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
司徒青粗鲁的掀开轿门,拉下她的红头巾,覆上自己的唇。深深切切,借由唇齿相交,点点滴滴注入自己涨得两满的相思。他爱她、想她、离不开她……
洪若宁用力一咬,咬破了他的下唇。他却不肯松口,情愿被咬伤了,也不肯放她走。
“放……”
这算什么?不要她的时候骂她是娼妓。现在,却这般对她。这算什么?
洪若宁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扑簌簌地任眼泪直掉。
为什么让她再看到他?为什么多来找她?
“宁儿?”
她哭了,他的心揉成一片。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她哭。司徒青放开她,抬起她小巧的下颚。一个接着一个地吻,吻去她的泪水。
“别哭了。”司徒青低声哄诱。“别哭。”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不要我了。还是,那些龙年生的女孩全都不要你了?为什么?”洪若宁哭得梨花带雨。她以为自己忘得掉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没有龙年生的女孩,我只要你。即使,你不是龙年生的,我一样会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留下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龙年生的。左之贤的鬼话你不用理会。”
“你喜欢我?”洪若宁疑惑地抬起头。他明明不要她了。
“不对。不只喜欢。我爱你,只爱你一个。”司徒青替她抚去再次迸出的泪水。
“你来晚了。就算你爱我,我也得嫁给他了。”洪若宁黯然。为什么他不早点对她说他爱她?
“不晚。只要你还没进他家的门,就不晚。你是我的,谁也不准来抢。是我一个人的。”
“但是我……”
“就算你想嫁他,也不会有机会了。”司徒青移开挡在轿门口的身子,让她看清他的“杰作”。
“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是一样粗鲁,为所欲为。
“即使,过得了我这一关,你也得走路去了。”外面的轿夫、乐师全都躺平了。“一个人走路去多狼狈。还是不去的好。对吗?我的宁儿。”
“但是……”总觉得对不起刘家、对不起刘劭镛。
“这一次,我想把你放在手心,呵护一辈子。给我这个机会。”司徒青啃咬她的耳垂、轻舔她的颈子。
“但刘劭镛……”没有她,他的婚礼岂不又要开天窗?
“管他的。反正刘家的人有经验了,他们知道怎么处理新娘的逃婚事件。想不想骑黯儿?”司徒青知道她的心性。只要好玩,天大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黯儿?它也来了?”不出所料,洪若宁眼里迸出精光。
“想不想吃胡老大的渍梅?”
“想,我想。”
“跟我回去就有好吃的渍梅。想不想再逃一次婚?这一次,我们骑马,不走路。”司徒青哄诱。看得出来她在意渍梅尤胜过他。但谁在乎?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渍梅拼命。
“好。”洪若宁圈住他的脖子。
司徒青哨音一吹,黯儿从密林跑出。大手一抱将她抱上马。
“司徒。”洪若宁背靠胸,贴在他怀里。
“嗯?”
“你的面具呢?这样的你,我不想和别人分享。”
依言,司徒青仔细地绑上系带。戴好面具,就要扬鞭。
“司徒。”
“嗯?什么事?”司徒育再一次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温柔的话语满是宠溺。
“我……”未语已是满面酡红。
“你什么?”
洪若宁靠着他伟岸厚实的胸膛。
“我忘了告诉你……我……我……我好爱、好爱你。”
“永远别再忘了。”
司徒青扬鞭。黯儿便像流星般地向前驰骋。
留下风中的爱语……
草堆里走出一对男女,女人也是身着大红嫁衣。不同于司徒青和洪若宁的是,男人身上穿着是大红蟒袍。这两人正是刘劭镛和他的老婆大人。
“唉。”刘劭镛重重地叹息。“为什么我周围的男人都是这么粗暴、蛮不讲理?为什么他们不跟我多学学?”
“自作孽,怨不得别人。”女人虽然长得不十分出色,但却有种宁静的气质,值得花时间品味。
“唉。假设错误。只好委屈老婆大人 。”
他早料到司徒青会带走洪若宁。但是他没想到他会毫不留情地将一干人等全打得昏迷。早知如此,他会再另外准备一队人马。如今……
“快做决定。”
“好吧。老婆大人,你是想走路,还是等他们醒来?”
最后,刘劭镛的婚礼还是举行了。不过迎娶的队伍可非常“精彩”,脸上、手脚都是一块青、一块紫的。但,他们可没走回刘家主宅,谁要他有一个“鬼医”娘子?
尾声
阳光下,通体全黑的黯儿显得更加神骏。仔细一看,身后还跟了一大一小的两匹母马。
“阿爹,我要骑黯儿。人家要骑黯儿啦。”
“不准。”替洪若宁驭马的司徒青冷酷地一口回绝。
这小丫头想骑黯儿还早得很咧。
“阿娘。”
司徒青粉嫩的小脸和弯弯的柳眉完全得自于洪若宁。但是,对这个和妻子太过相似的娃儿司徒青可不爱。谁叫她老爱和他争女人!
“阿娘。”司徒青眉毛一皱,花瓣似的小嘴微嘟。“人家也要骑黯儿啦。阿爹丑丑,欺负小郁郁。”
“她要哭了。你想想办法。”洪若宁舒舒服服地倚紧司徒青。
“哭死算了。她有言喜看着,我们到一边去,别理她。”司徒青揽紧爱妻,就待马腹一夹,将捣蛋鬼留给倒霉鬼言喜。
“司徒。你这样会……”虽然,他把她摆在第一位,但是她希望他能多和孩子亲近些。即使,司徒郁已经快爬到他头顶上做乱。
“你这样会宠坏她的。”司徒青温柔地眸光看着更增风韵的洪若宁。“嗯,听话。这小丫头只会做乱、只会搞破坏。上一次,她打破了刘家送来的大花瓶。这我可没说错。你知道,这孩子从小就野。所以,我们还是得……”
“阿爹冤枉好人。”司徒郁握紧拳头,插在腰上,以示气愤。为官的爹爹说谎、颠倒是非的功力越来越高明了。
事实明明是……
“阿爹上一次冤枉了阿娘,害阿娘差点要嫁给刘叔叔。这一次,又要陷害小郁郁。”司徒郁说的正是部署图失窃事件。
“司徒郁。”司徒青沉声。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大伙都知道情况不对了。
海天蓝一伙人的诡计终于被司徒青揭发,全部处死。但是,每当提起这档事,司徒青还是不由得要生自己的气。差一点,他失去惟一的挚爱。只因为他可笑的猜疑和不信任。
“我又没说错。”别人都怕阿爹,但有阿娘撑腰的小郁郁可不怕。“刘叔叔送来的花瓶是阿爹用石子将小郁郁绊倒,小郁郁才会不慎撞翻大花瓶的。阿娘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言喜。”
“司徒青?”这一次换洪若宁不悦了。
他怎么这么浪费?刘家送来的大花瓶能当得不少银两,没想到却给他打破了。他究竟是何居心?钱多得没地方花?
“我……”
别看洪若宁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生起气来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什么?赔我的花瓶来。”
“若是赔钱,你要多少都行。”他将整个人都交给她了,哪会在乎一点身外之物?“但我就不要看见任何一件刘劭镛的东西。任何一件都不要。”
双臂一紧,他将她拥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下子,聪明如洪若宁哪会不明白?
这男人可真小气。
但她就是爱他。爱他的小气,和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