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久没听见的封号,往日的记忆回涌,战克明苦涩的笑,「早已经臭了,你再提起也是枉然。」
「臭了?!信不信我在网络上一呼,来自全球的好手会迫不及待的找上门讨教?」唐德辅拍着好友的肩膀,「别让一个小小的差错,误了你一生。麻烦不是用来躲,正确的方式是解决它。」
「小差错?!」战克明自嘲的苦笑。「至今我还会耿耿于怀,表示它的杀伤力不小。」
唐德辅翻了翻白眼,「反正事情找上门来,你躲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找着。勇敢的解决它吧。何况我还配了位女战神给你。」
「你说对面的火爆女人?」
唐德辅点头,「怎么?她不够格吗?我倒觉得她与你挺相配。虽然天天吵吵闹闹,可你应该不讨厌她吧?」
不!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她那大剌剌,喜形于色,不懂得遮掩的真性情。与她斗嘴,看她气得牙痒痒,都是一种享受。与她在同一个地方呼吸,似乎可以感染她勃发活跃的生命力,一扫阴霾。
他防备的问:「你又想出什么伎俩,算计到我头上?」
「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可是真心诚意要为你解忧。」唐德辅义正辞严的辩驳,下一秒脸色丕变,「只是想搭个顺风车,请你为我了一桩毕生的心愿。」
「除了娶唐凤兰,我想不出你这不成材的家伙还有何心愿?」
唐德辅奉承的搓手道:「真是生我者妈妈,知我者战克明也。我就是希望你打开心锁的同时能带着管以烈,然后时机成熟时,逼她出手。只要她退出任务,抑或与你起冲突,哈哈,那我就成功了。」
「原来你是打这如意算盘。」他还当唐德辅良心未泯,这下证实他确实是个没血没泪,把朋友生命当游戏的男人。「我要考虑清楚。」
以为一切笃定的唐德辅,顿时哭丧着脸,「你骗人的吧?我真的是为了我自己。」好像说错了,「不、不、不。我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我考虑。」他仍旧一句话。
唐德辅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不顾形象,没有尊严,竟然坐在地面打滚耍赖兼踢腿,还可耻的喊着:「不管、不管、不管,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把我全部的精力拿来对付你,让你后悔拒绝我。」
战克明头疼的问:「你知道世上有羞耻这两个字的存在吗?」
「从我爱上阿凤开始,我就抛弃所有的一切,眼中只有阿凤,谁都阻止不了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有这种执着到变态的朋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然而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逃避得太久了。
如今它主动追来,势在必得,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为这而赎罪吗?
看着地上撒野的男人,他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债,就偿还吧。他听见自己答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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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斗得凶的两家征信社,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真不可思议。
两位大家长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各自的职员,而面前则是破天荒能和平相处的管以烈、战克明。
宛如证婚的场面,唐凤兰清了清喉咙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们即将面对重重的考验,我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你们要相互忍耐、尊重,才可通过这个难关。」
唐德辅也假正经的道:「尤其是阿战,我的幸福就靠你了。趁现在有任何要求先说出来,否则事后一概不予以理会。」
「我没有。」战克明倒是随和。
管以烈撤了撇嘴,指着战克明道:「去整理一下门面,还有那只蠢泰迪熊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话要说,不准拿武器偷袭我。」
管以烈还未抗议,唐德辅马上给他一记爆栗,「有没有搞错?那就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任务。她要刺你,你便立刻拉开衣服露出胸膛请她刺。这样我才能赢得这场胜利,阿凤才会嫁给我。」
施暴者下一秒马上被如法炮制,头顶被敲了一记。
唐凤兰双手扠腰怒斥:「谁嫁你啊!合约书看仔细点,是陪你出游三个月。」
「喔,好疼喔,阿凤。不过打是情,骂是爱。」身体把握机会的贴过去。
「恶心的牛皮糖,你给我滚开啦!一旦成功,你马上给我滚回美国去。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下个月你们一起去保护米罗国公主在台湾的安全。」
「对!现在就先培养默契,在执行任务前,你们两个最好每天都要分秒在一起。」
「你开玩笑的吧?合约上没这一条。」唐凤兰大叫。她明明很仔细的看过了。这岂不是连开始都没有就要结束。
「嘻嘻……阿凤,妳太粗心了。」
唐德辅笑咪咪的把合约书拿得高高的,下头有一行细到像画线般,必须用放大镜才能勉强看到的文字。
上头注明,两人相处由合约生效开始算起。
「你耍诈!」唐凤兰把合约书抢过来,撕成两半。
「嘿,不要紧,我早知道妳会有此反应,所以我把正版的合约书藏起来,至于剩下的都是影印本,妳爱撕多少就撕多少,我体贴的准备了一大箱喔。」
气急败坏的唐凤兰不甘被诓,气得直追着唐德辅打,两人在屋里追逐,员工们则是手忙脚乱的前去抢救。
战克明与管以烈选择冷眼旁观。
他挑衅的笑,「妳可以吗?除去保护米罗国公主的辛苦,天天跟我在一起忍着不出手,很伤身体喔。」
她云淡风清的回道:「没关系,暂时把你当畜生看就得了。」
他不置可否,「那就多多指教了。」他伸出友谊之手。
管以烈轻蔑的瞄了他一眼,鼻孔哼出声,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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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唐凤兰和管以烈一同下楼,开车回家。
一路上唐凤兰苦口婆心的劝着管以烈,拚命的为战克明美言,深怕爱将沉不住气,一时手快,她就得陪唐德辅游遍地球。
「战克明本性真的不坏。倘若他真的有错,也不过错跟了一个有病的老板。」
「我有眼睛看!他若不存着一点歹毒之心,早就弃暗投明一同鄙视那个变态,而不是持续两年黏着我不放。」
「你们宿怨深,明眼人都知道。既然们要一同工作,就得暂时放下成见。」
若是用嘴巴说说就能成功,就不会有那么多凶杀案。她也不是天生坏脾气,也曾平心静气的想过化干戈为玉帛,无奈两人就是天生犯冲,谁也不退让。
「等等!我要买吐司面包当明天的早餐,先弯至隔壁大楼。」
管以烈随着她,「妳放心,我自有分寸。」
「没听过『爱妳的敌人』这句话吗?另一句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妳要胜过他,就必须了解他的内在。」唐凤兰谆谆告诫着她的爱将。
管以烈看着不远处的骑楼下有一家面包店,里头拥挤难行,人声鼎沸,人手一条吐司。
「就这家?」对于食物方面她很迟滞,吐司面包就是吐司面包,味道都是一样,无所谓好坏。可是一家店能如此得众人青睐,造成盛况空前,肯定有过人之处。
「嗯。」唐凤兰点头。
哇!真恐怖!隔着玻璃,她看见里头有几位妈妈拖着小孩抢食物,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小孩还哭闹着鞋子不见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就是条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