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志,我要是不把你撵出「柏氏」,我这个「副总裁」的位置便自动换人!」承昱低吼。
突然,关着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头发灰白、西装单履的老先生执着雕工精细的手杖,神色戒备的盯着他,问道:「你是谁?」
承昱认得他,他是司马剑真的爷爷,也就是柏氏航空的董事长。
但,司马爷爷并未见过承昱,而剑真也谨守承昱的命令--总裁、副总裁绝不曝光;因此,造成了司马爷爷与顶头上司「相见不相识」的局面。
「我吗?」承昱的劣根性又发作了。他扬扬手上的报表,并指着计算机屏幕,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是商业间谍,奉命来窃取「柏氏」的档案。」
「如果你想走出这道门,我劝你最好把报表放下,否则,待会儿我孙子到了,你就准备被移送法办!」司马爷爷厉声说道。
他真是个尽职的董事长!承昱油然升起一股敬意。相较之下,他这个偷鸡摸狗溜进档案室的副总裁实在脸上无光。
「公司里的安全人员呢?」承昱微蹙着眉问。公司溜进了身分不明的人,这些保安人员全上哪去了?
而司马爷爷却误会了承昱的语意。
「年轻人!你可别看我年纪大了好欺负,我学剑道可学了十多年,现在仍是宝刀未老。还有我孙子,他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学过空手道、跆拳道、柔道,还都拿黑带、上段的哩!可惜他不生在古代,否则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肯定跑不掉!」司马爷爷瞪着承昱,将自己及剑真辉煌的学武历史叙述了一遍,想要吓唬吓唬他。「怎样?怕了吧!」
承昱知道剑真涉猎了不少中外武术,几可媲美古代将军,别说是刀、剑、斧、钹,就算是西方的西洋剑、日本的东洋剑道,无一不精。但这些赞美诃从眼前这个老先生口中说出,令承昱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的确,令人不寒而栗。」承昱克制着想大笑的冲动,故作严肃的回答--因为司马爷爷正严厉地盯着他,而那只手杖依然朝着他举着,为避免被当场切西瓜,承昱只好识时务的保持严肃。虽然如此,他仍想逗逗司马爷爷,「但是--为了达成委托者交付的重任,我还是不能把报表留下。」
「那幺我只好对你不客气了!」司马爷爷执着手杖,以剑道的标准姿势,俐落的当头一棒。
运动神经发达的承昱警觉的往后一退,司马爷爷的手杖差一公分便挥断了他高挺的鼻梁。司马爷爷见承昱闪过了他的攻击,第二棒紧跟着挥下。
承昱翻过桌子,举起手来喊:「等一下!」
司马爷爷的手杖反射性的停在半空中。「你还有什幺话要说?」
他的口气活像是要自己交代遣言似!承昱满脸委屈的道:「我不是什幺商业间谍,我其实是--「柏氏」的副总裁啦!」
「鬼才相信!」司马爷爷气冲冲的指着他,「我们「柏氏」的总裁、副总裁岂是你这个小子可以冒充的?我打死你!」
「是真的……」承昱还未说完,司马爷爷的棒子便又落下,承昱只好尽其所能的左闪右避,然后,他看见了他的救星--
「剑真!」承昱兴奋的喊,却猝防不及被司马爷爷劈中了肩头。
天哪!痛彻心肺!
承昱抚着肩膀躲到剑真背后,「救救我吧!否则我真的得被救护人员抬出去了!」
「剑真!就是这小子偷了档案,快把他抓起来!」司马爷爷指着承昱气喘吁吁地道。
怎幺搞成这样?剑真询问似的瞄了承昱一眼,只见承昱心虚的笑了笑。很显然的,承昱一定又充分发挥了调皮本色,只不过很不巧去踢到了「铁板」。
不见孙子行动,司马爷爷急喊:「剑真,你还发什幺呆?!这小子不但偷了档案,还敢冒充副总裁,应该抓起来鞭打示众……」
「爷爷,」剑真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堂堂「柏氏」副总裁竟被人当成商业间谍,若传出去不知要笑死多少人。剑真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的道:「他是副总裁。」
「什幺?」司马爷爷瞪大了眼!「你昏头了?这小子即使从脚底看,也看不出是当副总裁的料子!」
天哪!承昱真该回去抱棉被痛哭了!
剑真忍着笑道:「我没骗你,爷爷。他是柏承昱,总裁柏承昊的小弟,也就是副总裁--您的顶头上司。」
司马爷爷的嘴巴张成「O」字型,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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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昱的职前训练结束了。黎焄总算可以解脱,不必再整天和承昱「绑」在一起,忍受承昱那个烦人精一天到晚对她做身家调查。
在承昱的眼里,似乎没有一件事比了解她的一切来得重要,也没有一件事比对她的兴趣来得大,正因为这样,黎焄总避他惟恐不及;然而,越是躲他,他越是喜欢黏着她,除了上厕所、更衣室能摆脱他外,他几乎是「无孔不入」,活像雷达似的紧盯着她不放。
就像前几天,承昱在停车场将她从王彦志的魔爪中「救」出来,被敲诈了一顿晚餐后,她再也不敢自己开车上班,免得又有机会让承昱英雄救美,再被敲诈一顿。
「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实在不能形容承昱的赖皮于万一。自从陪他吃了一顿晚餐后,他便食髓知味,每天下班都要来上一句:「一起吃晚餐?」通常她一定是毫不考虑的拒绝,但承昱的耐力可强了,即使碰了软钉子仍屡败屡战,非逼得她点头应允不可。
这天,黎焄一下班就往外冲,但承昱动作更快,硬是比她早一步溜出机场,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外。
「一起吃晚餐?」他一手拎着背包,潇洒至极地将背包甩上肩。
「和昨天的答案一样--不行!」
「为什幺不行?怕荷包元气大伤啊?」承昱嘻皮笑脸地道。
可恶!黎焄丢给他一个卫生眼,「错了!是怕我肠胃大伤。」
不等他反应,她径自走到街道上拦了一部出租车绝尘而去。
路上,司机一面开车,一面回头与黎焄搭讪,「小姐!跟男朋友吵架啦?」
黎焄差点跳起来,再三强调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阿伯笑了起来,「俺开车十几年,什幺样的人没见过?小俩口吵一吵就算了!妳那男朋友看起来也不错,一表人材,唉!现在这个社会好男人太少啦,如果他不是犯啥大错,妳就原谅他吧!你们很「速沛」呢!听俺的劝,不会错的啦!」
黎焄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随他说吧!
司机阿伯又对她拉拉杂杂地扯出他年轻时代的风流史,讲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黎焄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蓦地,从一个转角冲出了一部疾驰而来的白色TOYOTA,司机阿伯一个紧急煞车,车子打了个滑,撞上了消防栓,消防栓应声断成两截,强大的水柱如天然喷泉般涌出。司机阿伯立即冲出车门,查看自己的爱车。
「格老子的!你这年轻人是怎幺开车的?!」司机阿伯破口大骂。
承昱滑出椅座,瞧瞧那辆倒霉的出租车,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冲上去抓住司机阿伯的手,乱握一通。「恭喜恭喜!阿伯,你平安无事!」
司机阿伯抽回了手吼道:「俺是没事,可是俺的车有事!小伙子,你要怎幺赔偿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