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瞄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儿子。
男人右手轻靠桌面,懒洋洋地道:“看什么?这般不舍,有我看着,没人会进来害他,但若是你动作太慢,我可是不敢保证他会再度醒来。”
“是。”知府大人赶紧离去。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他气喘吁吁地从门外急忙跑进来。
“他名叫冷天潍,扬州人士,是白云山庄的三公子。大人,要不要现在就抓了他们?”
又是冷家人?看来这任务不能再继续了。
他轻笑一声,“不用了,因为主子交代不能碰白云山庄的人。”
“那……药方呢?”知府大人不解的问,擦拭着额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他笑得更邪魅,眼神也更为噬人。“你办事不力,拖延时间,以至于没能把药方拿到手,现在,我要带你回去交差。”
“不,那我儿子怎么办?”他冲到儿子身边抱住他。
黄邦歆感觉到有人碰他,微张双眼虚弱地唤道:“爹……”
“儿子。”知府大人笨手笨脚的解开他身上的布条。
“他?”男人轻轻站起身,举起蜡烛四处点火,之后随手一抛,将蜡烛扔在床上,熊熊大火迅速燃起。“他先走一步,替你先办好入地狱的腰牌。”
“不,住手!”他抱着面无血色的儿子不放。
男人的背后瞬间烧起一片火海,他微笑着开口:“你,跟我走。”
知府大人愤怒的瞪向他。“不!”
“由不得你。”他伸手一托,轻松地将他拉离。
知府大人想摆脱他的箝制,但始终做不到,他眼中噙着泪水,望着渐渐被烈焰吞没的儿子。
“不……”痛苦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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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潍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边将华容儿送到房门口。
方才在黄邦饮的房间里,想抓他们的守卫越来越多,他边打昏他们边硬是拖着玩得起劲的容儿离开,幸好他手脚快,要不然他们恐怕逃不了。
唉!想到这,他又想起可怜的黄邦歆以及那恐怖的春药。
要不是他亲眼见到,他还真不知道春药的可怕,幸好他精明,把那些春药全塞入黄邦歆的嘴里,要不然难看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一想到那令人不忍目睹的画面,冷天潍摇摇头,转身离去。
华容儿忽然出声,“等等。”
“有事吗?”冷天潍转过头。
哪料到他才一回头,便被她猛然拉进房里。
冷天潍觉得莫名其妙,环视着黑暗的房间,语气不稳地道:“容儿,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该死,他为何忽然害怕起来?
他没事怕她做什么?
华容儿缓缓走近他,他慢慢退了几步,就着月光找着了桌子,隔着桌子看她,双方僵持着。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我们没必要靠那么近吧!”
“没必要?那刚刚你还抱着我从那里跑回来?”
“那是刚刚。”他悄悄擦去脸上的冷汗。
“喔?”华容儿将灯点亮,房里立刻大放光明。“那又有何不同?”
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干笑道:“那是为了要救你。”
“你怎么看起来很怕我的样子?”华容儿蹙着柳眉,眼中透着不解。
“没有,我只是不晓得为何会被你拉进房,感到疑惑而已。”说到未了,他声音微微高扬,有些颤抖。
“喔。”
华容儿绕着桌子走近他,他也绕着桌子远离她,双方的距离完全没有变动,只是换了个位子而已。
华容儿火大地质问,“你干嘛躲我?”跟她绕圈子很好玩吗?
冷天潍垂着眉,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你干嘛走近?”
不知为何,一想到黄邦歆的惨状,他就不由得倒退几步。
“我只是想脱了你的裤子,不行吗?”
冷天潍一脸惊恐,双手抓紧裤头,防备的看着她,“不行。”
还没玩够吗?早知道就让她在那儿多玩一会儿。
“由不得你说不。”华容儿加快脚步,将他逼到墙角。
“你……你再这样,我就叫罗!”
“叫啊!这里都是我的人,谁敢阻止我?”她瞪着他害怕的表情无所谓地道。
他颤了一下,“你……不能这样,容儿,我不会让你对我做出这种事的。”
“什么事?”他很烦耶!罗唆一堆。
他呐呐地道:“你脱我裤子是想做什么?”
“缝裤子啊!你没注意到你后头破了个大洞吗?”华容儿压抑着满腹的怒气恶声道。
他是在想些什么啊?怕他成为黄邦歆第二吗?
她又没对黄邦歆做什么,那是药性才会让他反应激烈好吗?
更何况她又没脱下黄邦歆的裤子,真不懂他在害怕什么。
闻言,冷天潍立即冷静下来,也感受到屁股凉飕飕的,手向后头一摸,发现裤子果然破了个大洞。应该是他闪避砍来的刀子时不慎被划破的。
“还不快脱?”
“那你别看着我。”他有点不自在。
华容儿翻白眼道:“谁想看,你脱了裤子后就到床上用棉被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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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缝衣服要用缝衣针。”冷天潍见她拿着银针朝他的裤子猛戳时忍不住开口。
洞会不会越补越大?
“知道了。”不早说!华容儿瞪着坐在床上的他,不快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叫道:“小梅,拿缝衣针来。”
过了半晌,小梅前来敲门,“小姐,针拿来了,我还拿了些线。”
华容儿稍微拉开房门,不让小梅看到冷天潍在里面,“要用线?”
她从小只接触药材和医书,从没碰过这种女孩子的活儿,只是好奇她们的针为何会有线,倒没想过要问清楚。
“对,小姐,要把线穿过这个小洞,打个结后才能缝。”她顿了顿,接着问道:“小姐,你下午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你不懂得女红,要针线做什么?”
“我方才作客去了,别担心,你回房歇息吧。”
“是。”
华容儿抱着针线盒走回冷天潍身旁坐下,左手掐着针,小心翼翼地将线头由下往上穿。
冷天潍看着那可能间接要他命的拿针手法,不住流冷汗。
她不是惯用右手吗?为何是左手拿针,将尖端朝向他?这没问题吧?
“容儿,还是我来吧。”冷天潍不容她拒绝地抢过她手中的针线。
华容儿闷闷地看着他,问道:“你会吗?”
“男人住在没有女人的地方,不会也得会。”在众师兄弟中,他缝衣的技术最差,没想到她比他还糟。
过了半晌。
“缝好了。”冷天潍得意的举高裤子,展示给她看。
仿佛有条青色的蚯蚓歪歪斜斜地从裤子的右侧延伸到左侧。
“很难看。”华容儿直接地道。
“总比有女人不会缝得好。”
“你这是嫌我罗?”华容儿眼睛微眯,磨牙霍霍,一脸不悦。
会缝衣服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靠这个吃饭。
“我没这么说。”他赶紧收回裤子,生怕她一怒之下把它给撕了。
“是吗?”华容儿不住地瞪着他,心中盘算着怎么撕烂那件让他得意炫耀的裤子。
“你别乱来。”他警告着她,“没这件裤子,我怎么出你房门?”
“那就别出去了。”
她伸手去抢那件裤子,冷天潍压住它,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砰一声,华容儿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