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事业有成,不再怕她那难缠的母亲了,反正他们都在台北工作,她母亲鞭长莫及,也管不到他们,只要小路肯回到他身边,一切都不成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小路愿意重回他的怀抱吗?
以前那个只为他哭、为他笑的小路,现在变得有点难以捉摸。
他几次在下班后想约她都约不到,她忙得很,一下班就走得不见踪影,让他有点沮丧。
她点了点头。“好吧。”
虽然恋情已逝,看在他好歹是她学长的份上,就算助人为快乐之本吧,她要学著大方点,像章力一样。
她答应了!她果然还是很在乎他这个初恋情人……黎镇安心中一动,干脆把自己的心意向她表白算了。
“小路,我……”
“杜医生!”郭护士连门也没敲就匆匆忙忙进来,打断了黎镇安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她站了起来,从脸色凝重的郭护士身上感受到一阵紧张的气氛。
“张威国小朋友突然脉膊减弱,还有脱水昏迷的现象,请你快点过去!”
“知道了!”她的脑中浮起国国可爱的面孔,心头一紧。
上帝!小国国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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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就在杜瑄路浑身都是沐浴乳泡沫的时候,电铃乍然响起。
“糟了!”她连忙取下莲蓬头,急著把泡沫冲干净。
章力不是说晚一点才会过来吗?她才进浴室不到三十分钟,他怎么就来了?
他不是女人,也难怪他不知道女人洗澡通常都要花很久的时间……算了,现在没时间擦乳液穿衣服了,她索性胡乱套上浴袍就出去开门。
“我买了披萨,有夏威夷口味和苹果派。”
门外,章力手里提著两个小披萨,看到她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在进屋后把披萨先搁在一边,搂住她亲热。
“我头发还没吹干……”她甩著湿漉漉的发,笑著提醒这只大野狼。
瞧瞧他在做什么?他挺仁慈的嘛,竟然直接把手伸进她浴袍里抚摸她的胸部。
哦!他真的好色哟……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满认同这个道理的。
“没关系。”消灭欲火比较重要,谁叫她浴袍里什么都没穿,还酥胸微露的,怎不看得他血脉偾张?
上下其手了一番之后,她被章力拖进了卧房,在刚换的白底小碎花床单上,激烈的翻云覆雨,直到两个人都满足了为止。
“喂──”她用手指轻轻戳著他结实的麦色胸膛。“你来之前去阳明山偷喝了鸡盅对不对?”
他咧嘴而笑,有著大男人的得意。“你的意思是,我很强?”
“我的头发都快干了。”她拉起自己进卧房前还湿著的秀发给看他。“说,你到底偷喝了几人份?”
“是你让我强壮的,美少女。”他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了。“如果我们要去度蜜月,你会想去哪里?”
她清亮的眼珠子动了动。“看极光!”
那才是他们初吻的地方。
一起重温旧梦的感觉一定很好,当时的她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如胶似漆的和这个男人一起躺在床上。
章力点了点头,欣然同意她的意见。“那么,你今年底前就要跟我结婚,不然来不及看极光。”
她唱反调的说:“我们可以看明年的、后年的、大后年的、大大后年的啊,反正极光又不会跑掉。”
他狠狠吻了她一记,挑起了浓眉。
“我知道极光没有脚,但我可没耐心等那么久,再说我不喜欢偷偷摸摸谈恋爱,就算你还不想结婚,我还是认为你该到我家一趟。”
根据调查,爱情长跑通常没什么好结果,人往往会和爱情长跑的那个人分手之后,闪电跟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步入礼堂,因此他对两人的感情还要“深入了解”没兴趣。
“礼拜天到我家吃饭。”他继续在她鼻尖、眼皮吻来吻去。“你不丑,但总得见见我父母……我老爸你常见,那么就见见我老妈,你会喜欢她的,她也会喜欢你。”
他乱七八糟的吻法让她发出了轻轻倩笑。“礼拜天不行,医院里有位医生结婚,我要去参加婚礼。”
“那好,我陪你去。”这种结果他更喜欢,与她公开出席婚宴,说不定她还可以接到新娘捧花,沾点喜气,然后就换他们结婚了。“婚礼结束再去我家坐坐,喝个茶也行。”
“抱歉,我已经跟别人有约了。”
她看到他的浓眉缓缓地、缓缓地挑了起来,连忙说明,“院里有个新来的医生,也是我同校的学长,他人生地不熟,希望能跟我结伴一起去,比较不会无聊。”
她没说出黎镇安是她初恋情人的身份,反正仅此一次,不必要多说,以免造成章力多余的联想。
“好吧,这个理由成立。”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男人。“那么,下礼拜过中秋,你跟我一起到朋友家过。”
每年的中秋节,江、章、严、殷这四个家庭的所有成员都会齐聚在伍家,跟黑虎帮的帮众一起热热闹闹的举行联欢晚会和烤肉赏月的浩大活动。
今年,月圆人团圆,他希望身边有她。
“知道了,我会跟你去的,现在可以出去吃披萨了吗?”才刚巧笑倩兮地问完,谁知道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的俏脸也冷了一半。
他看著她微黯的眸色。“你母亲?”
她点了点头,接起手机。“妈。”
一连串的冷声质问从彼端传过来。“我问你,上次那个没礼貌的男人到底是谁?你真的在跟他交往吗?我是绝对……”
她把手机拿离了自己耳朵,让靠过来的章力也听得清清楚楚。
“……不会接受他的,你下礼拜就回来相亲,不然我就上台北去找你,不要以为在台北上班就可以乱来,你是我女儿,你的终身大事要由我来决定……”
“伯母,您好!”章力忽然大声的打招呼。
“你你你……你为什么又在?”杜母马上联想到不好的事。“你们──难道你们同居了?”
“有这个打算。”他把手机接过手,懒洋洋的一笑。“伯母,我们才刚亲热完,现在很饿,要去吃东西了,改天再跟您聊,再见。”
他再度直接关机,因为他很明了那样的女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居然跟我妈说我们刚亲热完?”杜瑄路快笑疯了,从没人敢跟她母亲这样无赖的顶撞,包括她。
可想而知,杜母现在一定气疯了。
“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没你想的刚强。”两人平躺在床上,他把她揽进怀里,唇温存的贴上她额际,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石块。
“或许吧。”她淡淡的说:“她不刚强,但让我很累,有些人天生就很难缠,而且缠上瘾之后,还会自以为缠人有理,越缠越起劲,叫人吃不消。”
“你只要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就行了,你越在乎,她就越想摆布你,学著对你母亲皮一点,一皮天下无难事,知道吗?”
他实在心疼这样的她,好像一个受虐儿,精神上的受虐儿。
“我尽量。”她叹了口气,从伸手可及的矮柜第一格里拿出一串东西。“这个给你。”
“钥匙?”他眼睛一亮,趁势吻了吻她的唇。“你邀请我住进来?”看来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然不是。”她笑著摇头。“为了避免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让你在外头罚站,备用钥匙给你,当用时用,不当用时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