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巧?」蓝宁看著她的「未婚夫」,微笑道:「可是我的车也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再说我要先去酒吧,我们还是各自走吧,晚一点再见面。」
在墨尔本的那个浪漫夜晚,她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右手套著他送给她的白金戒指,再不久,他们就会举行婚礼。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太过匆促,会有许多人替她担心。
但,一个她所心仪的男人向她求婚,无不良嗜好又事业有成,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哦,对了,她也是当晚才知道他不只是在盖天软体工作,甚至还是负责人,身价是天文数字,养她这个酒吧老板是绰绰有余了。
她不想错过真爱,也不想在一个男人对她有婚约诚意的时候泼人家一盆冷水,如果婚姻生活不适合她,那也是将来的事,她有信心克服,她不想连试都不试就放弃。
所以她决定嫁给他了。
「你还要到酒吧?」他撇唇轻哼,并不乐意听到这样的回答。「酒吧好像比我还要重要哦?」
完了、完了!他开始出现占有欲的徵兆了,居然把她的酒吧拿来跟自己相提并论,他是哪一根筋不对了?
以前他最厌恶女人问他工作重要还是女伴重要,现在他懂了,原来会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他真的掉进爱河里的时候。
「御臣,你在跟酒吧吃醋吗?」蓝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挑挑眉否认。「当然不是。」
这个时候,为了表现大男人恢弘大方的气度,打死都不能承认,虽然,他本来就是在跟一间酒吧吃醋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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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宁停好车,提著两大袋礼物走进酒吧,立刻受到热烈的欢迎。
「蓝姊,有个人在办公室等你哦!你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她的!」店长神神秘秘的向她报告。
店长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难道是严御臣早她一步飞车而来,先在办公室里等她吗?
她走进办公室,看到沙发里端坐著一名清秀佳人,及肩的长发烫了个大波浪,白色无袖T恤搭配紫底印花的及膝窄裙,一双夹脚凉鞋露出她匀称的白皙小腿和嫩白的脚趾。
「小静!」蓝宁看到自己的妹妹,刹那间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们姊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仅姊妹情深,也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蓝静阖上手中的杂志起身,容光焕发的脸庞上挂著笑意。「姊,墨尔本好玩吗?」
「你怎么会回来?」蓝宁拉著妹妹的手坐下,细心的她察觉到妹妹好像有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她……好像变得成熟了一点,应该是打扮的关系吧,看起来很妩媚,也多了女人味。
蓝静在美国念医科,成绩很好,再过两年她就毕业了,到时候前途无量,肯定会是个最优秀的小儿科医生。
「我要结婚了,姊。」蓝静看著姊姊,很平静的说。
蓝宁微微一愣,脑门好像瞬间挨了一棍,这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小静,你——你在说什么?你要结婚?跟谁结婚?」
「我要跟我喜欢的人结婚,不管任何人说什么,我都要结婚。」蓝静像是知道婚事会遭到反对,早已有备而来,她的语气很坚决。
「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呢?」蓝宁凝重的看著妹妹。「你今年二十二岁,而且你也还没毕业……」
该不会——小静她该不会有……有了吧?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蓝静扁平的腹部上,没有凸起来……可是这也不代表里面就没有宝宝。
「姊,我不念书了。」蓝静打断了她的话。「等我结婚之後,你就不必再这么辛苦的经营酒吧供我读书,如果你喜欢,也可以移民来美国跟我一起住,我的未婚夫很有钱,他养得起我们的。」
「未、婚、夫——」蓝宁念著这三个字,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件事。
「很抱歉,姊,我们已经私下订婚了。」蓝静伸出自己的右手,中指有一枚亮晶晶的白金钻戒,看起来好像价值不菲,可是又很像地摊货的仿冒品。
「小静……」蓝宁哑口无言的看著那颗耀眼恍如鹅卵石的钻戒,感觉太阳穴正在隐隐作疼。
是谁,到底是谁用那颗玻璃骗了她的亲爱妹妹?
第七章
严御臣在沐浴之後换上一身清爽乾净的夏装,行李里面的冬衣全部送进衣橱了,而现在有另一件事情比整理行李更重要。
他要到蓝色酒吧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反正把蓝宁从酒吧绑走就对了。
他不喜欢她待在酒吧陪客人应酬,也不喜欢她在酒吧里太迷人的打扮,那太危险。
活了二十八年,他好像现在才真正认清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原来,当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疯,什么翩翩风度和雅量都一边去,暂且用不著也不想用。
拿起车钥匙关上大门,才进入电梯,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蓝天软体严御臣。」
「哥,你已经回来了吧?」婉臣的声音传来,带著满满的笑意。「爸妈叫你回来吃饭,家里有位贵客在等你,没看到你回来,她就不愿意走。」
「知道了。」他大概知道是哪位贵客。
可是这么一来,他就不能去蓝色酒吧了,因为那位贵客很难缠,肯定会缠得他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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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宅的客厅里,男主人严怒和女主人纪芷丞无奈的对看一眼,都拿沙发里那位穿著优雅旗袍端坐著的老太太没辙。
「妈,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先来吃饭吧,饿坏肚子就不好了。」纪芷丞温柔的劝说。
已有一双成年子女的她,还是像少女时代一样,有股我见犹怜的韵致。
「御臣怎么还没回来啊?」严老夫人楼家芳看著儿子和媳妇,文不对题的问。
「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奶奶,您还是先吃饭吧。」虽然知道成效不彰,但严婉臣还是加入了说服的行列。
奶奶只疼男孙是不争的事实,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份量。
「妈,您再不吃饭,我就要叫司机送您回大哥家了,到时候您就别想看到御臣半眼。」严怒满脸不耐烦的威胁自己母亲。
步入中年的他,脾气和年轻时候一样火爆,嫉恶如仇的个性也丝毫没改,因此常和独生子发生摩擦,父子两人剑拔弩张的相处情况,在严家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媳妇,御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楼家芳根本不理会儿子的恐吓,转而询问媳妇。
纪芷丞看了看时钟,没什么把握地说:「应该快了……吧?」
「奶奶!」严御臣大步走进客厅,刚刚在玄关他都听见了,知道自己再不出现,双亲根本无法搞定这位老太太。
他们这位奶奶是个天兵,从中年开始就有轻微的幻想症,常幻想自己是豪门中的贵妇,要求自己的生活完全以贵妇为标准。
医生说她这种症状不是病,只是弥补现实生活中的不满,因为当年他们爷爷和大伯父从事的都是高危险性的警务工作,她藉此来放松心情。
因此,她既没有伤害人的能力,也不会妨碍到什么人,不构成威胁,严家的成员都已经习惯了她无厘头的模式。
「你总算回来了,宝贝孙子!」楼家芳欣喜地拉著孙子的手,慈爱有加的问道:「去欧洲度蜜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