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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她碰碰双颊,果真是热呼呼的。

  盼煦当然明白双颊发烫的原因,是以尴尬地表示:“大概受了一点风寒吧。”

  什么理由不说,竟然拿“疾病”当借口。那一夜他二人至眉坊用完餐后,她便开始觉得不太舒服了:头晕、心悸,难受得很。

  她的异状引来阿晃的注意:“盼煦,你没事吧?”

  她是觉得自己有些怪异,但却不知道征兆已这么明显,她问他:“我的脸很红吗?”

  他摇头说道:“你的脸不光只是红,还唇色发白。”

  这是什么怪病?脸红、唇白,还夹带发晕呀!

  在意识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下,盼煦有点摇摇欲坠了。

  男人毕竟是男人,阿晃一只胳臂便撑起她全身的重量。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迷蒙中,她知道自己挨了针,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来;进这才发现,她对花粉并不过敏,过敏的是诊所里满室的药味。

  她应该沉睡,但下意识却清晰可知阿晃宽阔的胸膛是她温暖的避风港。长这么大以来,她头一回有这么安心的感觉。

  躺在家中柔软的被褥里,额间不时有只温暖的大手来回关怀著;即使昏昏沉沉,仍然感到窝心。

  阿晃坐在床畔,很细心地涂息著她的动静。只要她稍稍呻吟出声,他便打足精神照料;又是茶水、又是冰枕,无微不至地侍奉著。

  结果,隔日一早,盼煦的精神全恢复了,却换他像要挂掉似的。

  盼煦临出门煎熬了锅鱼骨粥,叮嘱他:“我以上司的身份强迫你公休一日。”

  阿晃反驳:“可是我并没有不适呀。”

  盼煦犹自坚持:“有,你目光呆滞无神、眼眶发黑,这是失眠的症状,好好休息吧。”

  盼煦此刻强硬的模样,比起昨晚的娇弱可怜相差太多了。

  *****

  盼煦到了公司,才一坐定,夏尚法的电话随之而来。

  “喂,黑与白室内设计公司。”

  彼端传来黏匿的声音:“盼煦,我送的礼物你收到了没?”

  礼物?什么礼物?盼煦很不高兴。他一大早便丢了这个烂借口来让她伤脑筋,她语气不悦地表示:“夏先生,我根本没有收到什么礼物,所以——”

  尚法打断她的话:“也许快递还没送达吧。到了十点如果还没收到,麻烦你call我,我的电话是××××××××,我会催他们的。”

  催?没送更好,她哪肯给他机会让他催呢?她对夏尚法表示:“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费周章。”

  他不以为然,仍是固执地说:“你爸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他同意,那你娶他好了。”盼煦巧妙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尚法岁数虽已不小,但对感情的处理态度却还不成熟,甚至可说是有点幼稚,甚或是急躁、不稳重。见无法挽回盼煦的想法,心便开始急了,也没个结束便匆匆挂上电话。

  被挂电话的盼煦喃喃抱怨:“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男人。”

  搁上话筒,她拎著今天要的卷宗便匆匆出了公司。

  在电梯门口,阿晃拦住她:“你去哪?我送你。”

  盼煦先是看到他时的开心,随即又不高兴地表示:“你不待在床上,来这做什么?”

  阿晃感性地回一句:“我不放心任你一个人东征西伐。”

  不放心?她一时迷惘地问:“什么意思?你——”

  他的表情是——别你呀、我呀,反正就是这么来著。至于你了不了解,也无所谓啦。

  盼煦不再与他争辩,答应了他的坚持,两人同往地下室取车。

  途中,阿晃真的累了,斜躺著便入了眠。

  看一眼他的睡容,盼煦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刹那的芳心悸动,教她无力自拔地深陷在他的魅力之下。

  做完了简介,乔治亚的大老板还作东请吃饭。吃过饭,盼煦打电话回公司,公司里的小张转告,大老板找她找得十万火急,据闻还将带领大批人马杀到公司呢。

  为了安全起见,他劝盼煦:“你下午干脆别回公司了,只剩我们这几位不懂世事、不怎么起眼的阿猫、阿狗在,大老板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才对。”

  嘿,才几年的调教,个个都伶牙俐齿起来了。

  盼煦本来也打算下午跷班陪阿晃,现在可好,理由更充足了,当然是顺势答应下来。

  收起大哥大,见阿晃倦惫的眼神仍然投注她身上,盼煦玩笑一句:“瞧什么?

  再瞧脸皮全教你瞧薄了。”

  阿晃迅速闭上眼,均的鼻息好似又沉睡了。

  盼煦不信,侧了身贴近他;一个不小心,他的手已不声不响地箍住她的臂膀,热烈的吻在他们之间爆发。

  良久,两片胶著的唇始分开,犹剩激烈的喘息伴随著他们。

  盼煦迅速坐正,原本艳丽的脸庞这会更添色彩了。混沌的脑子停止运转,唯一感受得到的是快速发酵著的火花与胀得酡红的娇颜;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晃略带歉意:“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不!”一会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随即又说:“虽然我并不介意,但我希望——”

  “你希望什么?”

  “我——”基于女性的矜持,她不肯太过放纵自己任由情欲奔泄,真矛盾呀。

  见她不答,为免她难堪,阿晃也不逼问,只是做出倦相,又闭目养神去了。

  *****

  尚法在刘父无法予以确切的回应下,由爱生妒,心中一把占有欲的情火熊熊烧起。

  他知道刘父专宠第五任的妻子,是以尚法三不五时地买些五太太最爱的珠宝、小吃送去巴结她,还不时在五太太的耳边煽风、搬弄是非;说盼煦这人太伶俐,万一将来以口才说服刘老将大笔的财产全扫进三太太的口袋中,难保到时候她这个下不了蛋的五太太可要落得一个子也得不到。

  东煽煽、西吹吹,没几下就动摇了五太太的心。刘老只有盼煦这个女儿,而盼煦这娃儿口才又溜;虽说她的叛逆心重,但却也不难看出刘老对她的关心与重视。

  这样的“危机”在夏尚法的提醒下,五太太也不得不重视了。

  五太太因夏尚法的话而一夜不能眠,次晨一早——“焕宗呀,盼煦和尚法的事到底怎么了?行不行得通呀?”

  刘焕宗对此事已有淡忘的念头,现在一经妻子提起,这事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

  不过他也挺疑惑的。他这个老婆一向不喜欢盼煦,怎么今天也会关心起她的婚事?他半开玩笑地问她:“爱玲,你开始关心他们啦?”

  爱玲立即摆出娇相。“怎么,我刻薄了他们吗?”

  见她撒娇,他忙解释:“没,我又没说什么。才说你一句,就想掀屋盖了吗?”

  一哭、二闹、三撒娇,全派上用场。原本已无望的事,在五太太的挑动下再度败部复活。

  这会,刘父更加积极不懈,几乎每隔三天莅临一回盼煦的工作室,每隔五天拜访她的香闺,教盼煦烦不胜烦,大呼受不了。

  不过,因为家里的干预,也更加速了她与阿晃的感情进展。不过,神速进展归神速,盼煦的心底总对两人年龄的差距而有所顾忌。

  一日——“盼煦,今天烂兄团的一位烂兄阿南过生日,你可以陪我去参加吗?”阿晃尊重地询问盼煦的意愿。

  盼煦从未见过阿晃口中的狐朋狗友,是以听到他提议,心里有那么一点心动,但却——“可是我和他们并不熟,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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