待地赶到陈艾琳家中时,陈艾琳的眼角还挂著湿润的泪水。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吭也不吭一声的就像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似的,连个 电话也没有。”陆苹一进门便喋喋不休地数落。
“我回南部家里。”陈艾琳戚然地回说,神情落寞地坐回沙发上。
陆苹再笨,多少也从陈艾琳的神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因此,她也忧心地在她身边坐 了下来。
“你和马家骆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见陈艾琳损唇不语,陆苹忍不住骂说:“喂 ,你别和那个死马一样行不行?尽装哑吧,什么话都不说。”
陈艾琳失去音讯的这段时间里,陆苹几次想从马家骆身上探知事情的原委,但总是 得到默然的回应,气得她是既焦躁又忧虑。
“我们已经分手了。”陈艾琳茫然的眼眶中,再度滑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陆苹相当震惊,急问:“他和他老婆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那你们还有 什么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他们没有离婚。”陈艾琳说得心头阵阵绞痛。
“他们没有离婚?怎么会这样!”陆苹吃惊地叫了出来,若非亲眼看见陈艾琳这般 神情,她还当这只是一场玩笑话。
“他太太怀孕了,家骆想要这个孩子。”陈艾琳哽咽中夹带微弱的饮泣。
陆苹心中的疑惑,此时全部明朗化,禁不住气恼地为陈艾琳打抱不平。
“就为了个孩子?”陆苹气得跳脚,直骂:“为了一个孩子,那只死马竟然就这么 狠心抛弃你们苦心经营起来的感情;他想要孩子,难道以后你没办法生一堆给他啊!”
“孩子是无辜的。”这是陈艾琳会主动退出的原因。
“孩子是无辜的,那你该怎么说?瞎了眼还是活该?”陆苹也不管是否会刺伤陈艾 琳,只是尽情发泄心中恼恨不平的情绪。
陈艾琳再也承受不了内心积压的悲怨,禁不住掩面放声痛哭,任凭翻腾的泪海决堤 ,任凭愁郁怨恨的情绪宣泄。
陆苹没打算劝阻陈艾琳的哭泣,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无奈感叹,她大了解陈艾琳的 个性,除非自己愿意,不然谁也阻挡不了这场泪雨的氾滥。
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吧!陆苹才松了口气发现陈艾琳的泪水已经枯竭。
“把泪水擦干吧!”陆苹一脸不耐地抽张纸巾递给陈艾琳,嘀咕说:“为那种男人 掉眼泪,一点都不值得。”
哎!她哪里懂得爱情这玩艺儿根本就一点道理也没有。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辞职的?”陆苹这才想到这件事。
陈艾琳拭泪点头,说:“现在我哪还有脸待在公司。”
“说得也是。”陆苹颇为赞同,只是忍不住又骂了起来:“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公平 ,为什么这种事总是我们女人吃亏。”
为什么?陈艾琳只能无奈地归于女人的宿命,女人永远摆脱不了道德的束缚。。
“以后有什么打算?”陆苹关心询问。
“这趟回去和家里谈过了,打算开一家茶艺馆试试。”
“你家里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辞职。”
陆苹放了心,至于陈艾琳想做什么事,她也没权利过问,只希望她早些度过这段受 创、痛苦的日子。
“啊!糟了。”陆苹突然惊叫了起来。
“什么事?”
“和云祥约好要碰面的,都忘了。”
陆苹手忙脚乱地抓起皮包,急忙冲到门口、套上鞋子。
“你们的感情最近进展得不错?”陈艾琳羡慕地说。
“还不是要谢谢你这个大煤人。”陆苹急躁地拉开大门,说:“对不起喽!你自己 要保重哦!”
也没等陈艾琳回话,陆苹便像风似地匆忙离去,望著她那般幸福甜蜜的模样,陈艾 琳有著说不出的羡慕与惆怅。
是海风的呼唤,她独自来到三芝的海边。她不知道,今夜的海风是否能吹散心中的 愁思;她更不知道,波涛汹涌的海水是否能洗去心中的悲怨。
###陆苹以为这只是个如平常般的约会,没想到上了聂云祥的车后,才知道他要 带她去见父母,吓得她花容失色,也忘了告诉他,陈艾琳已经回台北的事。
“你存心要让我难看的是不是?人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陆苹娇嗔地骂著。
“我老爸、老妈,你都见过了,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聂云祥轻松地说。
“那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变得更漂亮了?还是变丑了?”聂云祥嘻笑地说。
陆苹不胜娇羞,却又为聂云祥笨拙得不解其意,气得火冒三丈。
“喂!你存心找我抬杠的是不是?”陆苹撅著嘴,没好气地咕哝:“楞头楞脑的, 一点都不懂得女孩子的心;人家都紧张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嘻皮笑脸的。”
聂云祥当作没听见,心底却暗暗窃笑,他哪里不知道陆苹指的是心态上的不一样; 今天她是以女朋友的身分去见他父母,这紧张的心情,他自然明白,只不过他认为,陆 苹的紧张是多余的。
陆苹紧张地对著后照镜拨弄头发,一副越看越不放心的模样,说:“不行,我得去 洗个头,然后回家化个妆,换件衣服。”
聂云祥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我看,我老爸、老妈得等到天亮喽!”
“那不如改天。”
“好啊!”
“真的?”陆苹像解脱般地叫著。
“不过我可不敢做决定,你当面去跟他们说。”
“你……”陆苹鼓起腮帮子,气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双手掐死聂云祥。
“放心啦!他们人都很好,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哪敢这么大胆带你去见他们呢 ?别忘了,我的面子可是摆在你身上的。”聂云祥安抚著说。
或许已知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陆苹也不再坚持,只得默默祷告,能顺利通过今晚 这一关。
聂云祥带著惶惶不安的陆苹进入客厅时,聂母正巧拭去为电视连续剧所流下的同情 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