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确定哥达·戴里克回到饭店之后才和芷蓝联络的,可是她那时候就没有回答我了。」邵靖一脸的忧心,「我曾经放开心灵接收所有的思想,除了哥达·戴里克的想法我不知道以外,这其中并没有芷蓝的思想波。」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去消息?」鹰人扬起浓黑的剑眉直盯着众人。
「我和邵靖一致的认为这个哥达·戴里克有问题!」青龙说出自己的看法,「不是因为芷蓝是在跟踪哥达·戴里克时失踪,而是,邵靖连他的过去也看不见。」
「看不见过去?」鹰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邵靖,听取她解释的同时,脑海中也开始转动着对哥达·戴里克的资料。
「不用去想他的那些资料。」邵靖摆摆手,「那些资料都是捏造的,如果那些文字上的叙述真是他的过去,我没有道理看不见。」
「会不会是因为他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扰乱你的读心术?让你读不出他心里的想法?」鹰人提出他的疑问。
「没有,我没有这种感觉……」邵靖沉吟了一下,微蹙着眉头思考着,「我再试一次……」
说完,她便闭上双眼,姿势好像是在假寐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莫依身旁的手提电脑突然「哔哔」叫了起来。
鹰人沉着气,看着他的动作。
「哼哼!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消息。」莫依笑得像得到糖吃的小孩,「『时光机』理论?这个哥达·戴里克真是有趣。」
「什么?又是时光机?」这下子不教鹰人当场失控才怪。他一把抓过莫依的领子,失去那份伪装的冷静看着莫依,「说清楚!敢打哑谜我就当场毙了你!」
「哇呀!大哥饶命,小弟我绝不敢打哑谜。」惨了、惨了!怎么忘了鹰人对时光机之敏感痛恨?都怪自己太兴奋,这下子自找死路了。「我刚刚得到一个资料,说哥达·戴里克曾经发表过一个理论,而这个理论跟时光机有着密切的关系。」
「然后呢?」鹰人略微地放松手劲,免得掐死了他。
莫依有些困难地吞吞口水,「虽然曾经造成一阵轰动,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时光机制造失败造成他精神失常,可是有一天,D国却将他带出精神病院,重新为他塑造一个新形象。」
「那这跟芷蓝有什么关系?」鹰人不解。
「这个嘛……」莫依思索了一下,然后突然像发现什么事情,神色慌张地叫起来,「青龙,快叫邵靖回来,不……恐怕是来不及了……」
莫依两极化的反应让鹰人和青龙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青龙感觉到内心里有着一种什么东西断掉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只发生过一次。
「邵靖!」青龙发出大吼,扑向邵靖。
只见邵靖没有一丝的反应,刚刚还生气蓬勃的她已然失去生命的活力,软绵绵地任他搂在怀里。
邵靖利用读心术探索哥达·戴里克的过去,却反而被对方发现,因此囚禁了她的灵魂,所以,现在躺在青龙怀中的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身体。
鹰人见状,转身就冲出这个房间。
「如果你是要去确定哥达·戴里克有没有在房间,我劝你别去了。」莫依带着苦笑阻止他的脚步,「他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而若你去见他,恐怕你也会被他所擒。」
鹰人的身子一僵,失去冷静的脑袋不停地绕着几个字眼打转。
「听说D国的总统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野心勃勃的他,如今最希望的是什么?」莫依好心地给他提示。
一个失去健康的野心者,最希望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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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国在亚索米那山谷设立了设备完整的科学研究所,这里有着伊丝哈玛山脊为屏障,从空中看不见科学研究所的所在,就连各国的卫星,也因为科学研究所设立了反侦测电波,而无法探测到这个机密处所。
表面上,哥达·戴里克是D国科学研究所的所长,其实,他真正的身分是一间以D国语言来说是「希望」的奈巴特研究所所长。
顺利地通过台湾海关,登上飞机,他带着愉快而且得意的心情坐在自己的机位上。
想必裴莫依现在正在大伤脑筋吧!哼哼,他这计画可是花了长久的时间来设计与训练,就算明知道是他所为,等他们找到证据时,一切都来不及了,更何况,现在在他手中有两个人质。
伸手轻拍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提电脑,只要打开电源,就可以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呼救着。哥达·戴里克一时还不知道这名女子的身分,不过,等他回到D国之后,这个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这名女子的力量,对于他的研究,非常有帮助。
在飞机上坐了约十多个小时之后,哥达·戴里克平安抵达自己所属的国土。
下飞机后搭上他的专车,他直奔奈巴特研究所。
终于抵达奈巴特研究所,待停车后踏出车门,他看见D国的总统加德卡正在研究所的门口等侯着他。
「啊,博士,听说你已经抓到那个拥有长生不老能力的女子了?」加德卡张开那因为重病而显得瘦弱的双臂,与哥达·戴里克做了个友谊的拥抱。
「是的,我现在要开始准备对她做一些测试,才能确定如何将她的这份能力转移到您身上。」哥达·戴里克声调略嫌谄媚地道。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搅你,我先回医院去休养了。」加德卡配合地猛点头,从他黄浊的瞳孔里可以看出他对青春的那份过分执着。
送走他之后,哥达·戴里克来到放置芷蓝的实验室里。
将各式各样的线路分别贴在芷蓝的额头、太阳穴、耳后,还有其他诸多地方,他通上电源,开启了电脑。
「来吧,甜心。」蓝灰色的眼眸射出兴奋的光芒,他的手指头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在电脑的控制之下,芷蓝开始作起梦。
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遥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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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二十二年
夏日的阳光,炽炽烈烈地洒在北京城内的皇宫内苑深处,此时景阳宫内的竹林小筑,有名宫女匆匆忙忙地奔入。
「拿到了吗?慈儿。」竹造的房子里,一名年约略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张着乌溜溜的黑眸,满脸期盼地看着匆忙奔进的婢女。
「启禀格格,奴婢费尽千辛万苦,当然拿到啦!」慈儿喘着气,扬了扬手中的纸卷。
女孩伸手拿过那张纸卷,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摊开来。
慈儿拿来的是一张人物的临摹像,画师本身的技艺还算不错,简单的线条便将画中这名男子的神韵勾勒得活灵活现。画中的他穿着时下流行的天青色对襟马褂,里面套着蓝色长衫,头戴小帽;五官轮廓深刻端正,虽称不上清秀俊逸,但没有武人一般的粗狂豪野;飞扬的剑眉下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儒雅的嘴唇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性地将两手置于身后,散发出一股傲然不驯的气质。
这个男人,站在士人之中,是卓然不群;站在武官之中,又是那么出类拔萃,光是看画师所临摹的画就足以教她芳心如小鹿乱撞般,一旦瞧见了本人,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情景。
「慈儿,你说说看,他……可会喜欢我?」女孩满脸潮红地瞅着她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